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深顿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文彦打你?”
他冷冽的眸掠过一抹怀疑。
林文彦为了她,宁愿与家里人断绝关系、和沈星作对,都不愿意和她分手,对她宠爱有加,怎么可能会打她?
“是真的。”曼达对上他怀疑的视线,深吸一口烟,自嘲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一开始是因为我去了医院没有和他说,而且检查的时候没有接到电话,他联系不上我,生气得打了我一耳光。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变了。
我晚回去也会打我,我出个门没有和他说一声,会打电话过来骂我,催我回去,等我回去之后,又是对我一阵踢打!”
说着,她冷艳的红唇含着烟,伸手扒开自己的袖口还有领口。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她白溪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淤青!
他看着上面的伤口,拧起眉:“那为何不反抗?不和星儿说?”
曼达合上领口,手指夹着烟,落寞的抽着:“沈星只管她弟弟,怎么会管我死活?!况且,没人会相信我的,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阳光正直的男孩,谁都不会想到,他私下竟然那么暴躁,那么变肽!”
陆墨深还是淡淡然:“那你可以报警。”
“我不敢。”曼达柔弱道:“如果我报了警,林建柏一定会杀了我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出现任何污点!”
陆墨深皱起眉,问道:“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不想让你怎么做。我只是想让你带我走,可是……我知道这是荒唐的,是我的异想天开!”
陆墨深抽着烟,沉默着。
曼达的心狠狠往下沉了沉,随后道:“这样的生活,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早就自杀了。”
陆墨深眯着深邃的眸看着她:“我明天要娶横城出差一个星期。”
曼达顿了下,随意一脸不可置信和悲痛的看着他:“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支点,就是你啊……”
陆墨深深吸一口烟,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原本是想来通知她一声,让她在他不在文莱的这阵子,不要打扰沈星。
然、看到她这个样子,必然是无法安心过去的了。
“陆总……”曼达一双眼睛覆上了薄泪,声音哽咽道:“你带我过去吧……之前我们说过的,如果你要出差,我需要的话,你就要带我过去的。
我现在不想威胁你,也不是故意要抓着你不放,但是,林文彦这样对我,我真的害怕!
我想跟着你一起回到横城,如果可以的话,我在横城自己找个地方住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回到文莱,不想再见到林文彦和沈星了。
你要是想要输血,可以随时过来找我,那个协议,可以完全作废,我不需要你再陪伴我一年了。”
陆墨深眯着深邃的眸看着她,似在思量她的话。
无疑,这个话诱惑力极大。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她回到横城之后,自然不会再想要回到这边。
如此一来,他与她的事,就不必再遮遮掩掩,担忧让沈星发现。
只要一个星期花半天的时间来回,便可处理。
陆墨深凉薄的唇吐出烟雾,问道:“你偶尔出去一次都会被文彦深究,这次离开,不担心他会追过去?”
曼达听到这话,冷艳的眸底掠过了一抹得逞。
她向来了解他,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几乎就是默认,他愿意带着她一同前往横城。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曼达做出一副无辜委屈的表情,喃喃道:“只要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出去,他就不会知道这件事。哪怕知道我回到横城了,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追过来的。”
说完,她一脸祈求的看着陆墨深:“陆总,我求求你了,现在我没钱,一个人无法离开。只有你能带我离开。
如果我能安全的逃回国,我一定不会再纠缠你,只要你给我一个安定的地方,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的血液,我都可以给你,要你陪我一年的事,完全可以作废的!”
最后,她声音沙哑,歇斯底里的说道:“我只要你带我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林文彦这个恶魔。”
陆墨深吐出烟雾,缕缕青烟中,深邃的眸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对……”曼达说:“只要带我离开,我回到横城,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录音,或者我们再订个协议都可以!”
陆墨深只思忖片刻,便应下:“行。”
既然她这么有诚意,应该,不会欺骗他。
而本身,只要有之前那个协议在,她要他带她去横城,他必然也是需要答应!
曼达看到他点头应下,含着薄泪的双眼布满了感激:“陆总,谢谢你。回到横城,我一定会好好生活,不会再来打扰你。”
陆墨深淡然的‘嗯’一声。
如果她愿意,他可以给她找个职位,让她开始她的人生。
毕竟,她还小。
两人谈定之后,陆墨深将烟泯灭在地上,冷声道:“很晚了,早点回去。”
说完,他径直先越过她,漠然的转身离开。
曼达却没有挽留,只是转头看着他冷漠的身影,许久,冷艳的红唇勾起了一抹圆满的笑。
她看上的男人,可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
一滴眼泪,就轻易的让他心软了。
相信,只要再这样慢慢相处下去,他一定会对她改观,被她的温柔和爱情感动,深深的爱上她!
曼达就这样抽着烟,唇角扬着笑,直直的看着陆墨深离开的背影。
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优雅自如的泯灭了烟,踩着高跟鞋回到家里。
打开灯,奢华宽敞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曼达松了一口气。
林文彦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曼达坐在化妆台前,扯开了自己的领口。
看着上面那一片片逼真的淤肿、青紫,她拿过一边的化妆棉,沾上化妆水,狠狠的在上面擦拭起来,犹如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般。
化妆棉扫过之后,刚刚还淤肿的锁骨,此刻竟然变得一片白溪,什么痕迹都没有。
曼达淡定自如的卸了脖子上的痕迹,再将手臂上的痕迹擦拭掉。
处理好后,她拿起睡衣,正要转身进入浴室之际,浴室的门却突然‘哐当’一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