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常胤师叔这会儿正讲到:“咱们蜀山的剑法讲究剑随心动,若想打造出一把随心而动的兵刃,那需要对手上的力度、材料的韧度以及精神的专注把握非常精确才行。”
只是这句话,刘一多明显就来了精神,只听师叔继续讲道:“传说用剑的最高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其实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试想,手中无剑那心中之剑又从何而来呢?所以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刃对修士的重要性是非常大的!”
对于师叔说的这一点我是极为认同的,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那都是扯淡。我可是实际试验过不用剑,光用真元化形不用剑,没剑在手的话那威力可是至少打了五折!
此时只听常胤师叔又说:“你们是蜀山日后器宗的顶梁柱,切忌心浮气躁,炼器这活儿可不是儿戏。若水平达到了,还能有机缘的话,说不定就能铸造出一把旷世的宝剑!”
随后只听一个小师弟问:“师父,您铸出过那样的宝剑吗?”常胤师叔睁开了一只眼看了看这小徒弟说:“当然了!就在几年之前,为师铸造出了一把惊天的宝剑!”
所有徒弟全都赞叹地“哇”了一声,随后就听见常胤师叔开始吹牛逼:“要说那把宝剑,那可以说是无坚不摧。依我看,当时要是为师有现在铸造水平的一半,那把剑铸造出来就能开启灵智孕育器灵了!”
有个小徒弟就问:“师父,那把剑是给谁铸造的?现在在哪?”常胤师叔刚要说话,我呵呵笑着站了起来从耳环里拿出了断成两截的千魂说:“在这。”
所有人被我这话吓得一激灵,随即所有的小徒弟全都转过头看向了我。这些孩子转过头来我才发现,这些都是生面孔,看来是刚刚入师门就被常胤师叔忽悠到器宗来了。
常胤师叔睁开眼睛看向了我随即“嗯?”了一声说:“师侄?你怎么来了?”
刚说完,常胤便看到了我手中的断剑,只听常胤“哎呀”了一声冲了过来说:“师侄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身为蜀山宁字辈大师兄,徐长卿坐下第一弟子,基本上在蜀山除了师父之外谁的面子也不给,我直接拆常胤的台说:“师叔,千魂也不是无坚不摧的,砍折了。”
其他的师弟们就偷偷地笑,估计是没见过有人这么拆他们师父的台。随后就有人说:“哎,这人谁啊,这么大的架子?”
然后我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不知道,不过看样子绝对是大人物,不然哪敢跟咱师父这么说话的?”
我低头一看,原来这帮小徒弟里竟然有一个女孩,这孩子不仔细看就跟个半大小子似的。不光如此,看架势这丫头竟然还是这帮小徒弟里的孩子王。
我心中一阵感叹,这世界怎么了,女孩一个个的都这么爷们儿,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不去药宗学医来器宗学炼器干嘛?
师叔双手捧着千魂眼泪都要下来了,一边给千魂验伤,嘴里一边痛苦地呻吟。过了半晌,常胤师叔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向我说:“师侄,你老实说,这剑到底是怎么断的?”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说:“不是砍断的吗?当时是生死关头,对手化作了一条青龙朝我扑过来,我使出天剑一剑斩下了青龙的脑袋,随后剑也断了。”
常胤师叔皱着眉说:“师侄啊,这剑可不是砍断的,你看这剑身上完全没有光泽死气沉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把剑的灵力全无,这剑现在乃是一把死剑!你好好给我说说这剑断的时候的情况。”我皱着眉坐了下来,一五一十把当时跟雾隐雷藏交战的事情讲了一遍。
常胤的徒弟们大呼不信,我根本就没在乎,我和刘一多在乎的是常胤的反应。只见常胤抚摸着剑身说:“如果你师叔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将魂力注入剑中使用的那招天剑,然而这把剑根本就承受不住你的魂力,一击之下被魂力生生压断了。”
我根本就没心思听这些,我有点不耐烦地说:“师叔,我这次来找您就是希望您帮我重铸千魂,您看我还给您带来了一个帮手。”
说着,我拽了一下刘一多。刘一多刚刚聚精会神地听常胤说话,我一拽之下没反应过来,只听刘一多下意识地朝着常胤叫了一声:“呃,大哥你好。”
我一脚就踹了过去,随后朝着刘一多吼道:“大你妹的哥!这是我师叔!”刘一多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拱手道:“呃,道长!”
这下所有的小徒弟们全都笑了,哄堂大笑。然而,常胤的表情却异常凝重。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场,于是有点胆战心惊地问:“师叔?有什么不妥吗?”
良久,师叔才长叹了一口气说:“哎......师侄啊,叫我说什么好。你听说过断剑重铸的先例吗?”常胤的一句话我瞬间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断剑根本就没有重铸的可能吗?还是说技术上达不到?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常胤继续说道:“师侄啊,你有所不知。一把成型的宝剑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次化为铁料重铸的,如果再次化为铁料那这把剑将会失去一切的灵力,即使再次铸造也只会变成一把凡铁。这就是为什么这把剑铸造之前我根本就不看好这把剑的材料。这把剑的材料传说是庖丁解千牛的那把菜刀刀刃所化,可是一旦利刃被熔炼就会变回凡铁......”
常胤师叔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无论是人还是物,一旦陪伴我的时间久了就再也无法割舍,得知千魂无法再复原,此时我的心情真的无法形容。
常胤见我发呆便叹了口气不再说了,而我此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此时只听刘一多开口说道:“道长,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还是说有办法只是实现特别困难?”
常胤师叔听了刘一多的话愣住了,随即一溜小跑出来器宗只是留了一句话说:“在这等我,我去趟藏书阁!”
我们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我此时是完全没有心情反应这些,而刘一多是真正的反应不过来。
一群人就这么尴尬地站在器宗的大堂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先开口的还是那个假小子师妹,只见她围着我转了两圈随后上下打量着我说:“这位师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说:“嗯。”
她见我敷衍她便有些生气了,只听她又说道:“师兄,我问你话呢!”
我又抬眼看了她一眼说:“哦。”
这孩子被我气得直跺脚。过来大概一支烟的功夫我才缓过来一点,随后再次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一群小孩说:“你们来蜀山多久了?”
见我终于有反应了,刚刚那个假小子师妹才跑过来说:“快一年了!”
我点点头,心说不到一年时间,那你上哪见过我去?我一年多之前就走了。这么想着我便说道:“没见我过是正常。我下山一年多了,平时很少回来的。”所有的孩子全都是一片哗然,只听这假小子说:“你肯定是在骗人!”
我心说我骗你干嘛?于是我看向她说:“我骗你会得到什么好处吗?”
这孩子显然是被我的说法方式给噎住了,只听她想了想后才说:“听师兄师姐们说整个蜀山的弟子当中,只有一个人才会隔好几年回来一次,那就是掌门的亲传。听说人家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千万别说你就是他,我才不信!你瞧瞧你这样子,你要是说你是俗家弟子里的二世祖我倒是信!”
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话了,刘一多看我的反应就笑,我转头看向他说:“老多,你笑个屁啊。”
刘一多却说:“嘿嘿,我就笑笑,不说话。”我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