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不知道，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中陡然一痛。
原来不是像，她就是慕欢瑶。
「你没死。」
我有许多想问的，可最终却只低声说这么一句话。
可她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
尖锐的笑声在这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我当然没死，我要是死了，怎么会看到这么狼狈的你呢！」
说着，她用力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那细细的链子勒进我的皮肤。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季暖歌，你一直是万众瞩目的季家大小姐，财富、地位、宠爱，而我呢，不过是你身边一个陪衬！」
我紧咬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所以那些年的情谊都是假的？你弄出假死这么一场戏不过只是为了报复我？」
她松开手，眼中满是怨毒。
「是啊，我就是要你声名狼藉，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是喜欢迟景辰吗？被自己爱的人折辱的感觉怎么样？」
我抬眼看向她，周身一片冰冷。
当初得知她的死讯，我悲痛万分，甚至整整半个多月吃不进一点东西。
可而今却告诉我，我一直珍惜，一直愧疚的人，其实恨我入骨。
也怪不得在结婚后，迟景辰会突然以为，是我刺激了她，才害得她自杀。
他如此笃定，也是因为他收到了慕欢瑶的遗书。
而我那时也以为是我爸为了我，又找人去威胁她。
却原来，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哦对了，那些乞丐和小混混的滋味儿不错吧！我可是特意关照过的，定然没让你失望吧！」
她捂着嘴，眼神肆意扫过我的全身，最后定格在我的腹部。
「哎呀，就是可惜了你那心心念念的孩子了！那么小一个，都能看清鼻子和眼睛了呢？不过也能让野狗饱餐一顿了！哈哈哈！」
我定定地看着她，可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婴儿的模样。
她满是血，小小的。
却被他们随意把玩，然后如垃圾一般丢在满是脏污的地上。
明明她很快就会来到这个世界，抱着我叫妈妈，对我撒娇。
心中的悲痛再也忍受不住，像是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捂着腹部，苦笑着望向她身后的迟景辰，格外绝望道。
「迟景辰，白月光死而复生，这个愚人节玩笑你觉得好笑吗？」
听到我的话，慕欢瑶脸色瞬间垮下来，猛地转过身。
而此时的迟景辰脸色已经变得格外阴沉。
他紧盯着慕欢瑶，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冷冷地开口。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就连我也不过是你的一把刀？」
慕欢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道。
「不是的！景辰我可以解释的，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迟景辰一步一步走近，眼神冷得如同寒夜的冰。
「好，那你解释一下，死了六年的人现在突然又活了是为什么？」
慕欢瑶的嘴唇颤抖着，还想狡辩。
可不知是不是迟景辰的眼神太过凌厉，她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