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陈卡卡所谓的那个朋友。
他确实是黑客,但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基本都是根据身后那个人给的资料,才把错误的调查结果给了陈卡卡。
东方宇问了好几次那人都不肯说让他这样做的人到底是谁,还趁着他出神之际,一把将他推开逃跑了。
可到了马路中,却被一辆货车直直的撞出了十几米,当场死亡!
东方宇调查无果,只能回到了医院里。
本打算和陈卡卡说一下这件事,可打开病房的门,发现床上床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想到她的情绪不稳定,东方宇走出走廊,随手拦住了一个护士,问道,“这个病房里的人呢?”
“哦,她好像出院了。”
他蹙了蹙眉,打她的电话,关机了!
东方宇心一紧。
这女人不会又想不开了吧。
东方宇开车离开,拿着手机调查她的位置,看到她的位置竟然是在郊外的寺庙的半山腰上。
他立即朝那边开过去。
到了山下之后,看到了那个红点还是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他皱起了眉,盯着上面的轨迹,看不清个所以然。
她在那里那么久干什么?
东方宇从树林里穿过去,一眼望过去,根本没发现人。
到达了手机上的红点位置,只在地上捡到了她的手机!
他紧紧的握着手机,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陈小姐?”他朝四周喊道,“陈卡卡?”
回应他的只有远处传来的回声。
东方宇往四周去寻找,没走几步,看见不远处堆积的树叶中,埋藏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跑过去,真的是陈卡卡。
“陈小姐?”
而她此刻早已经昏迷过去,呼吸薄弱。
东方宇紧皱眉头将她抱起来,手绕过脖子处,惊觉一片湿闰,穿过去之后,才看到了一手都是血。
他的心莫名的慌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山下冲去……
——
“叭叭,叭叭……”
念宝爬在床上,伸出白胖的小手,抚着他的脸,“叭叭怎么了?”
她很桑心,为什么每一天过来看叭叭,他都在睡觉?
没人陪她玩了。
迟御说,“念宝乖,你爸爸在休息,我们回家等他好不好?”
“不要。”念宝紧紧的趴在他的胸膛上搂着他的脖子,“不要离开。”
迟御看着她压在他的心脏上,心一惊,立即上前想要拉开她,念宝却以为要把她带走,仰天哭了起来,“坏蛋,走开,我要叭叭,我要叭叭,叭叭你快醒来,别睡了,有坏蛋欺负念宝……”
迟御:“……”
他松了手,道,“乖宝宝,我不碰你了,你别压着你爸爸,他会难受的。”
念宝这才缓缓的从他胸膛里起来,委屈可怜的断断续续抽泣,“我要叭叭,叭叭,你快醒来……”
“叭叭……”
“快醒醒……”
陆墨深在她一声声的呼唤中,终于睁开了眼。
“总裁,你醒了。”迟御激动不已,立即按了铃叫唐敬过来。
“叭叭。”念宝伸出小手抚着他的脸,“叭叭醒了。”
陆墨深望着她的脸,几度出现了幻觉,一度以为,这是沈星的小时候。
可她死了……
这个绝情的女人,就这样丢下了女儿和他走了!
陆墨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敛了敛眼神,压抑住内心的情绪,缓缓的抬起手,揉了揉念宝的头,温柔道,“怎么哭了?”
“想叭叭了。”念宝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叭叭不理念宝。”
“爸爸只是睡着了。”
念宝一脸单纯无辜,什么都不懂,露出了小白牙,“可以和叭叭玩了。”
陆墨深望着她,眼眶生涩,伸手按了按眉心,忍住了泪水。
唐敬快速的赶过来。
陆墨深让迟御把念宝抱出去,躺在床上,幽深的眸望着他,“为什么这么快把她火化?为什么不等我!”
他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唐敬整个人还是很憔悴,道,“她在海里泡了那么多天,已经不成样了,我不忍心让别人看到她那个模样,就只能这样办。”
这句话,说得他无力反驳。
换做是他,也会这样做……
唐敬给他检查了身体,“再疗养两三天,”对上他的眼神,又改口道,“最少一天。”
他一边给他的伤口换药,一边说道,“她的墓就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去看都可以,不要再把自己折磨得不呈人样,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而且,念宝也需要爸爸。”
陆墨深沉痛的闭上了眼。
可当天下午,他还是执意的离开了。
带着念宝,去了南岭,来到她的墓前。
黑得发亮的墓碑上,刻着九个字:陆墨深爱妻沈星之墓。
“是麻麻……”
念宝什么都不懂,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伸出小胖手指着,开心的笑了起来,“是麻麻。”
陆墨深抱着她,望着上面的照片,终于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般,整个人紧绷着一根弦,隐忍得喉咙火辣辣,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叭叭,”念宝看到他眼里滑落的泪水,小脸一秒钟就严肃了起来,伸出手给他擦拭,“叭叭不哭。”
陆墨深望着她,强硬的将眼眶的泪憋回去,布满血丝的双眸望着墓碑,缓了一会,才嘶哑出声,“念宝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
他放下念宝,颓废的坐在了墓碑旁,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照片。
“你走了,让我怎么办?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陆墨深只感觉他的人生,一片黑暗,无望未来……
好几次就要失控,可碍于念宝在身边,紧握拳头,硬生生的忍住了。
就这样坐在了墓碑的旁边,就犹如是她的身边那样,沉默不语的坐了许久许久。
念宝也很乖,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哭不闹。
天黑下来,他抱起念宝,借着昏暗的灯光,望了好久墓碑上的照片,才拖着千斤重的身体,往山下走去。
到了大门口,他打了电话给迟御,“来南岭接念宝回去。”
半个小时之后,迟御开着车到达。
他望着旁边停着的车,不明所以,这不是有车吗?为什么还要他过来接?
迟御抱过昏昏欲睡的念宝,望着一动不动的陆墨深,道,“总裁,您上车。”
“不。”他还是站在原地,视线望向半山腰上的那个方向,“你带她回去就行。”
“那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