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女本来脸色苍白,被问到这句的时候直接从脚红到了脑门,连举着酒碗的手都红了。(人家都是从上往下红,她自然是从下往上红。)
显然红枫女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要是跟人家说自己叫红枫女,人家不把你当绿楼里的小姐就会猜出你是妖精了。情急之下慕容梨雨赶忙插嘴打圆场道:“呃,她叫......秋红。”我赶忙点头,“对,对对对!秋红。”我心说是啊,枫叶秋天就红了,可不秋红嘛。少年这才点头,说:“在下冒昧,照顾不周先干为敬。”说着又喝了一碗。
我心说你们俩女妖精,一个叫梨雨一个叫秋红,说你们不是那个地方出来的都没人信!又聊了些闲天,慕容梨雨忽然开口说道:“皇甫公子,我这妹子多蒙你的照顾。我看你也是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这妹妹也是家破人亡孑身一人了。我看你们两个凑成一对结成连理,也好过日子,如何?”
少年的脸本来就因为三分酒意而微红了,听慕容梨雨这么一说,顿时由上到下红了个透。一边的红枫女也已经满脸的红晕了。俩人一时之间全都不敢说话了,两个小红脸蛋儿你偷着瞧我一眼,我偷着看你一下,谁都有这心思。
我哈哈大笑,一拍桌子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儿喝完酒,梨雨跟我上街置办点新婚的红字鞭炮啥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给你俩完婚!”红枫女难得地朝我挤出了一个笑模样来,名叫皇甫闫的少年却满脸的羞涩,连连摆手说:“大哥,这怎使得,这怎使得呀!”
我哪管那个,领着慕容梨雨就出了门,把一人一妖俩小红脸蛋儿留在了破屋子里。皇甫闫住的类似于一个穷人汇聚的平民窟,他这一结婚好家伙街坊四邻全都轰动了。整个贫民窟算是得以了,我出钱在贫民窟里算是大排宴宴请所有的街坊四邻来吃肉喝酒给皇甫闫和红枫女祝贺。
酒过三巡,我让皇甫闫去给街坊四邻们敬酒,把他支开了。随后我从耳环里拿出了几块金砖走到红枫女面前,这娘们此时盖着盖头看不着表情,不过不用看我也知道她什么表情。我把金砖往她身边一放,说:“别的我也就不说了,这些金子拿着改善生活。我们这就走了,以后要是有难处或者有人为难你们,尽管报我的名号。”
说着,我直接转身就朝着外头走。红枫女的声音从身后低低地传来:“还未请教?”此时我已经走出了房子,只是从【卡拉】当中对红枫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慕容海。”
离开开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带着慕容梨雨直奔了丹枫谷。等到把事情解决,从丹枫谷出来就已经是夜里快十二点了。
慕容梨雨问我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是回开封城继续住客栈还是怎么的。我想了想,心说我还想去看望一下宁双和李秀才,于是对慕容梨雨说:“我们去扬州吧,到了扬州城再做打算。”慕容梨雨显然是知道我想去看谁,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我上了飞剑。
夜间的空中,月明星稀。我御剑飞行穿过了半空的云雾,飞上万丈高空。借着月光,脚下的云海犹如仙境一般,这打眼看出去月亮都好像大了许多。
到达扬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整了。扬州城不想开封城那样也是繁华,而且现在是金秋时节,扬州的旅游旺季在春天,“烟花三月下扬州”嘛,所以现在的扬州正是旅游淡季。放眼一看,这个时辰的扬州城夜市上稀稀拉拉有那么几个摆摊的,也稀稀拉拉有那么几个行人。瘦西湖上也有那么几艘客船,船上倒是载歌载舞,笙歌欢唱的。
其实这种所谓的客船就是类似于酒家的地方,具体怎么叫我也不是很明白。总而言之就是供人娱乐的,一边坐在船上观赏瘦西湖两岸的风景一边喝酒,看着船上各种各样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美女跳舞啥的。
我有些感慨,心说这船上玩一宿花的钱估计少不了。得够多少个李秀才养活孩子老婆的?我忽然想到了一首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慕容梨雨见我看着湖上的游船,估计是会错了意以为我想看艳舞啥的了,一边抿着嘴笑一边象征性地锤了我一下说:“你看什么呢?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我赶紧摇了摇头,笑着说:“你看我像是个花心的人么?”慕容梨雨笑而不语。我则有些惆怅地说:“我只是在想啊,那船上的人必定个个是有钱的贵人。跟他们比,李秀才和宁双师妹,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慕容梨雨这才明白我的想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才这么久的时间,整个扬州城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整个扬州城跟上次来根本就是两个样。我跟慕容梨雨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客栈安顿下来,一夜无话。(真无话)
天光大亮金鸡三唱,我跟慕容梨雨离开客栈直奔了扬州城北。寻着上次的记忆,来到了当初来过一次的村子。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等我按照记忆再次来到李秀才家的时候,却发现本来那间破屋子早就平了。
我跟慕容梨雨面面相觑,这时正巧旁边走过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大爷,我一把拉住老头问:“大爷,跟您打听个人。”老头一脸茫然地回过头问我:“谁啊?”我赶忙说:“就是原来住在这儿的那个姓李的秀才他们家。怎么连房子都没有了?李秀才上哪去了?”
