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晚上我睡了一觉下楼，井翰钰在和唐念说话。
秦昭站在厨房外面，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里面的两个人动作熟稔。
井瀚钰手里拿着一碗小番茄，话说到一半往门外看了一眼。
他扔给秦昭一个小番茄，拿着碗出来找我。
我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我上的那档综艺。
在磕唐念和井翰钰的话下面，总是有人要骂我两句。
最恶毒的骂我是小三。
井瀚钰拿着小番茄放到我面前：“看什么呢？”
我把视频转方向放在他面前。
他乐：“你吃醋了？”
我拿小番茄砸他身上，转头要走。
他伸手把我拉进怀里，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别生气了，给你做顿饭吃。”
他把我带去厨房。
他刻意的和我肢体接触，拦着我的腰教我煎鸡蛋，手落到我拿锅铲的手上。
厨房里的温度迅速升温。
蛋下锅的时候他拽着我往后来，怕油溅出来。
“你傻站着干嘛？”他叹了口气，“去拿个盘子。”
我对厨房不熟悉。
路过的唐念看了一眼，踮起脚拿了个盘子递给井翰钰。
唐念说了句什么，井翰钰被逗乐。
我站在一旁，看着熟悉的两个人。
这是他离开我之后，他的生命里走进来的新的人。
唐念在餐厅外面坐着和我一起吃饭。
“我喜欢他。”
她突然说。
“就算他心里有你，我也能让他忘掉。”
唐念多勇敢，敢爱敢恨。
那么我呢？
我转头看向在洗水果的井翰钰。
我现在还配得上他吗？
10.
后半夜，他们在喝酒。
我睡了一觉下楼，被起哄着玩游戏。
游戏已经翻了三轮。
国王游戏输了要真心话和大冒险。
前一轮的唐念大冒险是拥抱在场的异性。
她想抱井翰钰，井翰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井瀚钰在我坐下之后输了那晚的第一把游戏，旁边人起哄。
大家自觉把问题留给唐念。
她跟井瀚钰对视着，她看得认真，拖着脑袋仔细想了很久。
“你谈过几次恋爱？”她问他。
“一次。”
大家一起起哄，有人往后补一句：“谈了多久？”
我正撑着脑袋醒神，听见井翰钰笑着说：“不到一个月，二十九天十五个小时。”
我侧头看他。
二十九天十五个小时。
他仅有一次的恋爱是和我。
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去翻牌，却在下一把的时候输掉。
大冒险被秦昭使了绊子，他要我找个异性接吻。
他想看井翰钰拒绝我，也想看唐念和井翰钰修成正果。
我坐在原地，实在难选。
想着秦昭这么恶心我，不如我恶心回去。
手刚要指向秦昭，井翰钰扶着我的肩带着我转头。
他不等所有人反应落在了我的唇上。
气氛变得诡异，没人再起哄。
“不会接吻吗？”井翰钰贴在我的耳边说。
我愣了一下，张大嘴巴。
他再一次亲下来，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那个吻亲了不知道有多久。
我只记得到最后，所有人都变得很安静。
唐念的眼泪快要落下来。
而我愣在原地，只听见井翰钰凑在我耳边说。
“郑思桉，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11.
井翰钰送我回家那天。
我想把他副驾的衣服理好放在一边，车子颠簸了一下，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我低头去捡。
是一串手链。
井瀚钰看了我一眼，想踩刹车，但最后若无其事地把眼神从上面移开。
那是我送他的那根手链。
他一直把这条链子带在身上，大概是和我见面之后才取下来。
后来他告诉我，这是怕我知道的拧巴，也是他舍不得的礼物。
井翰钰把车停在我家楼下。
他看着我，侧过身帮我解掉安全带。
离得太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想起来昨晚的吻。
安全带解开，他把手链带在手上。
他摆出来一副不装了摊牌了的架势：“郑思桉，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在追你。”
这句话我没敢回，几乎是逃着回家的。
我的心怦怦跳。
分手的时候我曾舍不得，分开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不起井翰钰。
我从来不敢想，哪一天，他愿意再一次落在我身边。
12.
