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初盯着桌子上的保温盒,落寞的垂下眼帘。
孤女?
没权没势对吗?
如果不是因为苏家,她能落到这般田地?
她难道就不想从小和亲人生活在一起吗?
她就愿意一个人孤苦伶仃吗?
如果哥哥和她的亲人在身边的话…
他们肯定不会任由别人这样讥讽她吧…
苏若云刚从一家咖啡馆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跑过去,总算是成功的堵在苏晴初的面前。
“呦,这不是苏晴初嘛……”
“闭嘴!”
苏晴初眉头紧蹙,语气生冷,低斥了一句。
看也没看呆愣住的苏若云,越过她进了事务所的门。
苏若云急忙想要跟上去找她算账,可是门口居然还要刷脸才能进去。
她死死的挤趴在门上,脸都变形了,恨不得直接越过玻璃门穿进去。
光影模糊中,她看见苏晴初和一个年轻男人有说有笑。
两人似乎关系亲近,往二楼走去,直到她看不见身影。
有情况!
难道是苏晴初耐不住寂寞,出来偷汉子?
自觉抓到苏晴初命门的苏若云满脸兴奋,蹲守在事务所门口,准备抓苏晴初个现行。
沈挚言挑了挑眉毛,冲着贴在门上往里边张望的苏若云扬了扬下巴。
“哪来的神经病?不会咬人吧。”
沈挚言甚至还恶寒的打了个激灵。
笼罩在苏晴初心头一下午的阴霾,被沈挚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倏而打散了。
她笑了笑,“不用管她。”
沈挚言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摸摸苏晴初的头发。
“这不就对了,从刚才你一进门,脸上就带着煞气。我还以为我从你的小金库里偷东西被你发现了。”
沈挚言说完话,似乎是突然发现自己暴露了,掩耳盗铃一般捂住嘴,很是懊丧。
苏晴初笑着打了他几拳,“好啊你,被我发现了吧。正好我这两天想要松松筋骨,咱们切磋切磋?”
沈挚言耍宝似的跳开三步远,连连拒绝,“算了算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折腾不起啊。”
“诶,今天我来,有正事呢。”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是下意识的想要亲近沈挚言。
像哥哥…
或许是五年的朝夕相处,患难与共,才有了这种下意识的亲近吧。
沈挚言胳膊搭在苏晴初的肩膀上,往二楼走。
吊儿郎当的语气,“什么事啊?”
……
苏若云徘徊在事务所门口半天,也没有见到苏晴初的影子,更不要提那个神秘的“情夫”了。
因为,苏晴初早就从后门走了。
本想着从后门离开,就不用和这么恶心的人正面接触。
然而她的车停在事务所的前门处,她还是得从后门绕到前面取车。
远远的看着事务所的门上趴伏着一个蠕动的身体,躁动的扭来扭去,她就一阵恶心。
类似于被跟踪,被黏上的情形不胜枚举,苏若云就像一只绿头蝇一样环伺在她身边,她简直烦不胜烦。
必须得给她个教训才好。
走到一个流浪汉身边,掏出几百块钱,冲着苏若云的方向努努嘴。
“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她一直想有一个男朋友,可是她有口臭,我给她介绍的男朋友都黄了。这不,她还不放过我,都追到我家门口了。我看着你一表人才,英俊不凡,要不把你介绍给她?你不会嫌弃她吧。”
苏晴初声情并茂,娓娓叙说,使一个被顾客跟踪骚扰的媒婆形象跃然纸上。
一听说有口臭,流浪汉就变了脸色,十分不情愿。
随即,挑剔的看了看苏若云的背影。
从她肥大的防晒衣底下,隐约找出窈窕的身形。
这才收了钱,自以为帅气的捋了捋头发,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苏若云正抓耳挠腮的往门里窥伺,一道猥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长得倒是勉强凑活,屁股挺翘,就是太小了,”流浪汉严肃的点评。
随后,绕到苏若云的前面,“胸倒是不小,整得吧?行吧,姑且还算勉强能入眼。”
他伸手就要拽住苏若云。
“那就先生七八个孩子吧。”
苏若云宛如炸了毛的猫,一蹦三丈高,嫌弃十足的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他的手。
骂道:“神经病啊你!死变态,臭捡垃圾的,离我远点!”
流浪汉对自己的职业有一个清醒的认知-自由人。
他最烦的就是被别人误解为捡垃圾的。
当即变了脸色,强硬的拉住苏若云的手腕,就往旁边拽,“贱人!我看得上你是你的运气,我还没嫌弃你有口臭呢!”
苏若云吱哇乱叫,连蹦带跳的逃跑。
守门,逮苏晴初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苏晴初冷冷的看着那边的闹剧,等到苏若云彻底跑没影了,她才幽然的走过来,上车,回家。
晚上回家,顾翰霆怀里抱着个暖手宝,递给苏晴初。
关切道:“今天,好多了吗?”
暖手宝是海绵宝宝的卡通形象,鲜黄明快的颜色让人心情变得很好。
她戳了戳海绵宝宝的脸蛋,笑道:“好多了,这两天多亏了你照顾。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顾翰霆沉默了半响,开口问道:“你一直都疼的这么厉害吗?”
他咨询过医生,疼成这样的,除了天生的,就是后天造成的。
他不想每一个月,她都遭受这种酷刑。
苏晴初随意开口,“从前冬天的时候,也会在凉水里洗衣服,可能是从那时候落下的毛病吧。”
顾翰霆眸色渐深,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小时候生活在苏家,为什么冬天还要在冷水里洗衣服不言而喻。
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苏晴初急忙笑道:“都过去了,也不是治不好,听老人说,等到坐月子的时候好好养养就行了。”
话一出口,她险些咬到了舌头。
她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坐月子!
简直像是在暗示那啥。
果不其然,顾翰霆附身凑近,声线撩人,“娇娇,你是在邀请我吗?”
火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际,酥酥麻麻的。
那双大手更是牢牢的桎梏住她的肩膀。
苏晴初整个人都陷在他的阴影里,无处可躲。
无意识的反问,“邀…邀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