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深静默了几秒之后,凉薄的唇勾起了一抹轻嗤的笑。
陆崇没死,这几年他去了哪里?
所以,他宁愿怀疑的是,这封邮件是假的。
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他将手机放下,点燃了一根烟,一边抽着,眯着深邃的工作,处理完最后的工作后,回到了家里。
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两个孩子早就睡了。
大厅还亮着灯,沈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剧。
听到门那边的动静,抬起双眸,淡漠的望着那边,“我说过什么?”
“这不是没到一点钟吗,”陆墨深换了鞋子,温柔的哄道,“真的有挺多事要处理,阿御连新年都没假期,总不能什么都堆在他的身上吧。”
沈星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下午也不知道谁说,这公司不开也罢!”
他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那下午谁说,要我赚钱给她花?”
陆墨深捏了捏她的小脸,“你总不能真的让我入赘吧。”
沈星望着他的脸,“你就适合当小白脸。”
陆墨深被她逗得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嘀嘀响了两下。
他拿过来,看到是唐文瀚回复的信息,立即点进去。
如他所料,是调查到了景飒的结果,可上面的话,还是如每一次的一样:兄弟,我都已经调查不下十次了,人家真名叫盛长安,是有家庭的,不能因为长得像晚晚,她就是晚晚吧。
当年是你亲手埋葬了晚晚,怎么可能是她呢。
陆墨深望着这段话,幽深的眸里染上了一抹黯淡……
他其实清醒的知道,那不会是她,可想到她对他做的事,还是固执的就把她当成了她。
沈星望着他落寞的表情,问,“怎么了?”
陆墨深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嘛?”
陆墨深抬起深邃的眸,说道,“晚上,那个长得和晚晚相似的女孩又出现了,我以为她是刺杀我,可让我惊讶的是,她扣下扳机之后,故意将枪口移开,打在了我身后的墙上,第一次,放了我,第二次,绑架你原本想威胁我,也是放我们走了。”
他望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悠远,“我多期待,她就是晚晚,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听阿瀚说,每一次她刺杀不到我,回去之后,罗伯特都会狠狠的惩罚她!可调查了十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她只是一个长得和晚晚相似的人。”
沈星的心突然刺痛了下。
他还是很在乎这件事的吧?
虽然清楚的知道,他或许已经不是在责怪当年的事,可因为他先救出了她,导致晚晚死了,所以,内疚不已。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喃喃道,“对不起。”
陆墨深回神,反握住她的手,“怎么又说这个?”
因为这是你现在最在乎的……
沈星望着他,却只是低着头望着两只紧握的手,“对不起……”
“好了,”陆墨深从沙发上起来,“这么晚了,回房洗澡睡觉。”
沈星心情很沉重,一言不发的被他牵着回到了房间。
陆墨深进入浴室洗澡,沈星站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
她其实也多么希望,景飒就是晚晚……
不是要洗脱自己的罪,而是,不想陆墨深那么内疚和自责。
翌日。
陆墨深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唐文瀚的电话,“你家老爷子不是被击毙了吗?”
他眯了眯眸,没来由的想起昨晚收到的邮件,问,“怎么了?”
“我的手下在横城看到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神态简直就是你家老爷子,但不确定。”
陆墨深思忖了几秒,唇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查一下。”
如果是他,这么悄无声息的回来,也没找他,那大概就是,回来找他复仇来的了?
“行。”
挂掉电话,他进入了邮箱,回看着昨晚的那封邮件。
对方是匿名的,查不到是谁发送的。
但他知道的是,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他的敌人。
正猜测着是谁,微信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的妈咪是女王:嗨~
“……”
陆墨深的眼角默默的抽搐了下,回复:臭小子,你奶喝得太多了?
我的妈咪是女王:嘻嘻,爹地,早上好。
一份相思:乖,你妈咪今天心情怎么样?
昨天他不该和她说这件事,让她误以为,他还耿耿于怀,她的心情昨晚到早上他出门,都不是很好。
我的妈咪是女王: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一份相思:那你就去哄她,和我聊什么?
我的妈咪是女王:我这不是替你排忧解难来了吗。
陆墨深眯了眯眸,回复:怎么个排忧解难?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忧?
我的妈咪是女王:昨晚发给你信息的那个人,是景飒发的,但是现在你联系不上她了。
景飒发的?
陆墨深瞳孔微微颤了颤,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沈司承接了起来,“嗨,爹地。”
“……”陆墨深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唔,”沈司承温润的说道,“我当然是调查的啊。”
“你还知道什么?”
沈司承说,“我的曾祖父,确实还活着,昨晚景飒看到了他,告诉了你。”
陆墨深突感血液都沸腾了,“你确定?当年他被击毙了!”
“他用了重金买通了监狱里的人,枪毙的只是一个替罪羊,他被他养子接去了纽约!”
陆墨深听到这话,总感觉,他这四岁的儿子,比唐文瀚还厉害?
可阿瀚,是组织里排第一的黑客了!
陆墨深问,“那你知不知道,你曾祖父这次回来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向你开炮啊!”沈司承说,“现在你们公司正打算和ABS公司签约,不要签,那家公司是曾祖父开的,他要坑你。”
陆墨深伸手拿过放在桌面上的一大堆合同,翻开了几本,还真的翻到和ABS的合约。
他皱起了眉,“小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有上次那个翡翠之心,他又是怎么拿到的?
“爹地……”沈司承奶声奶气的出声,尽量让自己展现出四岁的孩子模样,“你问我这些也没用啊,反正,如果你信我的话,那就不要签。”
“知道了。”
陆墨深默了几秒,想起景飒的事,问道,“那你能不能查到,景飒的身世?她真的是盛长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