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眨了眨眼,“没有,就是随便一说的。”
他说,“我以为和网上说的那样,婚礼被你单方面取消了。”
沈星望着他,“婚礼取不取消,我做得了主吗?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的眸光霎时冷了几分,“看来你是有这个打算?”
沈星温温吞吞,“陆总心有所属,处处护着女朋友,欺骗我,这样委屈的婚姻,难道我不该想着逃离吗?”
陆墨深冷笑了一声,果然!
就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他还奢望什么?是因为爱他才嫁的么?呵!
这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始终太遥远。
陆墨深捏着她的下颌,“安心当你的陆太太,别的,别痴心妄想。”
“我现在不就是这样吗?”沈星双眸直视着她,淡漠的笑了笑。
陆墨深冷哼一声,几天里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气氛,顿时又冷到极致。
他从床上起来,离开了房间。
沈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隐隐的抽痛,泪水模糊了视线……
早上,沈星一醒来心情就莫名的很低落,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转头望向窗外,陆墨深早上又是天没亮就出去工作。
想起昨晚的冷战,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又不知道该怎么缓和了。
不过,经历得多了,倒也有点习惯了他的时冷时热。
沈星揉了揉生涩干痛的双眼,走进洗手间洗漱,因为没休息好,加上人恹恹的没有精神,没什么胃口,可肚子饿得咕咕叫,为了孩子,她下楼弄了点早餐,随便扒拉了两口。
刚吃完早餐,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星拿起一看,是车行的电话,接了起来,“喂。”
“沈小姐您好,车已经修好了,请您过来一趟开走。”
“好,我等下过去。”
沈星挂掉电话,整个人还是很没有状态,压根不想动,只想在家里葛优躺。
可想到人家都打电话过来催了,况且没车出门也着实不方便,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之后,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出门。
坐上的士一会,陈卡卡的电话打了过来,“星儿,你在家吗?”
沈星有气无力说道,“我刚出门,怎么了?”
“我有点东西放在你家房间里,想过去拿。”
“你现在在哪里?我等一下过去接你回去拿。”
“好。”
沈星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到了车行之后,顺利的开走了车。
而她不知道的是,二楼的窗前站着一个女人,望着那辆车子,眼里染上了狰狞的冷笑……
沈星,这次我要你死!
沈星将车子开上了高速回家,眉心挑了挑,心突然有丝慌乱。
她拿起手机,情不自禁的打了陆墨深的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可那边似乎在忙,通了却无人接听。
沈星敛了敛眼神,深吸口气,将手机放下。
心想,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因,才会这么没有状态。
车子下长坡,她放慢了车速,然,车子不仅不慢,反而冲得更快了,就像是脱了链似的,不受控制。
沈星吓得脸色血色尽褪,急忙的踩刹车,却于事无补。
车子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往下冲,刹车怎么踩都没用。
沈星很想立即打个电话出去,可是眼看着就要撞上了不远处的那辆车,她咬了咬唇,望向路边,颤抖的双手拼命的打转着方向盘。
砰的一声——
车子失控的撞向了路边的树上,霎时就熄了火,车头升起了浓浓白烟。
沈星整个人狠狠的撞向车头的玻璃,一阵晕眩,脑袋顿时就流出了血,而后,被安全带重重的拉回了位置上。
强大的冲撞力导致她的小腹抻到了,阵痛了起来,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破裂般,只感觉一股熱流流了出来。
沈星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尖锐的痛蔓延了全身,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浑浑噩噩之中,她只听到四周有人大声的喊叫,车窗似乎被拍打着……可她已经无力去回复。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真实的,但更像是在梦境中。
沈星的脑子里闪过各种画面,最后,定格在陆墨深那张冷然的俊脸上……
——
陆墨深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心脏突然间就窒了下。
他转头望了迟御一眼,“我手机呢?”
“我看没电了,在办公室给你充着电。”
“拿过来。”
他坐在会议桌的最上方,纤细好看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一个早上,他的脑子里总浮现出沈星的名字,总有预感她有事找他,可又误以为手机在迟御身上,一直都没响过。
迟御快速的拿了手机过来,递过去。
陆墨深接过来之际,幽深的眸望了他一眼,吓得迟御整个心脏都颤了颤。
他按亮手机,当看到未接电话上有沈星的号码,立即就回拨了过去。
可那边提示的是无人接听。
陆墨深眉头紧皱,从位置上起来,“散会。”
说完立即就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股东们。
陆墨深刚回到办公室,楼下传来了一阵由远至近的急救车的声音……
他的太阳穴跳动了两下,拿着手机再度继续打着沈星的电话,一遍一遍,却仍旧是无人接听。
要是按照平常,他没这么担心,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预感会有什么事,在这样的状态下,联系不上她,他没来由就紧张了起来。
陆墨深转而打了电话给唐文瀚,“查一下沈星现在在哪里。”
“嗯?”唐文瀚说,“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她了。”
“呦呵!”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无力的语气。
唐文瀚说道,“行,给我十分钟。”
“五分钟。”
“……”唐文瀚,“你剥削劳动人民呢?”
“三分钟!”
“五分钟。”
“快!”
唐文瀚挂掉电话,突然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傻到自己跳坑了?
唐敬刚给病人做完手术,一位小护士急匆匆的走过来,“唐医生,来了一位病人,伤得好严重,全身是血,院长希望您过去处理一下。”
“抱歉呢,”唐敬说,“我做刚刚那场手术也只是给医院的大董事面子才过来的,我并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如果每个病人都需要我来处理,那我是走不了了。”
护士很是着急,“唐医生……”
“我还有别的预约,先走了。”
唐敬回到办公室脱下了医生服,给手消了个毒,拿起车钥匙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一阵熙熙攘攘,他望过去,只见几位护士推着手术车过来。
本不以为意,作为医生,这样的情景看过太多太多次,心脏早就麻木了。
关上了门,转身过来,那一群人刚好推着车经过他身边,唐敬看了躺在上面的人一眼,瞳孔猛的收缩,整张脸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