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慧仪这个神情表现,殷韵诗便知道,这个手镯不是殷离给她的。
如果不是殷离,薛慧仪刚刚又看得这么入迷,那就……只能是薛慧仪喜欢的那个穷书生了!
殷韵诗没有问关于这个手镯的事情,和薛慧仪闲聊着其他事情。
薛慧仪见殷韵诗没有追问,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等殷韵诗离开病房以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现在当然不可能让薛慧仪嫁给王磊阳,可是她也不愿意薛慧仪嫁给一个穷书生。
一个穷书生,能给薛慧仪带来什么?
即便日后科举考上了,那也得从小官做起。
他没有家族可以护他一路青云直上,想要出头,谈何容易?
只是殷韵诗现在也不敢刺激薛慧仪,回家以后,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殷韵诗叹气时,薛城义正好看到,问她:“娘,你好好的叹什么气?”
殷韵诗很是无奈地说:“还不是你妹妹的事情。”
提起薛慧仪,薛城义的脸色就好不起来。
要不是因为薛慧仪,他何至于在仁顺院被人那样对待。
甚至还有人在传他为了自己,而将自己的亲妹妹送给别人的话,害得他的脊梁骨都快被戳穿了。
想到这里,薛城义就越发不耐烦:“她在仁顺院那个地方好好待着,能有什么事?”
殷韵诗没有注意到薛城义对妹妹的不满,说:“我看她,还是对那个穷书生年年不忘。
我内心当然不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一个穷书生,怎么配得上我们阿慧,可是我又怕直说会刺激到她,诶哟,真是愁死我了。”
薛城义却是不以为然:“有什么刺激不刺激的,她脑子不清醒想不明白事情,就该和她直说,怕她做什么?”
殷韵诗说:“也不是怕,就是,唉……毕竟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我也不希望真的就把她给逼死了。”
“麻烦。”薛城义很是嫌弃地说了一句。
而后又说:“成婚又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成婚,薛慧仪再是想和那个穷书生成婚,也得穷书生答应才行。”
殷韵诗不太理解地看着薛城义:“那个穷书生肯定愿意的啊,阿慧嫁给他,那是妥妥的低嫁啊。”
薛城义对殷韵诗说:“娘,你先听我说完,想让他主动放弃,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都说了,他是什么人?一个穷书生而已,我们给点钱让他离开薛慧仪,不就可以了。”
一提到要给钱给别人,殷韵诗就觉得肉痛:“如果他要很多怎么办?”
薛城义哼了一声:“如果他这么不识趣的话,那就只能将他打到识趣,一次不行,就两次,打到他再也不敢靠近薛慧仪。
到时候男人都跑了,薛慧仪不就成不了婚了?到时候还是要听娘的安排。”
听着薛城义的想法,殷韵诗眼前一亮,心里的那点烦恼也随之烟消云散,“你这个好,那这件事咱们尽快去办,宜早不宜迟。”
薛城义朝殷韵诗伸出手。
殷韵诗不解地看他,这是要做什么。
薛城义说:“娘,你不给钱,我怎么将人打发走啊?”
殷韵诗顿时觉得肉痛极了:“那,那给多少合适?”
薛城义说:“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这……”殷韵诗迟疑了。
一个试图拐跑她女儿的穷书生,不将他打死就不错了,竟然还想着要给他钱?
殷韵诗想想就觉得憋屈。
扭扭捏捏,最后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这够吗?”
薛城义翻了一个白眼:“二十两银子还不够我吃一顿饭。”
殷韵诗立马就说:“你出去吃饭都要花那么多钱吗?”
薛城义赶紧说:“娘,这不是重点,你要是就给那穷书生二十两银子,人家估计会觉得你在打发叫花子呢。”
听着薛城义的话,殷韵诗肉痛的表情更甚了:“那,那就这样吧,再多的也没了!”
最后殷韵诗给了薛城义一百两银子。
薛城义一副勉强能行的样子接过了银子:“这会儿不早了,我明天再去给他。”
“好好好,快去洗漱一下,准备吃完饭了。”
第二天,薛城义去找到宁海丞。
宁海丞看到突然出现的薛城义,心中生出警惕以及浓浓的愤怒。
他恨不得将薛城义给打死,但是他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加上,他到底是阿慧的亲兄长,如果真将人给打死,难受的只会是阿慧。
宁海丞冷着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薛城义一副“老子不屑来”的模样,将一袋银子丢到桌面上,居高临下地说:“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了银子后,就离开京城,离开我妹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宁海丞冷笑,也不说其他,直接给薛城义极为简单粗暴的一个字:“滚!”
薛城义原本就不佳的脸色,这会儿越发阴沉:“怎么,你这是嫌二十两银子太少了?还想要狮子大开口?”
宁海丞拿起薛城义扔到桌面上的银子。
薛城义露出一抹“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得意模样。
却见宁海丞拿着那袋银子,走到门口,将银两丢了出去,转身冷声对薛城义说:“马上给我滚!”
“你有病啊!”薛城义生怕宁海丞扔到外面的银子被人捡了,赶紧去将银子捡回来,这样他就能平白收入一百两银子,够他喝好几顿花酒了。
宁海丞一看到薛城义出门,立马就把门关上,关得严严实实的。
薛城义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关门声,就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薛城义的脸色难看不已。
薛城义黑沉着脸,怒吼了一声:“人呢?都躲哪里偷懒去了?!”
薛家的护院立马三三两两地出现,散散地站在宁家的门口前。
薛城义指着宁海丞屋子的大门:“给我砸了!”
护院们闻言立马拿起工具,一哄而上。
宁海丞的家并不大,那一扇小门哪里能经受得起那一群人的摧残。
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门给拆了。
看宁海丞白着脸看着闯进来的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