到家没多久，我半夜发烧。
井翰钰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连夜赶到了我家楼下。
他给我打电话时我烧的迷迷糊糊。
过了一阵，我总感觉有个人在旁边给我倒水，喂我吃药。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一遍一遍地说：“桉桉，别怕，一会就不难受了。”
我烧的太难受，眼泪都流出来。
回忆往脑海里涌。
其实我舍不得井翰钰，三年前就舍不得，可是我总不能耽误他。
想得太热切，我曾经出国看过他。
在他大剧院的门口，他的巨幅照片挂在剧院正中，笑得温柔又自由。
我看着看着眼泪就险些落下来。
最后，我没有去见井翰钰，而是直接回了国。
“你回来了，井翰钰？”我烧的回忆和现实都变糊涂，我缩进那人的怀里，小小声地说话。
那人紧紧抱着我，把我压在被子里。
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说他想我，说他没我不行，说我能不能让他回来，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哽咽。
我醒过来外面天都黑了。
一转头看见井翰钰那张脸。
他紧紧抱着我，身上散发着常用香水的香气。
我在那瞬间安心下来。
我以为这是梦，只是呼吸太真实。
他终于重新落在我身边。
外面暴雨，我起身想要点外卖，却发现客厅桌子上温着粥。
井瀚钰跟三年前一个德行，遇到喜欢的人或事都小心翼翼的，偏人又韧，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把粥分出来一部分留给他。
粥喝到一半，身后传来响动。
井翰钰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拿手抚过头发。
“郑思桉，这三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嗓音沙哑。
我看着他，雨声入耳。
井翰钰现在是个很成熟男人，可看向我时又总是显得很委屈。
“想过。”
在我说出这个答案的瞬间，他停顿了几秒。
下一秒，他把我推到沙发上，再一次亲上来。
我拿手推他：“我生病，别传染你。”
“我心甘情愿。”井翰钰带着我进怀里，手指揽着我的腰，带着我往卧室走。
他开始很急，手指抚摸过我的肌肤，我闷哼出声。
伴着我一声声地闷哼，他在我耳边问我：“疼不疼？”
我皱着眉不说话，他动作慢下来，吻细细密密落在我嘴角。
我听到一声惊雷，井翰钰抱紧我，轻声说。
“桉桉，你终于回来了。”
13.
我还没告诉我妈我和井翰钰在一起的事，她又给我约了相亲对象。
和相亲对象在公司楼下见了一面，被井翰钰逮个正着。
他当着人家的面走到我面前揽上我的腰。
男人骂他神经病，转头就走。
“他谁啊？”
“相亲对象。”我说，“人还约了我去看电影。”
“什么时候？”
“明天。”我逗他。
他眉毛挑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打开包拿出来一颗糖给他，在灯光下看他：“我教你一招，你如果不想要我和别人去看电影，赶在今晚十二点之前约我。”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偷偷看我，我忍住没笑。
他还没和我表白，我总不能轻易地答应他。
回到家，我又给井翰钰补了一条消息：“过期不候，井瀚钰。”
我晚上收到了井瀚钰的消息，一张图片，他把糖纸叠成了一颗心。
下面问我看什么。
我翻着购票平台，没给他买票。
只截了我的票务信息过去。
他立马回了一个行。
我那时候真以为井瀚钰这个人说话算话，结果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看电影那天，我没收到他一条消息。
我一个人看完了整场电影，他从头到尾没出现过。
“你死哪去了？”
我看完电影正在气头上，发消息给他。
发过去又觉得自己被他骗，又把消息撤回。
我看着聊天页面，突然觉得或许人家也不是为了和我和好，只是为了报复我。
自作多情的人最蠢。
我还没想明白事情，下一秒被人包围。
我没想到唐念和井翰钰的cp粉那么疯，几个人围着我，眼神凶狠。
他们向我身上扔了鸡蛋和菜叶。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一味地伤害我。
当天晚上，井翰钰没有做一句解释。
秦昭说得对，他或许只是为了报复我。
那晚，我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你看，我放弃你一次，你放弃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晚上收到秦昭的消息，那是井翰钰和唐念的超话截图。
两个人的超话榜位列cp榜第一，照片上全是两人前阵子出游国外的照片。
看电影的那天，井翰钰和唐念在国外。
14.
我心里有气，晚上出去飙车。
赛车的车道弯多路险，我把车骑得飞快，风全打在我耳边。
要是风能把烦恼带走，直接把我对井翰钰所有的感情带走最好。
我在车道上跑了两轮，回到原点的时候，看见了熟悉的车。
井瀚钰抱着臂靠在车边看我，我翻了个白眼。
他站在我面前，递了瓶水给我。
他从车里拿出来一个包：“前两天剧院活动，出了趟国，走得太赶，手机坏了，我让秦昭给你说了一声。”
“他们教我追人，让我晾你两天，我没敢，一天不跟你说话我就怕你又不要我。”
“所以，不要生气了，桉桉。”
我拿着手机扔到井翰钰面前：“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告诉我的。”
“对了，你那么大个人了，管好你的粉丝，再来烦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井翰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秦昭的那些话一瞬间无措。
“我没有桉桉，你听我解释。”
“不用……你最好管好他，否则，我去打烂他的嘴。”
“你是不是玩我，井翰钰，追我也是你开的玩笑对不对，你就是想报复我！”
“郑思桉，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跟条狗一样追在你身后，你看不见吗？”
他嗓音微颤，最后似无奈的妥协：“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跟着我兜一圈，我就听你解释。”
我站在月光下，指了指我的车。
他没迟疑，带上头盔就坐在我身后。
我在路上骑得飞快，在一个拐弯的路口，他的手慢慢揽住我的腰。
手指一个一个地搭在腰上，在慢慢收紧。
周边风景飞逝，井瀚钰的温度和力量明显。
我停下车，取下头盔，看着他。
他面色不改，头发被头盔弄乱了，唇角勾着一抹笑。
“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
15.
