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扯平了?怎么就扯平了?”
叶冬暖听了,直接不乐意了:“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好不好?”
季昱寒眯起眼眸盯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叶冬暖:“首先,我承认顾倾铎给我发信息,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事儿,是我不对。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给他回过任何信息!”
“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存在藕断丝连!”
“但是你呢?”
“你跟林曼曼之间,那都是真枪实弹!”
季昱寒面对叶冬暖的指控,眉心一拧。
特别是听到“真枪实弹”这几个字,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逢场作戏,怎么就真枪实弹了?”
叶冬暖:“为人家办画展,搞拍卖,哪样不是大手笔?”
“我这个正牌女友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呀!”
季昱寒:“那都是必要投资,饵料放的越足,到时候上钩的鱼就越大。”
“切!”叶冬暖不屑的瘪嘴:“我不懂这些!”
“我只知道,现在外人眼里二爷您跟林曼曼小姐才是珠联璧合的一对。而我呢……就是夹在你们中碍手碍脚随时都会被抽炒鱿鱼的小助理!”
“为了让你的目标人物开心,我还得小心伺候着。”
“我啊,每天还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亲亲抱抱,举高高。我得看着,听着,还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旁观……”
“得亏我妈妈给我一颗强大的心脏!要不然我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进了ICU了吧?”
“二爷,你把这么两件毫无可比性的事情放在一起,说什么一笔勾销……你不觉得脸红吗?
季昱寒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叫嚣的小女人,自己都要把眉心捏出泡来了。
果然是自己惯出来的,还得自己受着。
他也知道林曼曼这件事上肯定对叶冬暖打击不小,但已经想好了补偿她的,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她而已。
季昱寒轻咳了一下,故意问道:“那你说说,这事儿你想怎么着吧?”
叶冬暖拍拍辟谷站起身来。
她眼角的余光斜了季昱寒一眼,幽幽道:“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爷心里想什么。”
“人呢,就应该知足。想到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被二爷抬爱,跟您交往,那是我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我怎么还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季昱寒:“……”
这个小女人,是要演苦情戏了吗?
叶冬暖看着季昱寒,故意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眼角,流露出一副柔肠百转但又深明大义的闺秀模样。
她继续说道:“说起来,只要二爷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
“我心里想什么,没所谓的。我不要我觉得,我只要二爷觉得~”
说着,她还不忘一个劲儿的冲着季昱寒眨巴眨眼眼睛。
“咳……”季昱寒都被她给“气”到呛咳起来!
叶冬暖:“二爷,您没事吧?我给你倒杯水~”
她转身将水递到了季昱寒跟前,但季昱寒去没接。
叶冬暖继续眨巴眨眼:“二爷,怎么不喝呢?是不是我泡的茶没林小姐的甜啊?”
季昱寒:“……”
没玩没了是吧?
她要再这样“造作”下去,他真想打人了!
叶冬暖:“哦,我知道了。二爷应该是想着留着胃口陪林小姐用餐呢。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季昱寒:“……”
叶冬暖“顾影自怜”盯着手里的茶,大约是说的多了口渴了,自顾自的灌了一口茶水。
“二爷,你赶紧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叶冬暖“善解人意”的冲季昱寒露出一个甜笑:“刚好,我得把林小姐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这么好的画,不挂起来那不就是暴殄天物?”
说着,她就要去拿沙发上的那幅画。
可指尖还没碰到画框,整个人又被季昱寒拦腰拖进了怀里。
叶冬暖立即原形毕露,奶凶的翻了个白眼,腮帮子圆鼓鼓的像只萌炸了的河豚:“干嘛…”
季昱寒:“看来你对画好像很感兴趣?说到绘画,我也很有天分。但就是差一像露丝的模特……我看你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叶小姐合作一把?”
叶冬暖:“……”
合作你妹啊!
一把年纪的柳下惠竟然还开这样的荤腔来了,羞不羞啊~
——-
“有一个小蜜蜂,飞到西又飞到东~”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不怕雨也不怕风,自立自强有信心,刻苦耐劳勤作工
……”
总裁办公室内,叶冬暖头戴三角巾,腰系小围裙,手里拿着小抹布,赤脚站在沙发上。
她一边哼着兴高采烈的哼着《小蜜蜂》,一边手舞足蹈的擦拭着墙上林曼曼送给季昱寒的画儿。
“有一个小蜜蜂,飞到西又飞到东。嗡嗡嗡嗡~”
……
季昱寒本来正坐在办工作前审阅文件,叶冬暖的歌声犹如千万只小蜜蜂一样在他耳边打转转,他抬手扯了扯领带,忍了。
可一旁的池泽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本来是想着喝口咖啡压压惊的,但最后被叶冬暖给吵得头晕恶心,这咖啡喝到肚子里就只剩下烧心了。
“我就是那只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叶冬暖扭着腰,跳的有模有样,可嗨了。
“咳咳咳……停停停,小叶子,你停会儿……”
本来池泽也是想学二爷的沉着冷静,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本来小叶子想唱就唱吧,没想到她还得自己强行改词儿,这词儿一改,调儿也跟着飞了南天门去了。
池泽杯子里的咖啡就只剩最后一口了,但也就是这最后一口咖啡差点把他送走。
“咳咳,咳咳……”
池泽被呛到,一阵狂咳。
叶冬暖回头看着他,明知故问:“哎呀,你怎么了这是?”
