“抱歉。”秦俊伟看了看手中的胶带,小声地说了一句,但还是被耳尖的秦越给听了去,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给他道什么歉,绑都绑了,揭都揭了,现在在这充好人。”秦越说着放下了翘着的腿,不乐意的说道:“你到一边去,整天就知道假惺惺的,我看着就烦。”
秦俊伟推了推眼镜,攥紧了手中的胶带,默默地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旁,便不再做声了。
沈易秋暗暗地观察两人,突然勾了勾嘴角。
“这样吧,闲话少说,咱们还是先来谈谈你为什么要把人绑来你这里吧。”
“你觉得是为什么?”秦越挑了挑眉,装聋作哑的模样令人十分不适。
“记恨?”沈易秋歪了歪头,似笑非笑的猜测道。
“呵,我记恨什么?你以为我还在想着要当你们沈家的养子吗?”秦越又靠回了沙发里,一脸不在乎的说道:“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用了。”
何况她已经不在了。
就算我现在入了沈家,那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那就是做给我看的?”沈易秋自然不清楚此刻的秦越究竟在想着什么,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秦越绑了牧敬轩不说,还特地请他来看,这就很可疑了。
“你觉得呢?”
“你不用跟我绕弯子。”沈易秋摊了摊手,又看了眼想说话又因话题变得太快而无法跟上的牧敬轩,风轻云淡的笑道:“既然你已经不在乎当年未被收养的事情了,又何必将人绑来你这里?想来你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
“当然。”秦越说着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并打了个哈欠道:“不过你说错了一点,那就是我找你来并不是想要对你说什么,而是想要找你问个明白。”
“这话又怎么说?”
“你别装蒜了。”秦越猛地直起身子,猛敲了一下面前的茶几,眼神如刀般的死盯着装傻充愣的沈易秋,厉声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心软了,是不是打算放弃复仇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沈易秋软硬不吃的说道。
“呵,你不明白?你比谁都明白。”秦越冷哼道:“我说,你该不会是爱上楚墨了吧?”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沈易秋的心一沉,眼神里的笑意也随之消失。
“关系大了去了。”秦越难以自控的说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计划了吗?说好了的毁了楚振华呢?说好了的毁了楚氏呢?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等等,毁了振华?毁了楚氏?你们都在说些什么?”牧敬轩震惊的看着正针锋相对的两人,不敢置信的问出了声。
“哼,你该不会还什么都不知道吧?”秦越斜睨了一眼牧敬轩,鄙夷的说道:“难道楚振华还有楚墨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牧敬轩焦急的看着没有说话的沈易秋,似乎是急于求证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而且在背后要搞垮振华搞垮楚氏的不是楚墨的生母吗?怎么会又和你们牵扯上关系?”
“呵呵,你还真是蠢,仿佛整天活在梦里。”秦越低沉的笑了两声,嘲讽的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吗?老实的告诉你吧,真正要搞垮楚振华搞垮楚氏的人实际上就坐在你的眼前,我,还有你的好儿子——沈易秋。”
“怎么会……?!”
牧敬轩震惊的看着沈易秋,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要说什么,但却久久的没了后续。
“哈哈,想不到吧?”秦越痛快的说道:“你要怪就怪他楚振华自作孽。”
“这么说……易秋你……是主谋?”
沈易秋缓缓地抬起了眼眸,眼底映照着牧敬轩惊恐的面庞,轻微的点了点头。
“是,我是。”
“为什么?”牧敬轩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看的秦越又是一阵窝火。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当初要不是你,沈阿姨又怎么会变得疯疯癫癫含恨而终!”
“不,不是的,她,她分明是病死的……”牧敬轩惊慌失措的狡辩着。
“你!”秦越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浑然不觉危险的牧敬轩,恨不得下一秒就上前去将他狠狠地撕碎咬碎。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给自己洗脑的吗?”沈易秋自嘲的低笑了两声,额前的碎发堪堪遮住了他的眼眸,只听他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说,这些年你有愧疚过吗?”
“我,我一直都很愧疚,尤其是对你还有你母亲。”
“是么。”沈易秋微微地抬起头,眼神阴郁的看着正表现着愧疚的牧敬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根本就不配,你连愧疚的资格都没有。”
“我……”
“你最好现在就闭嘴,不然的话我不确定我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沈易秋冷声的截断了牧敬轩的话,阴沉的说道:“我已经不想再听你的狡辩了。”
沈思怡就是沈易秋的逆鳞。
碰不得,提不得,说不得。
可偏偏牧敬轩好死不死的就拨弄了这片逆鳞,甚至还将自己的罪过推的一干二净,实在可恨,这也就难怪沈易秋突然的对他变了态度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是楚家父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可以尽管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楚家父子真的是无辜的。”
“无辜?”秦越仿佛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狠厉道:“你敢说楚振华是无辜的?你敢说你对不起的只有沈家母子?那我就想问了,难道你对林家和夏家就没有任何的愧疚和歉意吗?如果不是你和楚振华勾结在了一起,沈林夏三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整日活在仇恨当中?又怎么会联手报复你们两个?说到底,还不是你们两个自己造的孽,而且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一开始你们两个就纠缠在了一起,又为什么要去祸害别人!还一祸害就祸害三家!简直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