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一言不发端坐在叶晓屋中,蹙着眉头,似在凝神思考些什么。
屋内烛火通明,原本幽静淡雅的小居内此刻笼罩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重气氛。
“怎么还没有回来?裴烔你领着几个学子过去看看,务必速将叶夫子和温大夫请回来。”宋璇好似有些等的不耐烦了,语气焦虑的指挥着裴烔。
“是,夫子,我这就去。”裴烔点了几簇火把分发给几位学子,便匆忙地领着他们向山下出发,追上前面的叶晓和浅濯。
“我看他是想趁着天黑畏罪潜逃。”以慕容琰,孟楠为首一群人聚集在屋内,围着放置在桌上的那包白粉开始七嘴八舌起来,纷纷臆测叶晓。
“别吵了,叶晓怎么可能会加害自己的妹妹?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出把力挖个茔墓给欢沁,要么就早点回屋休息去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可是,据说欢沁与叶晓并不是亲生兄妹,叶晓是山长收养的孩子。”还有大胆者丝毫不惧宋璇的斥责,继续多嘴道。
“胡扯!是谁散播这些谣言,叶夫子为人洁净自好,怎会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要是被我找到是谁在学院里散播这种恶劣的谣言,搬弄是非,诋毁叶夫子的为人,我宋璇绝对不会轻饶他。”宋璇怒然起身,耳红面赤大声训诫道。
原本就因欢沁骤然离世伤心不已,现在种种纷争竟引向叶晓,宋璇咆哮过后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一种昏厥的窒息感将自己包裹的难受至极。
“夫子,叶夫子回来的!”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小生将头抻出屋外,看见十明昶疾步如飞一般扯着温大夫和叶晓,浅濯等人正朝这边过来,便也急忙向屋内的宋璇通报道。
“什么重大线索,你这小子好鲁莽,这大半夜的,我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温大夫对着拉着自己的十明昶的背部一阵骂骂咧咧,可是十明昶哪里还顾得上温大夫的不满,一听到欢沁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蓄积在胸腔中的怒气便轰然炸开,大脑根本不受控制,一心只想赶快抓到那个杀害欢沁的罪魁祸首。
“温伯伯,实在很抱歉,因为突然发现了这包药粉,还请您务必帮助我们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毒药。”宋璇一个箭步过去帮温大夫松扯开十明昶禁锢住的手,领着他走到桌前去看那包粉包。
浅濯虽还不是很明白他们几人前脚刚走送温大夫下山,这后脚书院就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只是听十明昶一直嚷嚷着找到了,找到杀害欢沁的线索了,浅濯为此也很开心,只是奇怪为何这刚一踏进屋内,屋里的学子都拿着异样的眼光瞧着自己和叶晓两人,况且宋璇夫子刚才眼神中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欲言又止。
学子几人扎堆悄悄的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宋夫子和温大夫两人还在研究桌上的那包奇怪的粉末,十明昶跑回欢沁屋内继续守着欢沁尽可能的想将欢沁的容颜印刻在心中,永世不忘。
为什么大家都要聚集在叶晓屋里?一个疑问占据浅濯的思绪,却也不想开口询问,感觉一股巨大的阴霾堵在胸口,似有暴风袭来。浅濯前进几步贴近叶晓身边,借助衣衫的阴影处,浅濯攥紧叶晓冰凉的手。
“是的,没错了,这种苦杏仁味绝对就是令欢沁姑娘中毒的东西。”温大夫义正言辞一字一句的对宋璇说道,生怕宋璇不相信。
“我知道了,温伯伯今夜就在我的屋里歇息吧,夜深寒风吹的紧,伯伯也要保重身体啊。”说罢,宋璇便使唤一命学子让他带着温大夫去了自己的屋内休息去了。
“果然,我就知道,叶晓果然就是下毒的人。”等温大夫一走,学子们既不也各自散离去,依旧聚集在叶晓屋内一片聒噪。
“叶晓,这包东西在你桌上发现的。”宋璇长呼吸一口气,转身用一脸严峻的神情看着叶晓。
“什么意思,这包是毒药?在我屋里?”叶晓语气丝毫不惧,好似早已料到事情会变成这般一样。而站在叶晓身旁的浅濯觉得听到宋璇的话后大脑像是轰然炸开似的,满目震惊。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绝不相信毒害欢沁的人是你,但你又要如何解释你屋内的这包毒药呢?”宋璇言语沮丧,尽管自己知道这定是有人在加害叶晓,叶晓与自己算是同窗数载,在书院中朝夕相处数年有余,怎会不知道叶晓与欢沁二人心地善良,跟在山长的谆谆教导下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奈何,悠悠之口实在难以平息,面对学子门议论再三叶晓是下毒之人的言论宋璇也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