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星七点多就醒了过来。
凌晨四点多才睡的,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来,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层细沙一样,刺痛生涩。
沈星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盯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进入洗手间洗漱好。
上了妆,憔悴的脸色才显得精神了些。
沈星换好衣服拿起包包,转身来到沈司承和陆恩赐的房间看了看。
看到他们正恬静乖巧的躺在床上睡觉,她的眸底掠过一抹温柔。
嗯,只要他们在她的身边,就足够了!别的她什么都不奢求。
沈星轻轻的关上门,安心去上班。
可刚走到楼梯口,身后就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温婉的声音:
“星儿……”
沈星回头,只见江莱穿着一套碎花长裙,一脸温和的朝她走过来。
“星儿,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沈星看着她,突然想起昨晚收到的那封邮件。
不要给江莱任何靠近你的机会……
她昨天第一天去上班,江莱并没有出门来送,可今天早上,却那么早的起来找她?
而且,好像就是刻意等着她似的,她一从房间出来,她就过来了。
沈星虽然知道江莱肯定不会害她,但这一路走来,她被设计、陷害得害怕了,心里有了阴影。
看到江莱靠近的身影,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道:“我要去上班啊。”
江莱疑惑的皱起眉,说道:“翻译官要这么早吗?”
“不是。还没到上班时间,但我睡不着,就提早过去准备一下,省得到时候急急忙忙的。”沈星解释道。
江莱点点头,浅笑:“星儿,你不管做什么事,总是这么用心。”
沈星说:“这是我母亲的工作,我接下来了,所以就想做得好一点,不想大家在背后戳我妈的脊梁骨!”
江莱亲切的挽着她的手,说道:“阿姨要是看到你这么努力,也会很欣慰。”
“嗯。”
沈星和她聊多几句日常,渐渐就忘记了邮箱里的那句话,与江莱挽着手下楼梯,说道:
“你呢?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平常不是都睡到中午才醒来的吗?”
“你这一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江莱洋装不敬意的记起,将手里一份研磨好的顶级黑咖啡递给她,说道:
“昨天我和凌沉说你去上班了,想着送你份礼物,但又觉得你什么都不缺。
凌沉昨晚就熬夜亲自研磨了这个咖啡给你,让你上班期间,不要打盹,好好工作。”
江莱的话虽然说的风轻云淡,但她却刻意表现出一副不乐意、吃醋自己的老公对别的女人那么用心。
沈星看着她的表情,怔了下。
阿莱是不是又误会她和姐夫的关系了?
她垂眸看着她手里递过来的包装得精美的东西,一眼就能感觉到用心。
她抿了抿唇,说道:“阿莱,谢谢你和姐夫。但是我现在不喝咖啡了。”
其实她隐约能感觉到姐夫对她的情意,已经不止兄妹那么简单。
尤其之前陆墨深质问他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反驳。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加不能装不知道的去接受一切他的关心。
要明确的以这种方式告诉姐夫,她和他的关系,其实真的仅限于兄妹。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未来更是这样!
江莱怔了下,做出一副错愕她为什么不接受这个东西的表情。
她只能强硬的塞到她怀里,说道:
“星儿,你不必在意我的,凌沉对你一直很好我都知道,但我也知道那只是兄妹关系。
况且我现在都怀孕了,怎么还会怀疑你们之间呢,没关系,你就收下吧。”
沈星听到这话,就更加不能收了!
不然她成什么人了!
明明她都只知道姐夫对她的的情意,阿莱也有些误会了,竟然还当着她的面拿下姐夫亲自为她研磨的咖啡,那也太那个了!
沈星急忙从怀里将那袋咖啡还给江莱,说道:
“阿莱,我是真的不喝咖啡。我心律有些高,喝了心跳会加速得厉害。”
江莱却说道:“可这是凌沉要我一定要给你的,我担心如果你不收,他会伤心。”
她又将咖啡递给沈星。
江莱一副单纯无害、善良温柔的表情和语气,将一个好妻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好像是,哪怕是替自己的老公给小三送东西,只要老公开心,她都没有一句怨言。
至少沈星此刻这样是这样感觉的。
沈星无奈不已。
她是真的不想收这个东西,尤其是在江莱这样的心情和状态下。
一旦收了,就好像承认自己真的和姐夫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一样!
姐夫也真是的,为什么要送东西给她?而且还是叫阿莱送?
可江莱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东西送到她的怀里,而且还是强制性的双手按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一副她不收,她就会生气的表情。
沈星深吸一口气,只能伸手拿过咖啡,刚触到,江莱的脸上就掠过一抹得意的浅笑……
沈星望着她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她是欣慰她终于收下了么?却怎么感觉有一丝冷意?
正当她疑惑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啊!”
江莱收回自己的手,整个人往前激烈的一冲,整个娇俏的身体就在原地摇摇晃晃。
沈星看着她摇晃的身影,心猛的一紧,急急的伸出手去拉她。
可刚伸过去,‘咚’的一声!
江莱整个人已经掉下楼下,重重的掉下楼梯,轧过一层一层阶梯,滚落到楼梯口上。
沈星整个人僵在原地,错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从二楼滚落到一楼楼梯口的江莱。
“阿莱……”
沈星吓得脸色苍白,反应过来,踩着高跟鞋,快速的往下跑。
可才跑几步,她脚下一个踩空,脚腕猛的一扭,整个人仿佛被强大的力量推着般,往前冲。
连续踩空了几步,她反应迅速的扶住扶梯,才没让自己也跟着滚下去。
沈星站稳之后,只感觉脚腕上传来尖锐的刺痛,密密麻麻的,从腿间开始往上蔓延。
可她却顾不上那么多,仍旧快速的往下走。
每走一步,就仿佛被千万根尖锐的针狠狠在脚腕上穿刺而过一样,痛得她脸色苍白,浑身都颤抖起来。
可她却强忍着,来到楼梯口,神色着急不已:“阿莱,你怎么样了?”
她蹲下身伸手想要去把江莱扶起来,可手刚碰到,却只看到江莱一脸冷漠的看着她,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