老大爷愣了愣,好像是思考了一下我说的人是谁。随后他说:“你说的是李疯子吧?他们家头两年房子着火,烧没了。”我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只听老大爷又说:“李疯子有一天晚上发疯,把房子燎了。后来村里的大家伙儿瞧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可怜,凑钱在村西头儿又凑活着给盖了间房。那地儿偏,平时也没人到他们家那边去,我也不知道现在李疯子怎么样了。”
我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老大爷反问:“你是他什么人啊?”我被问得一愣,慌忙说:“啊,我啊。我......我是他媳妇的娘家人,李秀才他大舅子。”老头恍然,“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也苦了你妹子,嫁了这么个疯子了。”我点头称是,搪塞了两句就带着慕容梨雨走了。
慕容梨雨有些不解,问我:“当初走的时候你不是留给了那个秀才不少钱嘛,怎么......”我摇了摇头说:“那些钱除了给宁双补身体还得给孩子置办用度,再加上吃穿,还有就是给李秀才治疯病。你觉得这一两年下来能剩下多少?”慕容梨雨也点了点头说:“这我倒是没想到,按照这个花法,金山银山也花空了。”
一路往西,村子也是稀稀拉拉没几户人家。一路打听,我见前面一户人家门口有个大婶正挑着担子在井边打水,赶忙上前问路:“大婶,跟您打听一下,那个疯了的李秀才住哪户啊?”
那位大婶戒备地看了我一眼,直接问:“你是他什么人啊?”看来李秀才家平时没有访客,我这么突兀地寻找反倒让人怀疑了。这次我轻车熟路地说:“哦,我是李秀才媳妇的娘家大哥,生孩子那年我来过一回。”
那大婶这才也做恍然大悟状说:“哦!想起来了,好像听说李家媳妇是有这么个娘家哥哥。”我满头黑线,心说你想起来个屁啊!只见那大婶指着更西边的一间破庙说:“过了那座庙,再走个一里地就到了。”
我一皱眉,那破庙后头就是荒林子了。于是我不解地问:“怎么他们家搬那么远?”大婶听我这么问,叹了口气说:“本来吧,你是李疯子他大舅子,不该跟你说这个闲话。头两年李疯子放火把自己家房子烧了的事,你知道吧?”我点头,那大婶接茬说道:“那谁还敢跟他住街坊啊?万一他哪天哪根筋又搭错了,把谁家的房也给燎了去,我们找谁哭去啊?我说大兄弟啊,我看你也是有钱人家的主儿,怎么就把妹子许给这么个疯子了呢?”
我心说这村里的老娘们都这么爱传闲话啊?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也是无能为力,这孩子铁了心不回去。当初我也有心把妹子带走,又怕家里长辈一怒之下家法伺候。那时候我妹子刚生完孩子,捡了条命。我哪忍心呐,就跟家编了个谎,说妹子死在外头了。现如今家里头长辈不在了,我在家行大,如今家里家外我挑大梁。这才敢回来看看妹子。”
在大婶了然的表情下,我跟慕容梨雨朝着更西的方向走了。慕容梨雨就笑着问我:“你这瞎话编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嘛!”我一笑说:“我哪编瞎话了,我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