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唐敬过来给沈星检查身体,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开了药给她,道,“可以出院了,药要按时吃。”
“谢谢。”
沈星拿过药,并未解释婚礼已经取消了,道了谢,和陈卡卡一起坐车离开。
“是回南园吗?”陈卡卡开车着说道。
“不,去江景。”沈星靠在车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我去把我的行李拿回来。”
“好。”
结果还没到,陈卡卡接到了警局的电话,“你的父亲因为赌博被抓,来局里签字赎人。”
“妈的!”
陈卡卡气愤的咒骂了一声,心累到不行,“说死都不听,就是要赌。”
沈星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不用管我了。”
“也得把你送到啊。”
陈卡卡把沈星送到了江景别墅之后,说道,“你先收拾,我很快就回来。”
“嗯,小心点。”
沈星一个人走了进去,打开灯,望着奢华又熟悉的大厅,一个多月来在这里经历过的种种,一幕一幕的浮现在脑海里。
以为起码能住个一年的时间,可谁又知道,就仅仅只是一个月呢,再不舍,有什么用。
沈星走在楼梯上,青白的指尖附在扶梯上,缓缓而上。
来到卧室一开门,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开了灯,只见大厅的地毯上,堆着几十个空酒瓶。
陆墨深在家?
她突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可房间什么动静都没有。
沈星松了一口气,皱着细眉清理了一下空酒瓶,然后才将行李箱拿出来,将自己的衣服取下来,全部塞了进去。
衣服收拾好,她坐在床边,拉开了旁边的抽屉,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盒子。
伸手拿出了小的那个,打开,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是她的结婚戒指。
沈星套入了自己的无名指,默了几秒,随即笑了笑。
这辈子就和他走不到一起了对么?
多么可笑,就差最后一步,就是走不到!
沈星落寞的将戒指取下来,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再拿起旁边那个大一点的盒子,打开,是二十九克拉的粉钻。
她的眼里染上圆满,可却又多了一丝自嘲。
陆墨深对于她来说,正如这颗粉钻,尽管她拥有过一时,却拥有不了一世。
啪的一声,沈星盖上盒子,将这颗粉钻放回了抽屉里。
她只带那枚铂金戒指,留个念想就好了。
沈星收拾好,拉上行李箱,做了个深呼吸,抬眸打量着房间,回想起曾在每一个角落里发生过的种种。
因为回忆得太入神,导致楼下有车子开进来,都没有听到。
沈星回想几分钟之后,起身,推着行李箱刚走出房间大厅,房门却打开,陆墨深径直走了进来。
她望着那高大的身影,愣了愣,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陆墨深打量了她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冷意,“就这么急着要和他在一起?”
沈星只觉得荒唐。
沈星冷漠的望着他,“你甚至还怀疑我背叛了你?”
“难道不是么?”
沈星望着他那冷冽的眼神,突然间心累得不想去解释。
单单擦个眼泪就能联想到出轨,那他背着她和韩碧在一起的时候呢?
沈星推着行李箱,“你说是就是吧!”
她刚越过他,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往后拉,又重新退回到他的面前。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陆墨深的语气不容置喙,“婚礼继续。”
“……”
她敛了敛眼神,扬起一抹淡漠的笑,“抱歉,做不到!”
“沈星!”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颌,“游戏的主权从来都是在我的手上,你没资格说不。”
她抬起泛红的眸,倔强的望着他,“凭什么?”
沈星心尖骤然一疼,爱这个男人,真的好累。
陆墨深不喜欢她眼里的情绪,捏着她的下颌,低头就吻向了她的唇。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空白,全身僵在原地。
想到自己的感冒,立即伸手推了推,“我感冒了……”
他顿了下,眸色暗沉的望着她,继而再度将她摁向怀里,更加用力的吻,她根本无从抗拒。
陆墨深的吻从粗暴,到了后来的温柔……
沈星情不自禁的沦陷了。
吻后,他拥着她,说道,“婚礼继续,嗯?”
“我……”
“你拒绝不了!”陆墨深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冷戾的眸直直的盯着她,“就算绑,我也会把你绑到婚礼现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最好乖乖听话!”
沈星咬了咬唇,她又能说什么呢?
结不结,还不就是他一句话就能操纵的事。
陆墨深直接将她的行李箱推回房间,命令道,“早点睡,明天会很累。”
说着,他径直走进了浴室。
沈星还呆滞在原地,还未消化这么突然的事。
直到陈卡卡的电话打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星儿,我好了,你下来吧,我接你回去。”
沈星抿了抿唇,“我不回去了。”
“为什么?”
“陆墨深回来了,他说,明天的婚礼继续。”
“……”
陈卡卡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不许这样说他。”沈星本能的出声,话出口,才意识到说了什么,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啧啧,”陈卡卡说,“不是他变态,是你无药可救了。”
沈星道,“你先送陈叔回去,然后再过来吧,婚礼继续了,你得当我的伴娘。”
挂掉电话,沈星转头望了一眼浴室,轻叹一声,将自己打包好的衣服又拿出来。
“沈星……”
浴室突然传来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