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星到了公司,了解了一下现状之后,与沈华光当面签署了公司法定人转让书。
由于不知道陆墨深暗中给她转了那么多资产,加上还要急着去处理工作室出售的事,也没仔细看一大沓合同,一一就签完了字。
沈华光拿过合同,激动的检查着她签下的字,然后,连招呼都没打就急急的离开了。
沈星懒得去管他那么多,把颜筱筱转过来的钱拿给财务给员工结工资,就离开了公司。
两年前买下的工作室,本打算做钢琴室招生,但因为现在缺钱,也没空再弄这方面的事,就只能出售了。
弄好之后,沈星回到了公司,财务将剩下的资金数目给她看,就只剩几百万了,加上卖工作室换来的几百万,拢共不到一千万。
这么大的一间公司,光是每个月发工资都得差不多这么多钱,她又该怎么维持下去?
沈星站在百叶窗前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只感觉铺天盖地的压力向她席卷而来,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更让她心塞的是,公司本就周转困难,结果现在多年来最大的供货商,和她断了合作。
沈星亲自去找工厂的话事人,才知道,整间工厂都被别人买了,现在已经是替别人供货。
剩下的另外几家供货商,她先后去找,想着哪怕价格高点也只能先继续合作,结果,在她前一步,同样也是被人买了。
沈星气不过,问道,“是谁买的?那间公司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总感觉她是被人针对了?
怎么好好的非要买断她家的供货商?
合作商回答,“公司叫A&X,听说是趁着最近这么多公司倒闭而趁势崛起的。”
沈星愤愤的回到了公司,靠在工作椅上,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在网上搜索了一下A&X,才发现,这间公司才注册半个月而已,而法定人,竟然是她的名字?
同名同姓?
沈星就着上面的公司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喂,你好。”
“你是A&X公司的老板?”沈星问。
“不是。”电话那头传来了温和的女音。
沈星皱了皱细眉,只感觉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们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
沈星问道,“你们是故意来针对我的吧?怎么非要买断我家的供货商?一间也就算了,所有的都给买断了,还让我怎么活?”
那边听到这,立即就认出了她是谁,语气霎时间冷了几分,道,“沈小姐,这不能怪我们,您也可以出比我们高的价钱,再次拿下的。”
靠!
欺负谁没钱呢。
沈星气愤的挂掉了电话。
然后,更让她气愤的是,往后几天,整间横城,甚至是整个A市,做化妆品的工厂,全部都被A&X买下了!
去外省,或者拿国外的货,价格根本打不下来,没人会购买,可现在在A市都拿不到货,找不到合作商,签不到单,她的公司,除非自己生产化妆品,不然,就此倒闭。
沈星气得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
直到一个星期后,陈卡卡带回来了消息,“A&X的老板,是陆墨深!”
“什么?”沈星气的脸色苍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故意针对我?就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陈卡卡倒了一杯水给她,“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找他谈谈?这么多供货商,分一个给你也是可以的。”
沈星抿了抿唇。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他现在没结婚还好,对于她来说,起码还会有一丝丝期望。
可是,他早在一年前就和韩雅茜结婚了。
那个长得与韩碧相似的女人,已经跟了他一年。
而她曾经,也只陪过他几个月而已……
沈星一想到这,就觉得挺可笑的。
陈卡卡望着她深沉的眼眸,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不是说让你去找他说以前感情的事,而是,现在他恶意抢走了你的生意,就把他当成是一个陌生人,去和他谈啊。”
沈星说,“我考虑一下。”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她真的,不知道除了这样之外,还能怎么样。
她太想念念了,只想快点处理好这些事回利雅得,而且答应了阿敬就回来一个多月,现在都过去了半个月了,公司还死气沉沉,只剩半个月,该怎么弄。
沈星考虑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去找陆墨深。
就像陈卡卡说的,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抛去以前的情感,只好好谈公司上的事。
沈星坐在阳台上,思忖了一个早上之后,终于按亮手机,输入了那个在心底倒背如流的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通,传来了暗沉磁性的男音,“喂?”
沈星听到他的声音,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脸,心里情不自禁的悸动了下,微微张着唇,好一会都没有出声。
“是我,”沈星做了个深呼吸,在那边快要挂掉电话的时候,说道,“我是沈星。”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她?
这通电话,比他预期的,晚了点。
陆墨深眸色温了几分,语气平静道,“有什么事?”
“陆总,你是不是故意在针对我?”沈星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把我家的供货商给买断了?”
“不然。”陆墨深说道,“你也知道,陆氏倒闭了,我重新开创了公司,同样是做化妆品,买下工厂,不是很正常?并不是针对你家,而是,整个A市的化妆品厂,我都给买了下来。”
“你!”沈星气得手指发抖,“为什么?”
“不为什么,垄断了,我才好赚钱。”
“……”沈星按了按眉心,“那你也得考虑一下别的公司吧?再这样下去,整个横城就你一家能生存了。”
“别的,与我何干?我只关心我的钱。”
沈星滞了下,而后,倏地冷笑了一声,“陆总,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陆墨深不以为意,问,“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骂我?”
“我没那么闲!”
他悠闲的靠在真皮沙发椅上,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吐出烟雾,道,“那就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