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为何看似瘦弱的浅濯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叶晓箍住难能动弹。叶晓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双臂绕到浅濯背后,用手温柔地顺了顺浅濯飘逸的长发,像安抚一头受伤的野兽。
“夫子,我可以以后直接叫你叶晓吗?”浅濯感受到背后叶晓温柔的抚摸,顿时浑身上下千万个毛孔无不感到酥软痴醉。难道叶晓接受自己了?浅濯看叶晓一句话不说,任凭自己这样抱着,实在猜不透叶晓心中的想法。
不远处,杂乱喧哗的声音此起彼伏的飘荡在竹林中,浅濯内心一惊,都已经到了要去上晨课的时间,为什么时间会过的这么快。正在浅濯出神的一瞬恍惚,叶晓已经挣脱开浅濯的怀中,退至数尺着手细细拂平好衣衫上的褶皱。
“叶……”浅濯口中还未说出话来,快手抓住了叶晓还未逃走的长衫佩戴,不肯放手,一脸倔强似乎后悔刚才那一刹那的晃神将叶晓放走了。
叶晓将衣袖抚平后,立起寒眉,脸庞清冷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叫我叶夫子,不许僭越,你可明白?”此话一出,犹如天山射出的一只冷箭直接冷却浅濯灼热的内心。
“走吧,去学堂吧。”叶晓声音寡淡,眼神故意避开浅濯询问的目光,拾起落叶上的琴便转身离去。
“夫子,你的琴。”浅濯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叶晓的离去却也无计可施,偶然瞥见躺在脚旁的赤木小琴,便抱起琴,追上叶晓。
“此琴便赠你好了,今后不必再找我说要还琴的话语了。”叶晓顿足,凝目浅濯递给自己的赤木琴,“此琴木取凤凰所栖之梧桐,弦乃冰蚕所吐之冬丝,枕从红珊碧石,我将之取名为相思。”
“这么贵重,我是断断不敢收的,况且我琴技不精,此琴落我之手岂不是暴殄天物?夫子,此琴你还是收回吧。”一听此琴是由如此珍贵的材料制成,浅濯内心一阵赞叹,更是觉得手掌中的琴质感不凡。
“木弦一旦成琴,便有了生命,自然也会选择倾心的人。我虽赋予了它生命,可方才立于竹林中倾听片刻你的琴声,我听到此琴在你手下音瑟和鸣,曲中尽是欢语,或许这就代表了一切,你也不必推脱,就此随缘吧。”叶晓一席话似乎九天玄语,让浅濯听的有些莫名其妙。
浅濯看着怀中的赤木小琴,莫非真有那种玄乎的缘分?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叶晓走了已有片刻,浅濯独自立于原处,任凭脑中的思想在静谧的竹林中飞绪。
等到浅濯心不在焉的回到学堂,已经下了晨课。刚一到教室的门口便碰到金旻天,明明迟到了那么久,金旻天却一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迈着悠闲的步伐仿若闲庭漫步一般自在,不过这也是常态了,金旻天几乎从来没有按时来上过晨课。
浅濯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金旻天身上别开眼眸,着急进学堂里。前脚刚迈进门槛,金旻天的腿便从浅濯腰前飞过,用腿正好抵住大门将浅濯拦腰截下。
“让一下!”浅濯知道金旻天这是没事找事故意戏弄自己,声音不觉也添了几分怒气。
“啊?你说让谁让一下?”金旻天做作的将耳朵支起凑近浅濯脸庞,白净俊美的面容露出公子哥寻乐挑衅的意端。
“金旻天,我让你让开,你看不见你挡着我了吗?”浅濯也放慢话语,一字一顿加重语气忍气说到。在学堂中趁着下课空闲时间嬉皮大闹的学子听见门口的骚动也凑到门口,看金旻天和浅濯的热闹。
金旻天立即将头缩了回去,将背依靠在另一面的门栏上,将整个大门挡住,随后一脸无辜的样子说:“我没有挡住你啊,是腿挡住你了,你叫腿给你让开不就好了和我说干什么。”说罢便与看热闹的人一哄发出嬉笑声。
“和人说尚且无用,让我怎么和腿说。你欺人太甚,就休怪我这厢得罪了。”浅濯虽然胆子不大,但最讨厌依仗权贵欺负人的行为,从小跟着爷爷些许学了一招两式,就是专门打抱不平的。
浅濯猛地将金旻天的腿从门柱上推下,飒爽脚步就硬闯进了学堂中。金旻天直气得跺脚,从背后攥住浅濯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好大的力气,将我的腿撞的生疼,怕是折了。”
浅濯弯腰俯身一个后旋,扯掉紧拽自己衣襟的手,漫不经心的说:“是它挡路,好狗尚不挡道,这事怨不得别人,谁让它听不懂人话呢。”
听到此话人群中又不禁爆发出哄堂大笑,甚至有人拍手称赞。金旻天顿时怒火中烧,怒视人群,顿时整个教室又噤若寒蝉,散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装模作样的捧起书,没人想引火烧身惹兰陵府衙的公子不快,浅濯这小子怕是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金旻天压下怒火,寻思计谋,但自己花拳绣腿怕不是浅濯的对手,如此只好这样了。
浅濯本不想将事情闹大,正欲趁金旻天不说话时回到座位上安生读书。谁知,金旻天就是一副死缠烂打的态度,自己没有玩尽兴,是怎样也不会放过浅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