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样子,李有德就知道武宁肯定是有了好主意,于是便问道。
“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武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本宫在安定呆着,领兵作战不如张勇!”
“不过要是让本宫去守城的话,倒还有几分把握!”
“所以本宫有一个想法便是,本宫前去冯翊郡把张勇给换回来!”
李有德一听吃了一惊,连忙说道。
“殿下这太过冒险,万一消息泄露,那么韩震必定会大军团团围住冯翊郡!”
“若是如此一来的话,殿下的生死,就只能指望张勇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身为太子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武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决然之色。
“当此之时,本宫的处境已经是九死一生,若不死中求活如何能够取胜?”
“张勇前一次洮水河之战大展神威!说明他是一名难得一见的将才!”
“既然如此,本宫让他来带领大军跟韩震作战也有胜算!”
说到这里,他略微想了一下。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旗号还要保持不变,就是为了迷惑韩震!”
“本宫相信以张勇的本事应该能够找到战机!”
“退一步讲就算是没有机会,本宫到时候再跟他换回来也是无妨!”
李有德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心中对于这样的决定十分的佩服。
“殿下有这样的决定,虽然冒险,不过也的确有可取之处!”
“不过我建议殿下在前往冯翊郡的时候,将张勇的母亲也带过去!”
武宁听到这话响了一下,摇了摇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在这种小事上犯错!”
“本宫既然决定让他领军,那就要给他充分的信任,他才能够誓死效力!”
站的位置不一样,眼光境界也会不同。
武宁心里面很清楚。
他这一次基本上是把希望放到了张勇的身上。
既然如此做这种小动作于事无补。
那么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让张勇心中充满感激,反而是上策。
想到这里以后,他站起身来对李有德说道。
“本宫现在去拜访一下老夫人,随后便要准备出发了。”
时过中午,刚吃过饭的张老夫人此时正有些犯困。
忽然下人来报说太子殿下来访。
老太太一听亲自出来迎接。
武宁一见上前拱手行礼。
“见过老夫人!”
“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得闲?”
武宁听到这话并未开口说话,而是看了一下左右。
老夫人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
落座之后,武宁便开口说道。
“本宫今日前来是跟老夫人辞行的?”
“辞行?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去冯翊郡,让张将军回安定来!”
“殿下为何有如此决定,那冯翊郡听说兵马不多可不是好去处。”
“论打仗本宫自认比不过张将军,如今局势危急,需要张将军回来领兵作战!”
老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武宁?
“太子殿下难道是准备殊死一搏?”
“如今的情形,本宫算是处于九死之地。”
一听这话,老夫人眼圈略微有些微红,手在轻轻的颤抖。
她哆哆嗦嗦站起身来躬身就要下拜。
武宁看到老夫人这么做,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伸手扶住口中说道。
“老夫人意欲何为?”
只听张老夫人语气悲切的说道。
“张勇是我儿还是独子,先父早亡,我含辛茹苦将他拉扯长大!”
“自然也希望他这一辈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坚定之色。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对我一个老妇人关爱有加。”
“而如今殿下竟然亲身赴险地,让我儿回来领兵!”
“老身深知我儿秉性,若我在我,而必定不能全力以赴!”
“老身想要随殿下一起前往冯翊郡!还请殿下准予!”
武宁听到这话,心中颇为感动,他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老夫人不必如此,这一次本宫前往冯翊郡是轻车简从,而且要连夜赶路!”
“一来老夫人年纪大了,二来去的人多了,难免会走漏消息!”
“如今的局面已经败坏至此,有些事情本宫必须去做,去赌上一把!”
“只有这样才能够在西凉站住脚,如此以来才能够有实力击败离床,拨乱反正!”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张将军乃是忠孝之人,本宫相信他,临大事必有决断!”
“因此老妇人不需要担心那么多,本宫相信张将军必能够妥善处置此事!”
武宁心里很明白。
张老夫人要求跟自己前往冯翊郡,那是甘心当人质。
只要老人家有这样的心,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
所以武宁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当老夫人听到这话以后,眼中落下泪来,她口中说道。
“殿下对我儿有知遇之恩,并且信重至此。”
“既然如此老身也就不再多说,殿下请放心!”
“成在人在,城亡人亡!”
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听到她这么说,武宁心中潜在的担忧也尽去。
拜别张老夫人之后,武宁也就不再迟疑。
从影卫之中挑选无人随他一起乔装改扮,准备秘密出城。
百里长空一看便开口说道。
“殿下自属下入东宫以来基本上都是伴随着殿下的左右。”
“这一次前往冯翊郡,为何不在属下一起去?”
武宁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的人负责在外的消息有了情况之后,要及时通告张将军。”
“跟本宫一起到了冯翊郡之后怎么办?再派人传回来吗?”
“而且你个人武力也不弱,此一战必定凶险万分!”
“本宫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做些事情,只要我们获胜,那么将来还有重聚的那一天!”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输了,在哪里都是一样。
百里长空听到这话紧紧握了握拳头,重重地一点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