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块类植物被炙烤的过程中,香气逐渐散发出来,溢满整个房间。
就在我准备吃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是脚踩在雪上的嘎吱声!
我和揪揪陈同时看向门口的位置,此刻粗制的木门是关闭着的。
我以为是屋主人终于顶不住,主动现身了,一时间顾不得烤着的东西,往火塘里一放,便赶紧拉开门。
一股大风吹进来。
院子的栅栏外,赫然站着一个狼狈的人影。
我一愣,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是陈临!他居然活着!
陈临隔着院子,看见我和揪揪陈,也惊了:“你们……还活着?”
合着这哥们儿也以为我们挂了。
…………
陈临吃着我刚烤好的‘番薯’,瞧那吃相,显然饿的不轻。
他身上没有装备包,但也没见有什么大的伤,只有一些划伤。大约是在林间穿梭时留下的。
一边吃,我们一边交换了分开后的情况。
陈临那边的情况更离奇,他当时引开失去意识的揪揪陈,原想找个地方,把揪揪陈困住,等他恢复意识。
没想到,当他跑到河边时,却出了意外。
他说的河,便是之前我趟过的那条河。
我记得那条水道,水质清澈,而且并不深,我还脱了鞋袜安全走到了对面,不该有什么问题才对。
然而当时却并非如此。
大火中,视野很窄,空气中布满了浓烟,陈临走到那条河边时,其实可见度不高,而且当时河面落满了烟灰,根本说不上清澈。
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引导揪揪陈上,并没有注意到水中的古怪。
用陈临的话来说,他差点儿被淹死。
从那水里,突然伸出了一只长长的,仿佛烧焦了一样的胳膊,一把抓住了他的脚,将猝不及防的陈临,直接拽入了水中。
事实上,陈临至今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一只手,因为当时水面太脏,视野里烟雾太大,他也只是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一下。
被拽入水中,他整个人面朝下扑了下去。
由于水位不深,双手可以直接撑到底。
正常人在这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将上身撑起来使自己离水。
陈临也同样如此,但恐怖的是,当他要撑起身换气时,后勃颈的位置,却被一只手给按住了,死死往下压。
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异于常人了,在那样被动的情况下,依旧疯狂输出反抗,当时他无法挣脱,于是抽出武器,反手朝后脑勺上方打去。
但他打了个空。
好像后面根本没有东西。
他又反手试图抓住那只手,同样什么也摸不到。
用陈临的话来说,他好像是被一只无形无质的手给按在了水里,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挣脱。
他溺水了,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识。
正常情况来说,他应该已经溺水而亡了。
但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型的山洞之中。
他的身下铺着干草,不远处升着一堆篝火。
而他浑身赤luo,衣服被架在火边,已经烤干了。
当陈临说到此处时,我和揪揪陈不禁面面相觑。
核对时间与地点后,我们发现,陈临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在丘陵的顶部,而是丘陵下方的植被丛里。
他所寄身的那处山洞,也比我们所寄身的山洞,要小许多。
从时间上推断,他醒过来的时间比我们晚,因为他是天亮后才苏醒的。
醒过来后,他搞不清楚状况,在丛林里搜查间,发现了一些人活动的痕迹。
顺着那些痕迹,慢慢摸到了这里。
此时,我们三人坐在火堆边,集体陷入了沉默。
究竟是谁?
对于‘救人’如此热衷。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干草堆加篝火。
这一切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出意外,就是那个女人了。
虽然对方是恩人,但却没由来,让人觉得可怕。
还有水里那只手,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陈临讲述的过程中,我还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陈临当时与揪揪陈隔的很远,只看见一个轮廓,就知道揪揪陈有问题,并且让我躲起来,自己引开他。
他让我躲藏的土洞,正常来说,是没有隐藏功能的,但凡是个人,从那儿路过,都能发现里面的我。
可他还是让我藏进去,并且,后来徘徊在洞口边的揪揪陈,也确实没有发现我。
这说明,陈临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揪揪陈的轮廓一眼,就知道揪揪陈的问题所在。
换而言之,他知道揪揪陈失去了意识,也知道揪揪陈会‘吃人’。
我后背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难道揪揪陈‘吃人’的事儿,与蛇藤无关?
陈临早就知道揪揪陈有这类‘毛病’?
那我后来也会想吃人,也就与蛇藤无关了,而是与揪揪陈咬过我有关。
丧尸!
我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平时看的那些国外丧尸片,瞬间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陈临二人继续讨论着神秘女人的事。
我将自己心头的怀疑压了下去,只当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
无论如何,我是信任揪揪陈。
哪怕他可能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但愿他那吃人的‘毛病’,别再发作了。
陈临吃完东西,缓和了许多。
此时,从那个女人展现出的能力来看,我们都一直推断,她很有可能就是屈台瑶。
她对我们没有恶意,但不愿意见人。
我们此刻的守株待兔,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又刮起了风雪。
我看着院子里逐渐积聚起来的雪花,心里有些焦躁。
我想见她。
那是我的亲人,也是可以解开那个巨大谜团的人。
我想知道她究竟过的好不好。
为什么要把自己放逐在这样一个地方。
为什么不肯露面。
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的上忙。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打转,外面的雪,积压的越来越厚。
时间接近下午了。
天空阴沉沉的。
揪揪陈也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提出,要不要离开木屋时,陈临却很稳,示意继续等待。
白天等不到,就在这里过夜。
他不信,对方会一直不露面。
如他所说,还真等到了入夜。
风雪停了,外面又积了厚厚一层雪。
陈临摸着下巴,说:“如果她是屈台瑶,那我们对她的后人下手,她会不会出面?”
我哑然无语,只能劝他们俩善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