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一袭薄凉卷过唇间，迅速蔓延冰封了理智。
叶冬暖觉得脑海中忽然传来隆隆隆的声响。
随后被一片白光淹没……
叶冬好看的星眸瞪的圆圆的，大大的。
里面都是惊骇，悸动的浮光。
她全身就被人施了咒语似的，僵硬到连手指都动不了。
季昱寒吻了她！
他疯了吧？！
叶冬暖一想到这里，忽然理智一下子冲撞出了冰层。
她慌乱中抬手，猛然推开季昱寒，想也不想抬手一耳光就扇上了就季昱寒的脸颊。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衣帽间里炸开。
季昱寒链接也疼，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他墨眸微颤，迎上叶冬暖的时候，神情复杂。
他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他居然……
季昱寒心里也懊恼不已。
刚刚带着鬼使神差的冲动，冷静下来的他立即就意思是到自己是何等的失态。
叶冬暖刚刚那一巴掌不遗余力。
这会儿还觉得麻嗖嗖的疼。
唇间还残留季昱寒薄唇碾上来的触感，她现在心乱如麻，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浮在云里，脚下空荡荡，毫无安全感。
四目相对。
气氛微妙又尴尬。
终究是女孩脸皮薄。
叶冬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烧到了耳根。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窒息！
叶冬暖恶狠狠地瞪了季昱寒一眼，夺门而出。
季昱寒侧头，盯着叶冬暖的消失的身影，手掌不由得一点点攥紧。
他到底在在做什么？！
怎么可以一时冲动就……
这不是他。
他一定中邪了！
可就是刚刚的那一瞬，看到她满含恨意质问自己真沐浅兮的关系。
看到她酸涩的目光，他就是遏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终止她眼眸里哀凉……
“昱寒，暖暖，楼下那个小妮子我可是帮你们搞定了，你们的衣服处理好了吗？”
蓦的，佘梦鱼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季昱寒回头，就见她人已经到了衣帽间门前。
“暖暖呢？”
佘梦鱼见衣帽间里只有季昱寒一个人，却没见到叶冬暖的身影，觉得奇怪。
她走上前来，到看到季昱寒脸颊上五个清晰可见的指痕印，就懵了。
“昱寒……”
佘梦鱼上下打量着他，弱弱的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明明他们两个人相处挽着来的衣帽间。
她远远的看着，还忍不住露出了姨妈笑。
这不过才一转眼的功夫，这怎么还动起手了？
对于季昱寒来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本就是一个疙瘩。
听佘梦鱼提及，他抿了抿唇，淡淡应了一声，无事。
佘梦鱼是过来人。
而且还是人精。
一般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目光扫过季昱寒，忽然就瞧见他唇间沾染了淡淡口红印记。
难道……
佘梦雨暗自挑了挑眉尾，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看着季昱寒，语重心长劝戒：“昱寒，我是个长辈，虽然有些话不好说，但我跟你叔父一样，都想你好。”
季昱寒不知道她又想说些什么。
脑海中全都是刚刚叶冬暖那双惊愕，悸动的眼眸。
他点头，算是表明下虚心受教。
佘梦鱼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暖暖，但是这事儿急不得。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心思敏锐，也不乏有那种对感情慢热的。”
季昱寒：“……”
他喜欢叶冬暖？
怎么可能？
佘梦鱼这是一心一意要当红娘，见线就想牵？
他务必要纠正一下：“小婶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
佘梦鱼：“我知道你是担心叔父那个老顽固不同意，所以才瞒着。看你小婶婶我可是开明的呢。再说了，这事儿我已经问过暖暖了，她都亲口跟我承认了。”
季昱寒：“……”
叶冬暖承认了？
她承认什么？
这下轮到季昱寒蒙圈了。
佘梦雨见季昱寒神色有变化，却没辩驳，就当他是默认了。
她说：“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是一脚一个坑才踏实。知道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但是……”
佘梦雨媚眼如丝，压低了声音：“但你也不能强迫暖暖啊~”
“……”
季昱寒听了这话，一个头两个大：“小婶婶，我看你是真的误会了，事情完全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诶~”
佘梦鱼摆摆手，冲着季昱寒做了一个指尖“点唇”的动作。
季昱寒下意识瞟向身前的试衣镜，不由得一怔。
薄唇之间若有若无的口红印记，就像是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脸上。
“女孩是要哄的，你也不能抹不开面子。我先去帮你探探军情，你别着急。”
说完，佘梦鱼转身离开了衣帽间。
——-
叶冬暖是一口气跑下楼去的。
刚下楼梯，转角就装上了顾倾铎。
顾倾铎刚刚去跟季家老爷子打完招呼下楼，也是一个人。
他在撞上叶冬暖的瞬间也是意外。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以前的见面时的种种迹象足以表明，她跟季昱寒的关系不浅。
今天是季昱寒婶婶的生日宴。
她出现在这里面，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
只不过，她的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
还有……她这一身装扮，怎么跟沐浅兮一模一样？
顾倾铎不由蹙眉。
叶冬暖抬头迎上顾倾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模样，连招呼都没打，下意识闪躲。
“小姐，小心……”
佣人手中拖着托盘，正在给客人补给酒水。
他见叶冬暖措不及防靠了上来，赶紧提醒了一句。
叶冬暖闪躲，后退，去就撞上了身后的顾倾铎。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顾倾铎伸手搀了她一下。
目光扫过叶冬暖手臂上的旧伤口，顾倾铎蹙眉。
医生的职业喜欢，对伤口非常敏锐。
缝合过，说明伤口很深。
“伤口是怎么回事……”
虽然顾倾铎很清楚，这不本不关他的事。
可还是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明明，她的事跟自己早已没有关系，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叶冬暖抬头看着顾倾铎。
他……刚刚是在关心自己吗？
可他盯着自己时，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带温热。
叶冬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