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千计?
我心里打了个哆嗦。
光是之前那七个爬行者,已经是威力无穷了,如果不是那股突如其来的压力,那七个爬行者,现在也不知惹了多大的乱子。
如此想来,之前那股奇特的、让爬行者完蛋的压力,很可能来自于大周天的人。
说不准就是那老道士?
“那老道士为什么会带你来到这里?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指使?”我问。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点。
根据我和许开熠的推论,屈台瑶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
某种意义上,她甚至可以看做与爬行者是一伙的。
但现在,大周天文明一出来,一切的格局就不一样了。
爬行者、人类、大周天。
大周天文明和人类文明更亲近,在古老的岁月中,甚至达到过水ru交融的状态。
古代的各种神话传说中,必然有大周天文明的身影,毕竟修仙练道的法门,突破人类极限的办法,就是大周天文明传下来的。
他们是神仙!是曾经先民眼中的神仙!
而一直以来,屈台瑶都声称自己是在追寻大周天文明的线索,如今大周天文明真被她找到了。
她把我弄这儿来,又说是因为只信任我,那么她到底要干什么?
趴的久了,我心里还记挂着揪揪陈,不知道那哥们儿现在正在遭什么罪,于是我道:“祖宗,既然你是因为信任我,才把我叫这儿来,那肯定是有什么事要给我办了,您开口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话未说话,她冷冷的回了句‘不能’。
接着又道:“我没有事情要交给你做,我只是让你跟着我,如果我死了,就由你完成我未完成的事。”
我一愣。
死?
死亡这个词,离屈台瑶未免太遥远了,我没想到她嘴里会蹦出这么个词来。
一时间,我心里头一紧,下意识的压低声音:“你怎么会死呢?这地方……有那么危险?”
屈台瑶淡淡道:“万物相生相克,这不是危险与不危险的事情,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源于克体的辐射,属于爬行者一路,算是邪路子。”说着,她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不断分裂、不停吃人的原因……如果一开始,我走的就是大周天的路子,那么现在,你真可以叫我半个神仙了。”
我不有默然。
她说的是事实。
我想起许开熠换体的事儿,便将其中的经过原由一说:“…………所以,如果像我一样,换一具身体,是不是你的痛苦就可以解决了?”
屈台瑶缓缓摇头,苦笑:“如果从百年前,我刚开始被辐射时,就换一具身体,那到是有可能,就像你一样从新开始,但是现在……身体已经只是躯壳了。真正变异的,是我的灵魂,没有一具肉身,可以容纳我的灵魂,除非……”
她没有说完,但我知道她的意思,除非有一具更加强大的肉身,比如大周天文明的人,他们的身体是可以承接屈台瑶已经‘扭曲’的灵魂。
爬行者的歪路子,将屈台瑶从肉身到灵魂结构都扭曲了,她要么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一直‘永生’下去。
要么就只能通过大周天文明寻找解脱。
曾经,我以为屈台瑶只是想要解脱。
但通过她后来的种种行径,我已经不能确定她真实的目地了。
因此,现在她说的这段话,我选择保持怀疑。
于是我道:“这么说,你这次来,是打算求死的,你想弄一具大周天文明的身躯?这可是不成功便成仁的。”
大周天文明的人何其厉害?
想想干倒那七个爬行者的恐怖压力,便可想而知。
屈台瑶闻言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搞大周天的身躯?你太高看我了,不过求死……呵呵,能死也是一种福气。”
我指了指头顶:“这个阵法可以让你死不?要不你站起来试试?”
屈台瑶直接一巴掌将我脸拍在瓦上:“这个阵法 会把人传送出去,你个憨货,我死了你是能收礼还是怎么的,这么盼着我死!”
我心说;你死了,我肯定风风光光给你办个后事,开至少一百桌席面,好歹将我以前随的份子钱收回来。
我揉了揉鼻子,庆幸自己只是灵魂状态,否则这一巴掌估计鼻子都给我撞断了。
干笑了一声,我看了看黑乎乎的四周,问道:“咱们接下来是要干什么?你是在观察什么东西,还是在等待什么?”
屈台瑶指了指前方:“等它睡着。”
它?
任凭我睁大眼,也看不见那个它是什么玩意儿,又在何处。
屈台瑶说完,才反应过来我看不见,于是道:“那地方是一处大门,门口有一个大水塘,水塘上架了桥,桥下卧着一头‘水泠泠’,它正在打瞌睡,等它睡着了,我们才能过去。”
水泠泠?
我吓了一跳,那可以是传说中的异兽,在倒门行的凶兽录里,位于天品级,几乎属于神话中的东西了,甚至究竟存不存在,都不能确定,因此对它外形的记述也不多,只知道体型挺大的,有四足,没有翅膀。
我瞪大眼睛,巴不得瞧个清楚。
哪儿呢?水泠泠在哪儿呢?
屈台瑶将我头往下按了按,轻叱道:“看个毛线,趴着,别被它发现了。”
我压低声音道:“咱俩在这儿说话,它听不见吗?”一般这类异兽,听觉可都是非常厉害的。
屈台瑶说,水泠泠算半个聋子,上次来的时候,她就是被水泠泠给阻挡了,那老道士则直接进去了。
屈台瑶情急,想跟进去,被水泠泠一道水柱击飞,整个人被击飞到上空,直接给甩了出去。
“这么说,那老道士还在这里?他是大周天文明,对我们人类没有恶意,想来,为了阻止爬行者作祟,他们肯定也在背后努力着。”
屈台瑶道;“当然,如果不是大周天的人在背后努力,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但他们人手有限,光是压制住飞船里得爬行者,已经耗费了大部分力气,更多的,他们也做不了。”
我道:“所以,我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你不会真是来求死的吧?”
屈台瑶终于不再怼我了,微微沉默片刻,道:“我是来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