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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茸2024-01-16 18:301,091

  十年相爱,也许是厌倦乏味。 

  裴谦在我快死的那一年爱上了我的继妹。

  我要死的时候,妈妈跪地求我捐心救继妹。

  我死后,裴谦却要挖她的心还我。

  “我弄丢了枝枝,怎么办,枝枝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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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梧桐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

  梧桐市的秋天凉得不像话。

  我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我的男友裴谦。

  “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轻轻地皱了皱鼻子,把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化验单用力地攥紧。

  好想见他。

  我的脸上带着希冀,会好起来的。

  我有着全世界最棒的爱人。

  我有些苦恼。

  一会裴谦哭了怎么办呢,该怎么哄呢?

  我来到了裴谦的楼下。

  我没忍住又熟练地拨通了一遍裴谦的电话,通了。

  “阿谦。”我语气温和却又带着哽咽,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了,枝枝?”

  裴谦的语气中温柔又醉人,还带着少年人的明媚。

  “我......我......”下一刻,我却看着那个拐角,那个轻轻地擦拭着沈青禾脸上污渍的男人。

  他冰冷的脸上带着和平日里一样的表情,手上却越发轻柔和珍视。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听着对面话筒传来的耐心询问,有些恍神。

  他,一点也不像裴谦。

  那个我从年少时就认识的少年了。

  我抬头看向前方的天空。

  它是灰蒙蒙的,一丝丝的光也没有透进来。

  我的心上也没有。

  天黑了。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二年,相恋的第七年。

  今年刚好准备结束七年的恋爱长跑,步入婚姻的殿堂。

  裴谦是我的邻居。

  我和裴谦还做了整整九年的同学。

  从青春稚气走向成熟意气。

  十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两人吵的激烈,他们吵着要房子,要钱,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要我。

  他们把我丢下的一天,是当时在老家的裴谦跨越了一个省来接我。

  他翻小院的墙过来的时候头发凌乱,胡子拉渣,呼吸急促,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模样。

  我只记得他一身的干净衬衣,平日里冷冷的脸上挂着违和的微笑,眸子里都是笑意。

  他一把把我抱起,从兜里掏出一个草莓,已经有些压坏了,红色的止水沾湿了他冻得青紫的手指。

  “枝枝,不怕。喏,吃了草莓就不哭了。”

  他说:“你别怕,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

  他的脸颊微红,语气却冷静地不像话,“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他从未说过那么多的话。

  裴谦说,你爱看大海,我负责爱你。

  裴谦说,这辈子,绝对不辜负一个许枝。

  裴谦,一辈子能有多长呢?

  是不是只有二十七年?

  大概诺言就是这样,通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以为我可以忍,却还是在公共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今早上我刚在网上约好了试穿婚纱的日子。

  我刚在旅游地图上标记了爱琴海。

  是不是没有了?

  我伸手擦了擦模糊的双眼,愣愣地看着双手上的鲜血。

  原来心死了,血也还是温热的。

  裴谦,你是不是看我要死了。

  所以你去爱别人了。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是裴谦不爱许枝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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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归还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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