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韵诗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抓了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立马前去丞相府,去求老太君帮帮她的儿子。
老太君听完殷韵诗的话,不仅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并且立马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殷韵诗给打懵了,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你这是……”
老太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殷韵诗:“上一次殷琪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让你约束好薛城义,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去花楼,还在花楼里害死了那些姑娘,那些姑娘的性命再是不值钱,可一旦被人知道,那便是一辈子的污点你可晓得?!”
殷韵诗连连点头:“我晓得,我都晓得,娘,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约束好阿城,绝对不会让他在乱来,娘,能不能救救他,让他出来?”
“不行。”老太君冷着脸说。
“为什么?娘,那可是你的亲外孙啊!”
老太君看着殷韵诗:“你是装不懂还是真糊涂?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丞相府是什么情况?
丞相府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好不容易经过一番努力,才让舆论稍微好一点。
你可知你儿子这么一弄,将丞相府又一次推入了深渊!”
帮薛城义?
老太君已经在想着,如果丞相对薛城义大义灭亲,能不能挽回一点名声。
她想办法去让人将陈静如和那个孩子带回来,并承诺一定会好好对他们。
可是这一回陈静如就像是铁了心一样,不管她开出什么条件,她们都不愿意回来。
想要对她们用强的,却发现她们身边还有人在保护着。
老太君冷声说:“你有这个闲心来求我,你还不如去求一求殷离。”
殷韵诗怔住:“求她?为什么要求她?”
——我怎么生出这么蠢的一个女儿?!
老太君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冷着脸对殷韵诗说:“你觉得,以陈氏的性子,如果没有殷离在背后做支持,你以为她能够下定决心离开丞相府?
你以为丞相府那么多人能够带不回她们?”
这一件事的根源就出在陈静如身上,只要陈静如愿意回来,愿意继续做她的丞相夫人,那么一切都好说。
殷韵诗不解地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就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了吗?!而且,丞相府要是倒了,那宸王就失去了这个助力,她怎么敢这么做?!”
老太君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她,有什么想问的,你自己去问她。
想要救你儿子,你也自己去找她!反正现在,丞相府帮不了你!
我累了,你走吧。”
说完,老太君起身往里间走去,让竹嬷嬷将殷韵诗送走。
殷韵诗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丞相府,抬头看着丞相府的牌匾,咬了咬牙,往宸王府去。
这个时候,殷离和顾墨渊在临湖楼用完午膳,租了一艘画舫,去湖心赏风景去了。
现在天气虽然冷,可是画舫的供暖系统很好,冬日里游湖,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在午后,暖阳照拂在画舫上,很是舒服。
殷离靠在顾墨渊的怀里,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好安静,好舒服。”
这一早上,一直闹哄哄的就没有停过。
现在来到湖心,安安静静的,倒是惬意。
“你不喜欢热闹?”
殷离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喜欢热闹,只是有时候热闹过头了,还是喜欢安静一点,喜欢……简简单单的。”
殷离的话,落到顾墨渊的耳中,在心里掀了一阵涟漪。
简简单单的生活。
忽的,顾墨渊轻轻笑出声。
殷离转头看他:“笑什么?”
顾墨渊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着,我们成婚以来,似乎就没有什么平静的日子。”
殷离回想了一下,唇角微微弯了弯:“似乎是的,嗯,都怪我们太优秀了,或许这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听着殷离自夸的话,顾墨渊忍不住再是笑了笑。
夫妻二人,在湖心度过了一个惬意又舒适的下午。
殷韵诗也在宸王府的门口等了一个下午,在寒风的吹拂下,冷得快要冻成一根冰棍。
在殷韵诗觉得自己快要被冷得没有知觉时,终于看到宸王府的马车。
只是马车来到门口,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这么冷的天,马车当然要直接到西苑,不然顾墨渊可不忍心让殷离吹冷风。
殷韵诗见状,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跑到了马车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拦住马车。
车夫不得不停下。
马车里传来顾墨渊不悦的声音:“怎么突然停下?”
冰冷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越发刺骨,殷韵诗打了个寒颤,轻吸了一口气:“我有事想要和宸王妃说,让我进去。”
听着殷韵诗这高高在上,命令式的口吻,殷离不由冷冷一笑。
她这个姑姑,这些年还真是被娇宠惯了。
“见不见?”顾墨渊向怀里的殷离问道。
殷离淡淡点了点头:“让她去花厅等我吧。”
殷韵诗得以进宸王府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管殷离答应不答应,至少先成功了一步。
西苑很暖,进了屋子,和外面仿佛两个季节。
便是殷韵诗享受了这么多年,好东西也见了不少,可来到西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西苑的奢华给惊住。
殷离换了一身衣服,才来花厅见殷韵诗,面上带着温和的浅浅笑容:“姑姑有什么事情?”
只是淡淡的一句,可是殷韵诗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势。
这一股威势让殷韵诗生出了几分不甘。
眼前这个,两年前都还只是丞相府里一个不招人待见,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的臭丫头。
谁能想到,短短两年时间,她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宸王妃?
这番不甘,让殷韵诗一出口的话的味道就变了:“宸王妃现在架子可真是大,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却让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王妃就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了,说你不孝吗?”
殷离淡淡抿了一口热茶:“姑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来训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