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从睡梦中惊醒的楚墨猛地睁开了双眼,入眼间,是熟悉的天花板与房间。
梦么?
楚墨不确定的想着,脑海中却一遍又一遍的出现沈易秋皱眉的样子,月色是那样的美,朦胧而暧昧,他握着他的手腕,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唇边,梦幻而真实。
……
而另一边——
林茜在听了沈易秋的讲述后,惊恐的表示。
“所以你们亲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的确是亲了。”沈易秋一脸平静地说道。
“这,这进展的也太快了吧?徐皓知道吗?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他喝的烂醉如泥,你还指望他能知道什么。”沈易秋说着端起了面前的瓷碗,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里面的白粥,并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这事他不知道才是最好,如果真被他知道了,那楚墨肯定逃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这倒也是。”林茜抽了抽嘴角,一想到徐皓平日里宛如恶犬的模样就不自觉地为楚墨捏了一把冷汗。
都说酒品见人品,可楚墨那小子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吧?
林茜咬了一口油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面坐着的沈易秋的一举一动,内心却一阵纠结。
虽说楚墨上钩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作为被亲了的沈易秋是不是太镇定了些?还是说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及报复楚振华,甘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怎么了?”沈易秋许是见林茜许久未说话了,于是便出言道:“你的脸色从刚才开始似乎就不怎么好。”
“我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之后又打算怎么做?”林茜甩了甩头,将杂念统统抛至脑后,冷静地分析道:“你刚才也说了,楚墨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才亲了你,那既然如此,他要是酒醒了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沈易秋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牧敬轩会帮我们处理好一切,也会让楚墨面对一切,所以到时候就算楚墨是想装傻还是真的会喝酒断片,牧敬轩都会让他认清现实。”
“你的意思是……牧敬轩他当时也看到了?!可是根据你的描述,楚墨在亲你的时候,他还应该还在去接你们的路上才对啊,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到了你们那边,而且还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楚墨亲你的场景,这从时间上来说根本就不合理啊。”
“是很不合理,而且他也并没有亲眼目睹。”沈易秋老谋深算的说道:“但是你以为我的嘴是留着干什么用的?”
“你的意思是……你告诉他了?!”林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没那么夸张。”沈易秋低垂着眼眸,轻轻地用食指敲了敲装有白粥的瓷碗,似笑非笑的说道:“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下而已。”
哎?
旁敲侧击?
林茜一脸蒙圈的理解着这一词,但却始终没有想明白,沈易秋究竟是如何在没有明说的情况下去“敲打”了一下牧敬轩的。
……
时间来到上午的十点多。
醒来的楚墨很快的又睡了过去,接着再次醒来,脑袋昏沉的步入了洗浴室,而听到声响的牧敬轩则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立不安了起来。
水声哗啦哗啦。
整个浴室里雾气弥漫。
楚墨一手撑着墙,一手缓缓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眼神迷茫中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易秋的声音再次的在脑海中回荡了起来,包括他那蹙眉并略带生气的模样。
在夜幕下,在他的眼里,都是那样的好看。
果然,那不是梦吧?
楚墨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难掩喜悦。
不,不对,就算不是梦,我又为什么要高兴?
猛然意识到什么的楚墨错愕的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都呆愣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谁?”楚墨快速的问道。
“是我。”牧敬轩轻声的在门外表明着身份。
“你有什么事吗?”楚墨警惕道。
“我,我想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
“是关于你和易秋的。”
楚墨又是一愣,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来。
“我知道了,你先在客厅等我一会儿吧,我洗好了就出来了。”
“嗯。”牧敬轩点头,转身走向了客厅,并坐在了沙发上,忐忑的等待着,脑袋更是不受控制的就想到了昨天的事,以及沈易秋对他说的那些话,甚至是一些令他大惊失色的动作。
……
时间回转。
夜幕依旧。
月牙形的月亮静谧的悬挂于空。
牧敬轩将车停在路边,快步的就朝着沈易秋在电话里所说的篮球场走去,只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三个大男孩中的两个早就东倒西歪的睡着了,而作为唯一还保持着清醒的沈易秋却独自的坐在两人的中间,看着月色,寂寥的喝着啤酒。
“易秋。”
“嘘。”
沈易秋竖起食指,将手中的罐装啤酒放在了身边后,就见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抬起楚墨的一条手臂架在肩膀上,将人弄了起来。
“怎么喝那么多?不是不让你们喝酒吗?”牧敬轩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明天是周日,也不用上课,所以就喝了一些。”沈易秋一边说着一边和牧敬轩联合将昏昏沉沉的楚墨抬进了后座。
“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才好。”牧敬轩看着直接倒在后座的楚墨,劳心劳命的将他的腿给收了进去,并关上了车门无奈地提议道:“等一会儿你从那边开门坐进去,至于徐皓也只能让他坐前面了,不然的话实在没位置了。”
“徐皓和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沈易秋头疼的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他那人一身臭毛病,酒量差不说,一旦喝了还不能坐车,一坐车就会吐,而且吐的到处都是。”
“那你们要怎么办?时间都这么晚了,你们要怎么回去?”
“只能把他叫醒,然后一同走回去。”
“那怎么能行。”牧敬轩不赞同的说道:“这深更半夜的,万一你们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我们哪里会遇到什么危险。”沈易秋失笑的摆了摆手,随后便意味深长的说道:“分明楚墨才是最危险的。”
“这又怎么说?”牧敬轩顿时一愣,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沈易秋耸了耸肩,大拇指状似无意识的摩擦着自己的唇瓣,并且眼神迷茫而又游离的瞟了一眼睡倒在后座的楚墨,语气不确定的说道:“可能他和你们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也有那方面的倾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