井翰钰带我去了大学常吃的一家店。
坐在外面支的小桌上，点了以前常吃的几样。
“我不知道秦昭跟你发的消息，这件事我会解决。”
“cp粉的那件事情我也会解决，我和唐念，普通朋友。”
他把我爱吃的菜放到我面前。
“原谅我吧，郑思桉，我根本没想过报复你，没有你我根本不行。”
他总是这样，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看到我心软。
“以前不是坐不了我车吗？现在怎么不怕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
井瀚钰低着头笑：“那时候胆小，现在胆大。”
菜上来，老板还认识我，送了我俩一瓶啤酒。
我把瓶盖弄开，把酒倒在透明的一次性杯子里。
我隔着烟雾水汽看向他，泡沫在杯子里往外涌，夜市摊上被油熏久了的灯照在他头上荧荧的亮，他后面正对着喧嚷的街道，年久失修的路灯昏昏暗暗，两轮车来来往往。
啤酒沫消下去，我把酒递给井瀚钰，他提着一次性塑料杯子和我碰杯。
“所以，桉桉，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晚上回家，我点进井瀚钰的朋友圈，发现他仅三天可见，点进他国外的社交平台账号，发现关注里都是工作室和工作伙伴。
后来我想到了什么，点开了唐念的社交账号，在她关注里扒到她私人号，又从他私人号里找到井瀚钰的私人号。
我点进去，外面又下雨了，窗玻璃上是一层雾。
往下没翻太久，看见了他回国前的照片，照片里都没露脸，那是一条他赛车的照片。
“现在怎么不怕了？”
“现在胆大。”
“三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想了。”
“你看不出来吗？郑思桉，我在追你。”
话一句句蹦进脑海里，我看着那张照片。
电话拨打出去，对面很快接听：“在干嘛？”
“看明天的录制流程。”他答。
我沉默了很久，听到他在对面的呼吸。
他问：“你想我了？”
空气很安静。
他自顾自地说：“我想你了。”
16.
第二天，砸我鸡蛋的那群人被井翰钰找到，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道歉视频，又被送进了监狱。
秦昭跟我发了消息，让我让井翰钰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我屏蔽了他。
井翰钰在社交平台发了拉手照片@了我。
我看到他的配文：三年前爱的人三年后还在身边。
我点了个赞，并转发了那条消息。
我点开和他的聊天框。
【我想你了】
点击发送。
井翰钰录节目那天，我去接他回家。
他戴着帽子，穿了件毛衣。
有粉丝要他合照，看见我，又过来和我合照。
一行人走之前，亲切地和我挥手，有个女孩离很远冲我喊“你们很般配”。
我被逗笑，井翰钰拉住我的手。
又是一年秋天。
他走的那一年也是一个秋天。
“什么时候学的赛车。”我问他。
他没料到这个话题，陪我走了一段路，才说：“刚出国的时候。我那会看见个人都觉得像你，想着你下一秒是不是能出现在我眼前。但你一直不在我身边，后来我就去赛车，我就想知道你骑车的时候什么感觉，全当你在我身边。”
旁边的绿化带里有狗仔。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问他。
他被这个问题逗乐。
“因为，这世界上对我而言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我和你分手是想让你出国进修，我不想耽误你。”
他被这个理由逗笑：“你真是蠢。”
我拉住他的手，手腕碰到他的手腕，我的手腕上带着他三年前送的手链，他的手腕上是我求来的手链。
“佛不渡傻子。”井瀚钰看着他的手链说，这是他对我们错过三年的最后评价。
井瀚钰感受到对面绿化带里的狗仔，他往那边看了一眼，有点挑衅。
他把自己的帽子取下来，竖起来侧挡着我的脸，然后亲了上来。
在人少的马路边，在即将凌晨的夜晚，接了一个吻。
吻有些漫长，呼吸变缓慢，帽子把两个人的侧脸都遮住。
我脸发烫。
很烫。
17.
