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仪娘娘累了要休息,还不快把充仪娘娘扶好!”
陶姑姑犹豫了一下,忙过来扶着赵夜晴,此时的赵夜晴眼睛眯着,看起来当真很困的样子。
“你们!”
秦双双又指着两个内侍,“陶姑姑一个人扶不住赵充仪,你们都来帮忙!”
两个内侍片刻的犹豫之后,也都走了过来,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挣扎。
随后,秦双双盯着那两个内侍的眼睛,那两个内侍原本挣扎的表情就变得顺从起来。
秦双双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个内侍点了点头。
然后,秦双双就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将窗户细心地关好了。
临走前,她看着陶姑姑的眼睛,说了两个字。
陶姑姑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嘴巴张开合不拢,仿佛看到了极为惊恐的事情。
秦双双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畅快。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双双吹了一声口哨,那声音尖细锐利,陶姑姑听得十分清楚,浑身一颤,就跪了下去。
秦双双又吹了几声口哨,那两个内侍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后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秦双双无声大笑,赵夜晴,送你一个大礼,希望你好好享受!
无数次的练习,她现在无需用笛子,口哨就可以代替笛子发出指令。
原来,本尊秦双双苦练拟声,这就是最终目的。
……
碧云是被安排在外面守着的,见秦双双安然无恙走出来,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心中一个咯噔。
不好,出事了!
可秦双双拉住了她,“碧云,充仪娘娘说心仪宫的芙蓉花开得极好,太后娘娘需要几根芙蓉树根熬水敷老寒腿,你带我去取些罢。”
碧云怎肯,一把推开秦双双就要跑。
秦双双早有准备,死死拉住她的手,大声道:“其他人呢?人呢!”
赵夜晴因着今天的事情,将其他人都散开了去的,因为这些人之中现在有的人已经不完全被赵夜晴掌控。
赵夜晴的地位变了,身边人的心思也就变了。
况且,淑妃最近一段时间可没少在赵夜晴身边安排自己的人。
此时,听到秦双双的喊叫声,有人过来应话,碧云不敢再做出什么举动,只得停下挣扎,“明夫人,你,你说什么?”
秦双双这才放松了紧握碧云的手,道:“充仪娘娘说是很乏,就不留我了。我听说心仪宫的芙蓉花年成长,想取些芙蓉花根用用。碧云,你带我去吧。”
碧云的机变能力也是极强的,“明夫人,充仪娘娘乏了,往常都需要婢子在一边点个香。婢子先去点了香,再去帮夫人取芙蓉花根。”
秦双双似笑非笑,问道:“香?芙蓉花香?再混点什么别的吗?”
碧云的脸色一变,身子也震了震。
她,她怎么知道……
秦双双却仿佛全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笑得十分和蔼,“娘娘身边有陶姑姑呢,难道陶姑姑不会好生侍奉娘娘吗?走吧,耽误不了你多少事情,马上就好。再来个人,帮洗洗花根。”
马上就有两个宫女上来帮忙,毕竟这明夫人现在可是宁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讨好明夫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双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里,寸步不离地守在碧云身边。
碧云一时间也想不到赵夜晴可能会出什么岔子,而且方才秦双双的那句话实在让她极为惊恐,她心神不宁,可又想再从秦双双这里套点话出来,因此一时间倒是当真叫人去取工具来挖树根。
坐在椅子里的秦双双实在疲惫不堪,宽大衣袖掩映下,她偷偷服用了两颗药丸。比起当初杀秦宇,她现在能耐大得多,但是也要借助药丸才能快速恢复力气。
催眠术要用到的精神太大,她一下子催眠了三个人,浑身的力气仿佛都没有了。
刚挖了几根树根,一个宫女飞奔而来,“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碧云眼皮一跳,提着裙子就飞奔而去,其他宫女们也顾不得讨好秦双双了,一个个都飞奔而去。
火,已经烧起来了。
秦双双没有动,仍旧坐在椅子里,虽然隔着宫墙,但也似乎看得到那火势。
火舌席卷,火苗窜飞,热浪袭来,宫人们提着水桶一桶一桶的水泼上去……
这和秦蓁当初被火烧死,应该是一样的吧!
好在火势并不是太大,发现得也很及时,房子并没有烧得很厉害,明火很快就被扑灭。碧云倒是个忠心的,第一个冲进去。随后,又冲进去几个宫女内侍。
不多时,他们用被子包裹着一个女子出来了,一个个步伐踉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秦双双力气恢复了六七成,这才站起了身,走到了人们身后。
她睫毛轻颤,远远望着那个头发已经被烧焦的头颅,以及被子里深深掩藏起来的身躯,凉薄一笑,转身离去。
到了萱殿,秦双双将事情告诉了宁太后。
不过是,赵充仪请她去喝茶,喝完了茶她就岁那碧云去挖芙蓉花树根。一刻钟左右,赵充仪的宫殿起了火。
至于她离开那屋子之后,屋子里面是什么情况,她如何知晓?
很快,就有人来给宁太后汇报事情,秦双双因为是当事人,所以也留了下来。
事情闹得大了,赵夜晴被陶姑姑浇了酒,点了火,一张脸已经烧毁,头发尽无。身上也烧得很严重,但是人却没有死,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更可怖的是,当时碧云和那几个宫女内侍冲进去救人的时候,赵夜晴身边的两个内侍都脱得光光的,和同样精光的赵夜晴一起在被窝里。
一个内侍已经烧死,一个内侍和赵夜晴一样受伤严重。
心仪宫的人胆战心惊跪了一地,陶姑姑浑身乌漆嘛黑,披头散发,疯狂地笑着,伸手朝天,那姿势无比虔诚而惊恐:“皇后来复仇了!皇后复仇了!”
薛太后的后背起了寒意,眼皮子跳得厉害,不知不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惠文帝坐在椅子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