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暖先是看看池泽,然后转头看向主席台上正在发言的季昱寒,整个人都僵住了。
把慈善基金会交给她管理?
这不可能吧?
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她对于这种机构知之甚少,怕是不可能胜任的。
池泽似乎看出了叶冬暖的担心,抬手轻轻的陪陪了她的肩膀。
他说:“放心吧,这不还有我吗?二爷说了,前期比较棘手我先帮掌管着,等后期你都搞明白了想要接手的话随时都可以。”
叶冬暖被这一波冲击给惊的有点缓不过来。
半晌,她看向池泽喃喃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池泽:“有一点时间了。但是二爷说这件事没个定数,所以先瞒着你。等事情敲定了,才算是真的惊喜……怎么,该不会是感动的要哭了吧?”
“……”叶冬暖紧紧的咬着唇。
本来她强忍着不想哭的,可被池泽这么一点,她的眼泪忍不住就直往外冒。
池泽见状,就冲她挤眉弄眼笑了起来:“想哭就哭嘛!憋着干什么?”
“这世界上如果有一男人为做这些,我肯定也哭,因为这就是爱~”池泽南腔北调的哼唱起来。
叶冬暖唇角抽了抽,瞪了他一眼,小脸没来由的臊得慌。
池泽却不肯放过故意“羞臊”她的机会,故意侧身撞撞她的肩:“二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你准备怎么报答他?”
叶冬暖挑眉,一边咬着唇一边含糊的嘀咕:“我人都送他了,还怎么报答?”
池泽压低了声音:“咦……大庭广众的,你一个女人能不能稍微含蓄点?”
叶冬暖:“哪儿不含蓄了?说的就是事实啊!跟别人我装着兜着算了,你又不是外人,我干嘛抻着?”
池泽听了她亲口说把没把自己当外人,心里偷着乐呵。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才是他认识小叶子。
洒脱,率性,不扭捏。
跟她相处起来,直来直去,痛快,没别的女人那些九曲回肠的弯子要绕,舒坦。
叶冬暖见池泽一直瞅着自己笑吟吟的,就耸着鼻尖:“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好好,我以后给二爷当牛做马感激着还不行吗?”
池泽:“那倒用不着这样。我啊还是想说那句话,二爷的心思只在你一个女人身上。所以不要动不动就猜来猜去,合计来合计去的瞎琢磨。”
“小叶子……”
叶冬暖忽然见池泽用非常郑重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由的愣了愣。
“干嘛?”她问:“干嘛忽然这么看着我?还有,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怪怪的……”
池泽笑了笑:“没有。我想跟你说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在二爷身上发现了一些你一时间可能觉得没办法接受的事情。你不要急,也不要生气。”
“如果你想不通,可以来问我。”
“千万不要一个人生闷气,然后靠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儿开出来的脑洞瞎琢磨。这样,你会伤到自己,也会伤了二爷。”
叶冬暖:“……”
她蹙眉瞅着池泽,总觉得不对劲。
平常的时候,池泽跟她打闹取乐居多,很少会以这种语重心长的姿态跟他讲大道理。
但凡是池泽这么做了,要么是她作了大死,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可眼下……好像一切都好。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叶冬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盯着池泽:“什么什么事?二爷身上还有秘密?”
“没有,没有~”池泽收敛了神色里的郑重,打着哈哈解释道:“我这不就是看前两天你因为林曼曼的事情跟二爷闹别扭,所以就随便一说嘛~”
叶冬暖横了他一眼:“管那么多,不怕头秃?你最近发际线又感人了不少呢,都快升级成贝勒爷了!”
“有这么明显吗?”
