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这边说完,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他这不远处的瓶瓶罐罐,沉声道:“接下来,我们得将心思放在这些组织上了。”
我回忆起刚才解剖的情形,便道:“怎么没看见爬行者,是被另外收起来了吗?”
小李摇头,说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许教授失去意识前,将那些东西团入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里,但当他们去时,那些薄膜一样的东西却不见了。
根据他们的推测,那些东西在经过强压后,状态发生了改变,它们很可能与许开熠发生了某种反应。
换而言之,那些爬行者,融入许开熠体内了。
许开熠在最后关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奥秘,因此才会留下解剖自己的遗言。
而所有的秘密,可能都要从他留下的身体组织中寻找答案了。
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此时才联系外界,很快负责转移的人员来到门口,除了那三个还在进行第一手数据监测的人外,我们四人被转移了出去,进行了消毒和清洗。
实验室的防御升级了,第一负责人也换成了秃头教授。
人员进行了重新安排,核心力量留在此地,其余力量按照调动之前,回到之前各自所在的实验室。
我一直是跟着许败类的,现在他死了,我的临时编制就没了,无法再留在实验室。
接下来我该去哪儿?
回家?
不,我得找到屈台瑶。
不惜任何代价。
我不能再选择相信她了,她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满嘴谎言,心机深厚的疯子。
但她现在跟那个老道士走了,应该是一路往北,而且在无人区。
天大地大的,我该怎么找?
此时,我在京城郊区,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
天气炎热,茶馆里没什么人。
我将自己的包放在旁边,之前来的匆匆,我一身也没有什么重要行头。
前端科研组织的事,我插不上手,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找到屈台瑶,或者先弄清楚她真正的目地,我们也好有防范。
但此时,我又该从哪里着手?
端着茶杯,望着外头稀少的行人和烈烈骄阳,我一时间陷入一阵茫然。
心烦意乱间,我打开手机翻查消息,乱七八糟的消息一堆。
我看见揪揪陈和老秦,在今天上午,分别都发来了消息,只是我上午忙着离开实验室,没顾得上看消息。
我先打开了揪揪陈的信息,信息如下:你在哪里?屈台瑶跟你在一起吗?
紧接着我打开老秦的消息。
我跟老秦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仅保持着网上通讯联系,因为除了他自己的工作外,许开熠还老是派他出外勤。
我觉得许开熠在压榨老秦的劳动力,但老秦说,那是许老师对他的厚望。
对此我也无话可说了。
老秦的信息如下:你是不是在北京?我们见一面!
我立刻电话拨过去。
“你在哪儿?”我问。
他给我报了个地址,在东二环的位置。
我道:“我马上过来。”
老秦道:“许老师是不是出事了?我听到了一些风声。”
我不由得一顿,然后道:“等我们见面再说。”
离开茶馆,我立刻打车朝老秦留下的地址过去,地址所在的位置,是处繁华所在,也不知他在那一片做什么。
从这儿到东边,距离还是很远的,再加上路上堵车,差不多两个钟头后,我到达了目的地。
老秦在街边等着,然后第一时间将我拉进了街边的小饭馆。
现在不是饭点,饭馆里没人。
老秦显然焦急的等我多时了,抹了把脸上的汗,就拽着我坐下,道;“你肯定知道徐老四的消息是不是?我听到些风声,说他已经、已经死了?”
不等我开口,老秦摘下眼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可能,许老师不会的,但是我确实联系不上他,前几天,他让我停止手头上的事,等他的消息,然后我就听到风声,再也联系不上了,哪怕我用了专线。”
老秦自打知道我和许开熠走的很近后,那是相当的羡慕嫉妒恨,因此发现与许开熠失联后,他多方打听无果,便想到找我。
我知道老秦一直在暗地里帮许开熠办事儿,只是具体办什么他是不跟我透露的,毕竟科研项目要保密嘛,我也从来没问过。
我瞧老秦六神不定的样子,忙让他淡定。
饭馆没什么人,老板也在打瞌睡,桌面摆的是老秦点的凉菜茶水一类的,他也没动过一口。
我也饿了,但面对老秦的催问,我哪儿能吃得下饭。
老秦对许开熠的崇拜和追随,我是见识过的,许开熠死了,对他来说可能比死了媳妇儿还难受。
酝酿片刻,我才开口道:“他确实出了事,也没有办法再回复你了。”
老秦眼光发直,盯着我道:“别卖关子,许老师怎么了?”
我道:“死了。”
老秦嘴唇哆嗦了一下,半晌没开口,须臾,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于是没有打扰。
这小饭馆环境真不行,时不时有两只苍蝇,围着没有动过的菜飞来飞去,嗡嗡嗡的惹人烦。
大约五分钟过后,老秦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老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道:“你知道多少?我是说关于爬行者的事。”
老秦顿了顿,道:“从之前百鬼夜行开始,许教授就告诉我了,我当时想申请进入前端实验室,但他说我达不到标准。”苦笑一声,老秦继续道:“但他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私下里去帮他办,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办这事儿。”
不等我开口,老秦继续道:“他是因为爬行者出事的?”
我点了点头,将小李转述给我的情况,一并转述给了老秦,并且将我自己的打算也一并告诉了他。
老秦学着许开熠的习惯推了推眼镜,道:“所以,你打算出面解决屈台瑶。”
我失笑:“解决?恐怕是她解决我,但无论如何,我是最适合办这件事的人。”
老秦没有吭声。
我道:“许开熠让你办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