发烫的原因，有一部分可能来自井瀚钰发烧。
他天天东奔西跑，又被我传染，身体终于宣告要休息。
我带他回家，逼着他今晚好好休息。
他正躺床上闭目养神，秦昭打电话给他。
电话是我接的，秦昭听到我的声音气得跳脚。
“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一辈子载你身上。”
他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他来告诉井瀚钰我俩上热搜的事，上面是我和井瀚钰接吻的视频。
唐念的微博底下有很多人心疼她，我的微博底下被很多人骂。
井瀚钰和唐念是一直捆绑的金童玉女，突然冒出来的我，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他躺在床上刷手机，我突然跳起来。
“井翰钰，你有没有对唐念动过心。”
“没有。”
“那你对人家那么好。”
井瀚钰挑眉，坐起来靠着抱枕，非要让我指出来，他对唐念哪特别。
“我出国三年遇见不少女孩，一个都没谈，回来都遇见你了还给自己找个女朋友，我还想不想追到你。”
我噤声。
他不解气，轻轻弹了一下我的头：“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
“想你啊。”
我话音刚落，便被他按在床上。
唐念当晚发了一条声明。
她离开得体面，比我这种拖沓又别扭的人好很多。
她喜欢的时候就大胆喜欢，现在他有喜欢的人，她也能干脆离场。
那天晚上，我被井翰钰折腾了很久，但我仍然揽着他的脖子告诉他。
“我以前对你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井翰钰一瞬间红了眼眶：“以后，不要再跟我分开了。”
“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这三年我有多难熬。”
18.
公司新接了个单子，从那天开始变得很忙。
井瀚钰又出了几次国，我俩只能隔着电话联系。
有一次他好容易赶上假期回来看我，我刚下班，还没吃上饭。
他在厨房忙前忙后，我坐在餐桌和他说话：“你干嘛老往我这一棵树上吊，万一我还跟上次一样呢？”
“那就过几年咱俩再遇一回。”他正在厨房做饭，客厅桌子上放着当时送我的那对核桃，还有一盘剥好的核桃。
分手的时候我只在乎那点核桃这事他得记一辈子
他后来工作的时候老盘着这对核桃，被人问，他说这是定情信物。
井瀚钰把饭端上桌：“你这人，得要新鲜感，等你过几年谈腻了，我就先出国，过阵子再回来。”
“那你这几年要是想我了怎么办？”
我俩要是结束了，我指定拉黑删除一条龙。
井瀚钰转身去拿我手机，熟门熟路点进去我的微信，他翻到一个号，指了指。
我看着那个微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
“怎么加的？”
“你们公司中间是不是给人设计了一套房子，你还赞美那业主眼光和你大差不差。”
我想起来，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房子装修的整体风格都是按我喜欢的来的，还有扇特别大的落地窗。
井瀚钰敲了两下手机，就这个。
他心机深重。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隔着屏幕想要触摸一个人，想要同她说话，想要拥抱她，想要她下一秒就出现在身边。
爱而不得便一直等，等到某一天终于被看见。
他小时候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慢吞吞地走，长大了他说我没良心，软的不行得来硬的。
三年前就心动的郑思桉，三年后心动的更热烈。
我喝粥，他在旁边看手机，过会抬头：“晚上秦昭叫你去喝酒。”
“这会他不恨我了？”
“他可能暗恋我，所以爱屋及乌。”
“那他要是打我怎么办？”
“我见色忘义，替你打回去。”
我笑着喝完粥，他去我卧室里拿了条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井翰钰把我抱进怀里，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19.
在酒吧喝醉了，我逢人就笑。
井瀚钰为了防止我发疯，带着我去了附近的酒店。
一进房间我便抱着他，他个子高，我非要凑在他耳边说话。
他低下头我又不理他，他就蹭着我鼻子。
我那会不清醒，眼神迷蒙地看着他。
往后退了一步，胳膊碰到旁边的灯，灯一下子灭掉。
我吓了一跳，想再往后躲，他扣着我，把我固定住。
“郑思桉，我这辈子都栽你身上了，所以我乐意在你身上吊死。”
……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在阳台吸烟，穿着一件黑背心，天刚刚亮，他整个人站在晨光里。
我站在他身后，接过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
他问我什么时候打算嫁给他。
我咬着烟，骗他：“我想想吧。”
他低着头亲我，拉着我往卧室走，边走边说：“你慢慢想，先干点别的。”
摔在床上的时候，我想，事已至此，先恋爱吧。
我和井瀚钰和好了，转了三年又转回来。
我去他家看了那间房子，时隔三年我也还是很喜欢。
某一天，我俩因为一件小事吵架，一天没说话。
第二天他按捺不住，来我家门口蹲我。
开门的时候看着我正收拾行李。
“哪去？”他有点急，语调都不太稳。
我在他这里实在是信用告罄。
我把行李箱推到他面前。
“商量个事，井瀚钰。”我看见他身子慢慢站直。
外面的落叶落下来，在秋天别离，也在秋天相爱。
我站在原地，手指抚过手腕上的手链。
“我很喜欢我设计的那套房子，打算当做咱俩的婚房。”
他若有所悟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为了那扇大落地窗，你能不能帮我搬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