池泽:“你先别管我怎么了,你自己先歇会儿吧!”
“你说说你每天上班,什么都不干,就逮着这幅画猛擦!你这抹布都擦废了好几条了吧?小叶子,你弄啥嘞?”
叶冬暖拍打了一下围裙,从沙发上蹦了下来:“我怎么了?”
“这是林曼曼送给二爷的画,载满了她对二爷的心意呢!”
“而且,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哦~所以我必须把它照看好了!这么重要,这么完美的画作,怎么能让它沾染一丁点的俗世尘埃?我坚决不允许这样话的事情发生!”
池泽:“……”
叶冬暖:“而且啊,林小姐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来跟我查岗,问这幅画的事情。我得让她安心啊!”
“她安心了,自然就高兴了!”
“她高兴了,二爷就跟着高兴了!”
“池泽,你说说,这世上,还有比让二爷高兴开心更重要的事情吗?”
池泽:“……”
叶冬暖甩着手里的抹布:“显而易见,没有任何事比二爷开心更重要了!所以,我就擅作主张,把所有的工作都暂停,从现在开始就只负责维护这幅画~”
池泽:“……”
说着,叶冬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画,忽然就“夸张”的惊叫起来:“那是什么?是小飞虫吗?”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喂,你怎么可以落在这幅画上?!你要知道这幅画的创作者将来很有可能是跟莫奈,毕加索齐名的大师呢!”
“而且,这画儿可是二爷的心头肉,你怎么落在这上面?走走走走……”
叶冬暖又像窜天猴一样嘣上了沙发,挥着抹布驱赶着苍蝇。
池泽双手抓脸,满眼的绝望!
他扛不住了!
“二爷……”
池泽双手抱头,苦哈哈的转头盯着伏案工作的季昱寒:“您倒是说句话啊!”
“救救孩子吧!再这么下去,要么小叶子疯,要么我疯啊!”
季昱寒:“……”
他抬头,盯着池泽,寒眸一凝。
用的着他提醒吗?
他又不是没长耳朵,没生眼睛,发生什么瞧不见吗?
一个作妖的叶冬暖就过让他脑仁疼了,池泽跟着吆喝什么?
池泽被二爷一盯,瞬间缩了缩脑袋。
他弱弱道:“那个……我疯不疯的不打紧。关键是小叶子啊!二爷,您瞧瞧……”
他偷偷的指指叶冬暖的背影:“这样下去,不得了啊!”
其实,池泽的潜台词是:
二爷,自己造的大孽,能不能赶紧自己处理了?
女人吃起醋耍起浑来可比流氓吓人多了!
你瞧瞧小叶子现在这混账劲儿,这一波神奇的操作下来,他感觉自己被命运厄住了喉咙,全程是窒息的感觉。
“二爷啊……”
池泽跑到季昱寒身旁,忍不住苦口婆心的规劝起来:“您还是想招哄哄小叶子吧~”
“这事儿也不能赖她!您说说,最近这两天里林曼曼是变着花样的往这里钻,她来这里蹭不到你的好脸色,就冲着小叶子使劲!”
“小叶子又得配合您的计划,当受气包。她心里难受啊!”
季昱寒低头继续审阅文件:“你觉得就她这心理素质,能憋屈着?”
现在被整的浑身难受的分明是他跟池泽!
池泽叹气:“可她是个人精啊!光是这一件事就把咱们给折腾的够呛。赶明儿她又想出点别的招儿,那咱们得多难受?”
“我知道二爷你定力强,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的。你就全当可怜可怜我成不?”
“我实在是没办法跟这样的小叶子同处一室的工作啊!回头我真的疯……”
季昱寒把手中的笔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把嘴闭上!你比她更招人烦!”
池泽立即做了一个拉封条的手势:“好嘞!”
季昱寒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襟,扣好西装第一个纽扣后落步走上沙发,攥上叶冬暖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带我干什么去?等等……等等,我的鞋……我还没穿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