池泽一听她提发际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袋,注意力一下子就偏了。
——-
这边慈善基金会落成,隔壁的大厅里的慈善拍卖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这场拍卖会最终所得会根据收藏或创作者的意愿,归入暖冬恒锦慈善基金会的名下。最终会用来帮助那些没能力支付高额医疗费用的家庭。
今天是叶冬暖第二次踏足这样的场合。
不过,跟上一次鸡飞狗跳差点把她心脏给揪出来一幕幕比起来,今天就太轻松,太舒坦了。
说起来,她跟二爷的真正缘分就是从那场拍卖会开始的,现在叶冬暖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弯起了唇角。
她下意识扭头看行季昱寒,满眼都是温柔又爱慕的光。
她得感谢那一次的种种激荡和狗血,要不然,此时此刻坐在季昱寒身边的女伴可能是林曼曼,可能是别的名媛千金,总归不会是她。
季昱寒察觉到了叶冬暖的炙热的目光,并没有去看他,而是暗中伸手摸过了她的手掌,宠溺的攥在掌心里。
拍卖会一切顺利。
各种各样的藏品以及最终怕的的价格瞧的叶冬暖倒吸凉气。
最让她目瞪口呆的是,林曼曼以个人和公司的名义捐出了一幅画,最后的成交价竟然拍得了500万。
是疯了吗?
果然拍卖会这种地方,才是最彰显土豪魄力的地方。
不过,最后看到林曼曼把所得善款当场捐给了慈善基金,叶冬暖唇角不由得就扬了起来。
这怎么瞧都有种别人家院子里的果子掉落都自己兜里的感觉。
说起来,季二爷还真真是一狡猾的老狐狸。
竟然在除掉眼中钉的前一刻,还能把这可钉子的所有的剩余价值压榨出来……
台下的叶冬暖静静的瞧着台上争着想要跟季昱寒合影作秀的林曼曼,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说真的,她竟然有点可怜这个女人了。
虽然不知道林曼曼背地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事儿,但她在邬雅秋面前是一颗棋子,原本想着过来摆季昱寒一道。没成想在季昱寒这里又是一颗棋子……
林曼曼,你自求多福吧!
……
拍卖会结束后,季昱寒被突然赶来的的季家老爷子叫去了休息室。
叶冬暖知道老爷子不喜欢自己,也就不想碍眼,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等。
“诶……这不是冬暖吗?”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冬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气宇轩昂的霍久初迎面走了过来。
自从上次一别,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如果不是霍久初先喊了她一下,怕是两人擦肩而过,叶冬暖都认不出他了。
霍久初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很多,而且换了一个发型。
以前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是儒雅干净,而且非常暖。现在一眼看上去,儒雅谦逊里多了一点“丧”气。
但好像最近这种“丧”气还挺流行的,所以当叶冬暖迎上霍久初的时候眼前一亮。
霍久初走上前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昱寒呢?”
叶冬暖:“他在跟季老先生谈事情,我在这里等他。”
霍久初点了点头:“哦,感觉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
他寒暄的问:“上一次听昱寒说,你住院了,没什么大碍吧?”
叶冬暖耸肩:“没什么大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好着呢!”
霍久初:“那就好。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经理说。”
叶冬暖点头:“好的……等等……”
眼见霍久初转身要走,叶冬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喊住了霍久初。
霍久初闻言站定了脚步。
叶冬暖:“那个……虽然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件事。”
霍久初:“关于安昕的吗?”
叶冬暖见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也就不再遮掩,点头:“我想知道你跟安昕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吗?安昕跟阿姨出国了?”
“因为上一次见面时候发生的事儿,安昕一定是误会了。她不接我的电话,也不见我。然后最近我这边也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一直拖着没机会去找她好好说明白。”
叶冬暖越说心里越懊悔:“可那天,我忽然听白一舟说阿姨跟霍叔叔离婚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霍久初闻言,先是敛眸然后陷入了沉默。
叶冬暖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被自己给猜中了。
揭人伤疤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见霍久初沉默,心里过意不去,就弱弱的问:“你没事吧?抱歉……我知道是你们的家事不该冒昧询问,但是……”
“没关系。”
霍久初抬起头来,淡淡的笑笑:“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来着,也没觉得你是外人。再说了,我知道你是担心安昕。”
叶冬暖点点头。
霍久初:“你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的。阿姨的确跟我爸爸离婚了。”
叶冬暖心里一凌,果然跟传闻的一样。
她弱弱的问:“阿姨是在为了你和安昕的事做让步吧?既然阿姨都已经做了这样的牺牲,你为什么不留下安昕……”
“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霍久初忽然打断了叶冬暖。
他顿了顿,然后说:“提出离婚的,是我父亲。”
叶冬暖闻言,整个人就变得激动起来:“什么?”
霍久初的样子有些难以启齿:“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我当时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安昕,让她沉住气的。”
叶冬暖拧眉:“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