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这个叫秋的女孩在酒店一层的一家餐厅里聊了很久。餐厅是傍晚时分才开始营业的,餐厅老板把我和这个女孩当成了一对情侣,还附赠了香槟。我向她说了许多中洲队的过往,或者说是我的过往。
秋被中洲队的经历吸引,由于我话语时长不着调,所有女孩时而欢畅一笑时而一脸神伤。她对我说起了这次恐怖片的事情,我才知道前田灯马其实还卖了我一个人情。我只知道他把守护者让给我,原因是因为他有了一次团灭奖励。但是他没说,被他们团灭的那个沙洲队其实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养殖小队,整个小队只有一个四阶基因锁没渡过心魔的队长和三个三阶基因锁的成员,其他的都是养殖队员。
上次在《魔兽》里跟我们交锋之后,东海队算是一蹶不振好长时间,所以队员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个之前愤愤不平的带刀青年是他们的新成员中资质最好的,可以说是前田灯马倾囊相授的弟子,说起来跟孙玲很像。那个轻年脸上的伤是沙洲队的人造成的,毕竟沙洲队的人也不是待宰羔羊,不能不反抗。而新人又需要更多的奖励点和支线剧情,所以他才在战斗中受了不小的伤,脸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深夜了,餐厅的服务员手拄着柜台打着瞌睡,我和秋的话也聊了个遍只剩下相顾无言了。雪糕早就在我的肩膀上打上了呼噜,秋像是这才想起我们俩不是一个小队的,起身略带歉意地朝我笑了笑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女孩款步离开。我靠在餐厅沙发的靠背上拧开酒壶灌了一口,看着窗外夜空当中那道被艾哲红石划出的伤痕。其实我在纠结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主神空间存在的意义的那个假设,我要不要告诉前田灯马。抛开种族和小队征战不谈,前田灯马绝对是条磊落的汉子。可是这样重要的情报,我还是不太愿意轻易告诉别人。何况这种假设即使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做都还未可知。
正出神地想着,忽然餐厅的门又被急匆匆地推开了,秋慌张地跑了回来。我有些诧异,问:“怎么了?”秋没说话,而是用精神力扫描给我指出了门外的两个人。这俩人从门外走进,直接进了餐厅。这时候秋说:“这两个人是印洲队的人,我们怎么办?”
我把她藏在身后,尽量不让她暴露,安之若素地坐在桌边继续喝酒。那两个印洲队的人一个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另一个是个身材正常的中年人。这俩人进了餐厅之后就坐在了靠近前台的桌上,正好背对着我。秋在【卡拉】中问我:“印洲队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这的啊,况且只有这两个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这两个人好像就是单纯来这吃饭的,并且眼神鬼鬼祟祟,一直在四处张望。【卡拉】当中金忽然问我:“要把这两个人干掉吗?”井上马上说道:“先别轻举妄动,他们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我也表示肯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印洲队不是全员出动。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恰好在这里,否则不会只让两个人来送死。按兵不动,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果然,我和秋就这么踏踏实实地坐在那俩印洲队成员身后不远处,他俩一直就没发现。这俩印洲队员在餐厅停留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酒足饭饱了才起身离开。女服务生被两人起身的动静惊醒,估计是想起这俩人还没结账,上前就要阻拦。没想到,还没说两句话那两人当中的中年人忽然火了,一把把女服务员按在了桌上。
按着女服务员的人跟旁边的老头不知道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老头和蔼地笑着点点头,随后抬手在那女服务员头顶一点。女服务员顿时停止了挣扎,就这么一动不动了。印洲队的语言我听不懂,不过听语气那个中年人好像是在骂骂咧咧些什么。
我在【卡拉】中询问两队的其他队员:“谁能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没人回答,想来是没人明白。井上好像是思考了一下,说:“听语气......好像是抱怨什么。”我当然明白,可我想知道的是他说了些什么。
正在我和秋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时候,可能是气场太过明显,那两个印洲队的成员同时回头看向了我们这边。我心中一惊,迅速压下气势,让自己的气势更接近普通人。同时一把将秋拉在我的身后。
两人回头看了看眼巴巴看着他们的我。由于此时我的气势极底,他们没有发觉异样,那个中年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什么看?”我低下头,假装害怕的样子。那个中年人得意一笑,随即转身就开始......脱裤子。
秋见此情景顿时瞪大了眼睛,喃喃地用日语直说“好过分”、“变态”之类的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秋的眼睛,小声笑着说:“别乱看,当心长针眼。”秋掰了几下我的手,没掰开,只好作罢。
十分钟之后,那个印洲队的中年人心满意足地提上了裤子。让人觉得恶心的不是这中年人当众干这么禽兽的事情,而是另外的那个印洲队老头竟然还站在旁边一脸和煦地笑着点头看,好像很赞赏的样子一样。
我松开捂着秋眼睛的手叹了口气,小声说:“男人进了南炎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女人进了印洲队估计更倒霉!”
那个中年人就这么一边系裤腰带一边跟着老头走出了餐厅,我在【卡拉】中说道:“金,跟上去。”其实我只是刚叫了一声金,后面的话还没说,我脚下阴影里就已经有一道黑影跟着两人出了门了。
秋忽然站起身,快步跑到那个女服务员的身边。一边帮女服务员穿好衣服一边把她从餐桌上抱了下来,然而那个女服务员此时脸色青紫,显然已经死了。秋满脸气恼站起身指着我鼻子质问我:“你刚才为什么不去制止他们!”
我一脸莫名其妙:“我们刚才要是出去制止,那不就暴露了吗?”秋恼怒地一跺脚指着脸色不正死相很惨的女服务生:“他们那么对她,她死了啊!”我挠了挠头,不得要领,下意识地说:“死就死了呗。不然呢?”
我这话说完之后才意识到,我好想说错话了!秋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跑,夺门而出。她刚出去,井上紧跟着就进来了。他破天荒地朝我抱歉一笑:“秋哪里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很幼稚,太伪善了一些。”我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不是她太伪善,是咱们这些人太坏了。”井上似乎是有同感,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鄙视我了。
两个人都看向了那个服务生的死尸,井上问我:“刚才你一直在这,看得出来他们是怎么杀死这个人的吗?”我摇了摇头,如实把那老头诡异的动作说了一遍,表示自己也没看懂。井上在死尸脸上和身体其他部位扒拉了两下看了看,站起身说:“窒息。”
我眯着眼睛想了想,那老头只是用手点了一下这服务生的头顶,她怎么就窒息而死了呢?那么这个老头的能力会是什么呢?我还在想着,【卡拉】当中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去了亚利桑那州,朝着一处山谷去了。距离太远我已经不能再继续追踪了。”
亚利桑那州就跟内华达州挨着,他们这种奇怪的举动倒很像是有目的的找些什么。这时候井上已经开口了:“他们在找东西,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也点头:“印洲队派两个人离队,跑到峡谷里去。看来应该是他们从守护者嘴里得到了能击退收割者的东西,知道些个峡谷里有东西。”
然而井上却不置可否:“很有可能是某种武器,但是也不一定。如果真的是从守护者那里得到了准确位置的话,不可能只派两个人。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这东西具体位置到底在哪。”
我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继续分析:“不管他们有没有具体位置,他们要找的东西也一定是守护者提供的支线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