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来红外楼的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作为各界大佬,有一天会以这种情形被人给困住。
肥龙为了确认是否中了‘醉行’,说话间,便双掌拖住圆桌,做出要掀翻桌面的姿势。
然而,他一动作,圆桌却只是微微一震,便又稳当如初。
相反,肥龙却仿佛是泄力般,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醉行的特征之一,就是越用力,虚弱的越快,相反,你不用力,什么都不干时,反而察觉不出自己中毒了。
“连机关堂的人,都跟他们勾结在一起了。”肥龙喃喃自语。
贺城此时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道:“被屏蔽了。”这小子是一时着急有些懵了,要知道,打从车子靠近红外楼附近时,我就发现手机等信号都被屏蔽了。
想当然也知道,这种内部会议,肯定是不会给你往外传消息的机会。
贺城这是多此一举,很明显是面对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招架了。
我们身上没有武器、信号被屏蔽,并且还中了毒,门口有全副武装的人把守着。
对方摆明了不达目的鱼死网破。
照这情形,这次对方必然是可以达成目地的,五都目前至少是保住了。
我心里暗乐,面上也装作忧虑重重的模样,总不能让肥龙看出来我很高兴吧?一时间,我们三人在房间里,都是一脸忧虑,沉默不已。
这种环境下,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缓慢,说好的三十分钟后重新投票,但这三十分钟,却仿佛有三个小时那么漫长。
在一片沉默中,房门再次被推开,还是那个引门的小伙子,端着同样的托盘,上面放着同样的长木匣和三色卡纸。
托盘再次被放在了我们面前。
这次门没关,外头把守的人,盯着我们的动静,仿佛只要我们一个不甚,他就会冲进来一样。
肥龙叹了口气,这次,他直接选择了绿色的卡纸。
卡纸的颜色分为红色、蓝色和绿色。
上一回,肥龙选的是蓝色,但投票结果是红色21票。
我已经知道红色代表支持,蓝色和绿色,肯定有一个颜色是代表反对的。
上次是选蓝色,这次选绿色?
肥龙将绿色卡纸放入木匣后,把守在门口的人没有动静,引门的小伙子迅速带着结果出去了。
“反对?”我试探道。
肥龙点头。
如果绿色是反对,那么蓝色是什么?中立?又或者弃权?原来肥龙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盼着五都倒台。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肥龙此时开口道:“五都嘛,很多时候,还是有用的,它的存在有时候会给我添麻烦,但有时候,也有它的好处。”
果然,他上一票投的是中立票。
这第二次投票,就仿佛是走个过场,投票的结果俨然注定了。
这次投票的统计时间比上一次快多了,几乎不到二十分钟,伴随着熟悉的撞钟声,投票结果再次在下方的投影墙上显示出来。
这次是绿色,39票。
按照上次的对比结果,说明之前投中立票的,这次都被迫投反对票了,如肥龙一样。
这种情形下,应该不会有人作死的投红票吧?即便有,这种走过场似的投票,红票应该也不会被计入进去。
伴随着投票结果显示,最初的那个女声再次出现在喇叭里。
不过,这次她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了,隐约有些哆嗦,仿佛背后有人拿枪抵着似的。
女人声音紧张的公布完结果后,便如同之前一样,宣布依次退场。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退场,我们得等外面把守的人开门才行。
十多分钟后,我们所在的房间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在外头把守那人,冲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走。
肥龙第一个起身,我跟贺城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走廊里望去,除了把守在各个门口的人以外,就只剩下我们四个。
戴着防毒面具的哥们儿在走在我们身后,我们三如同被赶的鸭 子,一路到了出口处。
此时,出口处的门已经打开了。
顺着门口望出去,外面原本黑乎乎的地面,从中间分开了一条白色的道。
那些虫体明显受人控制,将中间给让了出来。
除了中间那条笔直的窄道外,其余位置,依旧被黑色的虫体爬满。
“靠。”贺城盯着外头低骂了一声。
只见窄道靠左的位置,明显倒着一个人,密密麻麻的黑色虫体,几乎快将那个人爬满了。
我们就这么走出去,不会有文图吧?我怎么觉得好像是要拿我们去喂虫子似的,颇有些羊入虎口的味道?
我们一停,后面有‘押解’的汉子便道:“那个人是中途作妖,才被喂了虫的,你们不用担心,去吧。”
得,这哥们儿听着还挺友善的,只是,这声音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我不由得转头看了那人一眼,无奈,对方防护的严丝合缝,我看不出什么来。
顺着窄道一路往前走,此时我已经看清了那些黑色虫子的模样,俨然是密密麻麻的蜒蚰,这玩意儿细长而灵活,节肢繁多,能往人的七窍里钻,可谓无孔不入,数量一但多起来,那是相当可怕。
好在一路往外走,这些虫子没什么异动,等到彻底走出去时,我们三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肥龙立刻道:“撤。”
候在外面的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显然,之前出来的人也并没有透露出里面的任何信息。
肥龙示意回程,然而上车后,他却示意贺城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衣服。
肥龙道:“换上,下车,回去。”
我一愣,紧接着二话不说开始执行。
肥龙这是要乔装摸回去。
在肥龙的示意下,我们三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处下车,乔装过后,厚实的旧外套裹上,如同不起眼的三个中年大叔。
肥龙对这里的路线很熟悉,他没有沿着主干道带我们往回走,而是绕着路,越饶越偏,在人烟稀少的旧街巷里穿梭。
七弯八拐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家饭馆前。
饭馆挂着又老又脏的脏,布满油烟的摘牌:老吴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