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大手就像铁箍一般钳住女人纤瘦的手腕,那么脆弱,仿佛一掐就会断。
“上次宴会上有人找你麻烦了?沈扶桑替你解的围?”
苏晴初抬眸浅笑,“也没什么事情,已经摆平了,当时他好心替我说了几句话。”
“你和他什么关系?当然我也只是问问,你不说也没事。”顾翰霆竭力扭过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淡定开口。
苏晴初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和沈扶桑有什么关系,按理来说两人总共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他倒是多次帮忙,她很感激,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她仰着脸,嘴角微弯,“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他帮过我几次,是个很热心的人。”
顾翰霆鼻子里喷出一道冷嗤,不屑道:“他热心?我看他是不安好心吧!”
苏晴初漆黑的瞳眸睨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埋怨:“你又没和他接触,怎么能这么武断的批判别人呢。”
男人瞬间来了火气,眉头微拧,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他攥着苏晴初手腕的大手力道又紧了几分,猛然把小人拉到近前,从绷紧的声线中吐出几句霸道的话:“苏晴初,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毕竟是顾少夫人,最好离着别的男人远一点。”
苏晴初迎上男人的视线,眸光中带着倔强,这是一次较量,她并不想认输。
“顾翰霆,你究竟在发什么疯?从前几天开始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昨天你竟然跟踪我,现在干涉我的交友范围。
虽然我和你签了合约,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禁脔,我也有自由。
我时刻谨记着你我之间的身份,我不过是你契约的妻子罢了!”
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吐出来的话像冰碴子一样,直戳的人肺管子疼!
顾翰霆呼吸粗重,显然是被苏晴初脱口而出的话气到不轻。
俯身就想故技重施,好好堵住那张小嘴。
可是苏晴初早有防范,素手轻抬,捂住了男人侵袭过来的薄唇。
他却直接俯下身,炙热的吐息落在耳垂、脖颈、下颌、鼻尖……
苏晴初浑浊迟钝的大脑依稀闪过一个念头,顾翰霆的吻技提高了不少啊。
一吻终了,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胸膛靠着胸膛,呼吸交缠。
苏晴初娇喘吁吁,平复着自己过于躁动的心跳。
这一个吻不同于以往的霸道侵袭,带给人一种缱绻轻抚的暖意,直撩的人心尖直颤,心动不已。
顾翰霆开口,嗓音明显带着被渴望浸染的沙哑,“苏晴初,我知道你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女人。”
他没有忽视苏晴初微微滞涩的呼吸,用高挺的鼻梁轻轻地摩挲女人娇美的俏鼻。
他竭力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把自己如同擂鼓一般急剧跳动的心跳声压了下去。
“咳”男人清了清嗓子,“苏晴初,忘记从前,忘记那一纸契约,咱们重新开始吧。”
如果忽略掉男人通红的耳垂的话,看起来还是十分镇定的。
苏晴初猝不及防抬头,那双漾着水光潋滟的眸子仿佛承载着漫天的小星星,她呢喃的重复一遍:“重新开始?”
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想他不会不知道。
从顾翰霆屡次对她的保护和暧昧的举止来看,她曾经觉得男人喜欢上了她。
可是随之而来的她就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
因为她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呢?
这是一份刻在骨子里对感情的自卑。
幼年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仿如昨日。
年纪小小的女孩颐气指使,“苏晴初,你就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家伙,要不是我们家收养了你,你就等着沦落街头吧。
我告诉你,你被你妈抛弃了,你妈不要你了。
你这样的人,合该没有人喜欢!”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亲人抛弃的,既渴望亲情,更抵触亲情。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把她从那段漆黑的记忆中拉拽了出来,“苏晴初”
顾翰霆的字典里就没有扭捏两个字,既然话已出口,接下来的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苏晴初,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罢了。”
苏晴初闻言大震,她惊慌抬头,撞进了那一汪似裹挟着浓烈深情的眸子。
她狼狈低头,慌乱地移开眼。
怎么办?
心跳得好快,会不会被男人听到?
咚咚咚……
“因为我长得像她吗?”
“嗯?”顾翰霆没反应过来,什么长得像她?
苏晴初眉头微皱,“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对我好是因为我长得像她。”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穿越时空抽死那个胡说八道的自己。
可是让他承认这个“白月光”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他又办不到。
只能含糊开口:“不是。”
苏晴初接着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是我?”
男人目光虔诚,宛如许下一生的誓言:“这个答案我准备用一生去回答你。”
“我……”她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晴初低垂下的双眸被男人抬起,他不容拒绝的凝视着女人那双熠熠黑瞳,“苏晴初,我希望你好好考虑在回答我这个问题。”
危险的气息渐渐逼近,男人的鹰隼双眸宛如注视着陷阱里的猎物,看着可怜的兔子无力挣扎。
“如果你一天不同意……”
苏晴初抿唇,如果男人想要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的话,她不介意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男人威胁的话还在继续,“那我下一天接着问!”
“噗嗤”苏晴初忍耐不住的笑出了声,车厢里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那一瞬间的自我怀疑与否定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抬起手臂,纤长白皙的手指沿着男人性感的喉结,缓慢而又坚定的向上滑动。
最后落到了男人纤薄的嘴唇。
宛如一个魅惑人心、勾魂夺魄的女妖,对书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她食指微动,轻柔的点了点男人的唇珠,吐气如兰道:“好啊,那就从陌生人开始吧。”
随即话锋一转,嫣然而笑道:“这位顾先生,今晚我要去陪小家伙了,你肩膀上的伤应该自己可以上药吧。”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顾翰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女人施施然的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辗转反侧的顾大总裁头一次觉得,原来床太大了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