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沁细细询问一番,继而转向神色凝重的脉脉盯着浅濯说:“恐怕,是山上寄生的蚊虫叮咬了你,再加上暑气燥热,人体少津易侵入邪毒。不过你们且不必担心这种小病在我手中简直是易如反掌。”
浅濯与裴烔二人听完欢沁的一番话语心中跟着大势拨动了几番最终平静下来,颜色缓和。欢沁继续说道:“但是,要彻底根治好此病还须一味草药,只因此摘取药较为不易,我现在也没有此药,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晚要是能够采到,不出两日浅濯脸上的伤痕便能痊愈。”
“你可当真?”裴烔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看她讲的头头是道,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起来。“那么我们就今晚一起和你一起去采药。”裴烔听闻夜间采药一下就来了兴趣,也想跟着见识见识。
浅濯听到裴烔的话语后也不住的跟在一旁连连点头,心想欢沁姑娘医术高超,还要为了自己独自一人去采药,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想尽自己的一份努力。
欢沁看到二人竟愿意偕同自己一起采药,有点措手不及的笑着回应道:“你二人果真愿意陪我一同去采药?此话一出不要反悔哦。”只见欢沁将纤细的手臂背在身后,似有什么计谋般狡黠的对着二人似笑非笑。
裴烔与浅濯二人面面相觑,随后一脸恳切的点点头,表面自己愿意帮助欢沁采药尽一份力。也不知欢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好,那株药草只有到了夜间滋阴含露之时才会昙花一现,它就长在你们受伤的那个山顶,近日也快十五了想必我们三人一定会不虚此行。那么你们二人也尽快去学堂上课去吧,今晚黄昏时刻我们动身便可。”欢沁煞有一番将军风范般的条条安排下来后,浅濯二人也并未反驳只好乖乖走去药馆去上晨课去了。
浅濯今日一天都过的不太舒心,不时身边就传来一些人对自己脸上伤痕的指指点点议论甚至是讥笑之声。浅濯也想两耳不充,无视这些嘲讽,心想过几日便可痊愈后倒也不是那般沮丧了。可是在叶夫子的国文课上,浅濯只想一股脑儿藏在书卷后面,不想叶晓注意到自己的面庞。
可是人心一旦怯惧起来,各种棘手的纷繁事情就好像商量好的一般接踵而来。好在叶晓虽然注意到了浅濯脸上的古怪伤痕,看出浅濯的一脸窘态,倒也不动声色没有当堂质问浅濯。
课上叶晓也是有意无意般故意避免将眼神积聚在浅濯身上,以免让他感到不适。
浅濯一节课上如坐针毡,全然无心听讲,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浅濯腾的一下起身正欲和裴烔快点离开。谁知一出学堂刚欲准备向竹林庐舍方向走去,便听见温润却又给人疏远感觉的的一个声音叫住自己。
浅濯知道叫住自己的是叶晓,虽然及其不想回头映上那看似洞穿一切的瞳孔,还是无法避免的与裴烔二人转过身去。
“浅濯,那日伤痕看似发炎了,去找欢沁看过了吗?”叶晓话语之中依旧是冰冷的词汇,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暖意。浅濯还未发语,裴烔便大大咧咧的跟叶晓回复道:“夫子好,我们晨间便去欢沁姑娘哪里看过了,她只是给我们几包草药消肿,还说差了一味什么草药,所以我们约好夜间一起去山顶采草药。”
今日一天都是裴烔在浅濯身旁充当话语,为浅濯尽可能的减少说话的时间。
“就你们三个?相比欢沁怕要去寻含露草,那你们三个夜间注意安全,山路崎岖山顶风大。”叶晓好似不放心般一次竟说出这么多话语,着实令浅濯内心赞叹一番,原来叶晓会关心自己。
叶晓随后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挺拔的腰身合身的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白衫,西面倾斜的晚霞烂漫天真的大肆将天空晕染成各种暖意融融的斑斓色彩。叶晓在着壮阔的晚霞下,白衫公子衣袂翩翩,遗世独立。
浅濯二人回了庐舍将书卷放下,听从叶晓的建议每人各自添了一件较厚的外衣便急忙出门去医馆找欢沁去了。
欢沁也早已准备齐全,依旧红衣素裹,眉宇间尽显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身后背了一个由草藤编织而成的背筐。欢沁坐在那段宽大的白石阶梯上若有所思般的拿手托起面庞,对天上火烧般的晚霞也没有什么兴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