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收起右舷向北面侧转,没想到依旧被海浪拦的死死的在海面上动弹不得。船员们一脸焦急都齐刷刷看向老手木麾,木麾出海几十年,身经百战这也是金大人选他来当船长,为他效命去仙山的原因之一。
木麾放下手中的舵,几个箭步冲到船的右舷查看情况,并没有看见什么巨浪,甚至可以说海面上风平浪静,但为什么船就驶不动呢?
“龙王的诅咒”,爷爷在紧锁眉头的木麾身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言嘲讽道。
“要真是诅咒,咱俩谁要也逃不掉。别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木麾给老人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径直又走到了右舷去查看情况。和左边一样海面上风平浪静,只有微微波浪轻扑船底,但看的出没有什么威力。
“怎么回事,都快过一个时辰了,连港口都没出!”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弱男人朝着木麾叫嚣道。
“刘主簿,我正在想法子,这海水邪乎的狠”木麾一边对着刘老五恭敬的回答,一边指使小郅带几个人坐小船下去看看情况。
小郅带了几个水性好的弟兄往海面上投了艘小船,然后攀着缆绳下了大船。
“小郅,刚才慕老头说的诅咒是什么,你知道吗?”有个弟兄无意间听到了木麾和慕老头之间神秘兮兮的谈话,觉的里头有内容,特意找准机会问问平时和他们走的近的小郅。
小郅面带不屑的轻快转身从缆绳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站在小船上。“嘁,又是诅咒,爷爷老了不中用了,天天疑神疑鬼的,”小郅突然想到什么,贴着那兄弟身边说:“你,难道怕了不成,哈哈哈,王顺兄,我们这还没出海呢!”
王顺听后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也不再多语,支起船棹开始划动小船紧贴着大船行驶。海面上风平浪静,尽管他们坐着一艘小船贴近海面也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波涛。
“真是奇怪,这海面平静的有些诡异。”小郅一人嘀咕道。
沿着大船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船身也没有破,会不会是水底下有什么石头拦住了?小郅边想一边脱掉上衣和鞋子,露出结实硬朗的上身轮廓,和身旁的王顺等兄弟们交代了一声后,小郅猛地跃入海水中,像一条灵活的鱼儿一样,倏地不见了。
小郅游到大船底部,透过碧蓝色的海水观察船身完全没有异常,也没有什么绳索,石头一样的羁绊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小郅鼓起身体,用力舞动双臂不一会儿就游到了船头前面。
“没有异常。”小郅将头伸出水面,大声朝着大船上的人通报道。自己已经距离船头约莫一百米,海水带着些凉意,不过很柔软,实在不敢相信它们会有力量阻拦庞然大物般的大船。
小郅又向远处游了游,还朝着浅濯他们挥手示意。“扬帆起航,再试一次!”木麾一脸严肃的向船员指示道。
“哟呵,哟呵!”看到小郅一脸没事,大家都感到放心,都卯足了劲儿拉缆绳,转舵,心想这次一定可以成功。一阵风吹来,将白帆吹的很饱满,给人信心十足的感觉。
纵有海风助力,大家伙儿也信心满满,可是大船依旧纹丝不动。“到底怎么回事儿嘛。”甲板上的水手仿若瞬间被击垮了一般,开始连连抱怨,相互猜测是不是有海妖作怪。
王顺将小木船划到小郅身边,将浑身湿漉漉的小郅拉回船上。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大船,小郅觉得事情开始棘手起来。
“刘主簿,看来今天老天爷都不让我们出海,要不改天吧。”几个吊儿郎当的水手开始向刘老五求情道。“说什么屁话,大人说十五,就是今天,不能耽搁。你们就是下去推船也得今天出发!”刘老五丝毫没有犹豫,语气威严的勒令想要偷懒的水手们。
浅濯在船头上观望,快到正午了,太阳照把海面照耀的波光粼粼,璀璨极了。小郅和两个兄弟搭乘着小船也逼近了大船,浅濯和裴烔二人去栏杆上搭了把手把弟兄几个都拉了上来。
“小兄弟,新来的吧。”王顺看着浅濯二人长得细皮嫩。肉,不像是个水手,忍不住拿他们打趣起来。
“怎地不是,是我带他们来的。”小郅里面将浅濯护在身后,带着挑衅的眼神盯着王顺,愣是把王顺看的自讨没趣,悻悻的走开了,加入大部队议论这艘怪船去了。
小郅朝着浅濯笑了笑,“别理王顺,他是个粗人没见识。”说罢立马穿上麻布背心,朝木麾走去。浅濯也拉着裴烔跟了过去。
“哥,咋回事儿啊。”小郅一脸紧张的问木麾,“还能不能出海啊。”
“能,当然能。”木麾笃定地回答道,“听着,大家都去拿绳子系在腰上和船头附近,大家下去拉船。”木麾攀到帆绳上,大声向下面的人传达命令。
“啊”一阵哀嚎,“竟然真让我们去拉船?疯了吧。”水手们纷纷抱怨,“这哪里能拉的动啊?”
“不许反抗,快去拿绳子。”刘主簿狐假虎威的扬起手中的柳藤,恶狠狠地抽了一下甲板,刷的一下发出一阵凄鸣。众人见状也刺溜一下去下面拿绳子去了。
“木麾大哥,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浅濯看着小郅满面的愁容,突然灵感乍现,抬头对着木麾喊道。
“哈,什么好主意?你尽管讲,只要不要让我下去做出拉大船这种蠢事就行。”小郅听到浅濯说有办法,立马兴奋的回应道。
看到木麾也点了点头,浅濯言语铮铮的说到:“或许我们可以放弃这艘大船,改乘小船出发。方才看小郅哥他们的小船在海中畅然无阻,这才有此想法。”
“欸,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大船小船无所谓,反正那个小岛也不远。”小郅立马双手赞同,紧接着水手们都将怀中沉重的麻绳扔下,表示要乘小船出发。
“那就只好这样了,快中午了,大家赶快将船准备一下,带上必需品,整顿一下就出发。”木麾与大家伙儿一起拾掇起来,不一会儿八艘小船稳稳的漂浮在海面上,船上的人也将那艘动弹不得的大船一事抛之脑后,唯有老慕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大船慢慢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内心却始终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