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
“先生,回来了~”
“先生,回来啦~”
季昱寒推门而入,诺米,小五就应了迎上。
他头也不抬,摘了棒球棒跟外套交给了诺米。
小五眼巴巴朝着房门口张望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多余的身影。
他好奇,弱弱的看向季昱寒:“先生,叶小姐明天会来吗?”
季昱寒眼角余光扫过他,诺米赶紧从身后扯了扯小五的衣袖。
小五意识到失言,慌忙低头闭嘴。
季昱寒并没开口,提步向书房走去。
诺米暗搓搓的扯了扯小五的衣袖,把声音压到最低:“你发现什么了没?”
诺米盯着季昱寒的背影,脸上的小兴奋掩不住。
小五不明所以,一脸疑惑:“什么啊?”
诺米:“你发现不对劲了没?”
小五:“光头上的虱子,这不是明摆着吗?是个人就瞧得出来,先生心情不好。”
诺米拼命的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五扭头看向她:“那是什么?”
诺米:“你刚刚有注意到先生的手了吗?”
小五:“手?”
诺米:“你猜,刚刚伸手去接先生外套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是头绳,头绳诶!”
说着,诺米兴奋的跳脚。
直男小五,一脸蒙圈的挠着后脑勺。
啥意思啊?
什么头绳?
诺米见他不解,嘴巴贴近他耳朵,声音压到更低:“女孩子扎头发用的头绳!这可是男朋友专属呀!”
小五听后,一双眼睛瞪成圆圆的铃铛:“雾草,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家先生搞对象啦?”
太兴奋了,小五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完,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死了!
完了!
小五盯着季昱寒的背影,恨不得把自己嘴剁掉。
季昱寒闻言,站定脚步,墨眸一黯。
小五直接吓破胆,条件反射钻到了诺米身后,求庇护。
季昱寒回头,寒潭般深邃的墨眸阴晴不定,情绪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抬眸:“诺米。”
诺米瞬间吓到六神无主:“先……先生……”
季昱寒:“很闲?”
诺米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不……不是的,先生……”
季昱寒目光扫向小五:“造谣生事,怎么处罚来着?小五,你说。”
小五更是瑟瑟发抖:“扣除当月奖金,薪水,面壁检讨……”
季昱寒:“自己去找池泽领罚!”
见季昱寒进了书房,诺米直接炸了。
饶是她温柔,软萌的一个妹子,也被小五这个猪队友气到发蒙!
她小粉拳雨点般砸在了小五的身上:“都怪你,都怪你!你是猪吗?你吼什么?”
小五抱头认打认罚:“还不是因为你瞎捉摸?谁让你说什么女人的发绳,男朋友专属?这能都赖我吗?”
……
小五跟诺米的争吵声透过房门隐隐传到季昱寒耳朵里。
他垂眸,目光就落在了手腕上。
那条黑色发绳,像是一个紧箍。
此时此刻,季昱寒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叶冬暖。
虽然夜风吹了一路,可唇间仿佛还沾染从她唇边染来的酒气。
她喝得应该是预调酒,有龙舌兰辛辣,又有鲜果季糖浆微甜。
明明已经淡不可闻,可幽幽一缕余韵,仿佛还能沁入心脾。
季昱寒闭上眼睛,深呼吸。
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个女人,再去想着关于她的任何事……
后退一步,脚下忽然一绊,触感不像地毯。
还不等季昱寒疑惑,身后就炸起了一声尖锐的痛呼。
“嗷呜~”
黑煤球从地毯上窜了起来,痛到一蹦三尺高!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季昱寒结结实实被吓了个激灵。
书房里的地毯用的是长毛高雅灰。
跟黑煤球一个色系。
平时黑煤球来在上面打盹,叶冬暖找半天才会发现,忍不住嗔责它一句淘气鬼,就喜欢躲猫猫。
而刚刚季昱寒心烦意乱,根本没留意到黑煤球,这一脚踩下去……
季昱寒眉头紧皱,矮身去查看。
黑煤球……
瘸了!!!
爪子不敢着地,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干脆趴在了季昱寒脚畔。
抬起铜铃般的大眼睛,泪眼婆娑的盯着季昱寒。
大战法牛的霸道勇猛不在,委屈的像是个毛孩子。
迎上黑煤球藏着万千星宇,染着百般委屈的大眼睛,季昱寒瞬间心软。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季昱寒摸了煤球手上的爪子,一碰它就嗷呜,嗷呜的痛呼。
十分钟后。
黑煤球窝进了沙发里。
受伤的爪子被包扎成了一个大号的“仙人球”。
“喵呜~”
黑煤球发出了一声温软的叫声,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在博同情。
它毛茸茸的脑袋拱着季昱寒的掌心,想要得到更多的安抚。
季昱寒伸手抓了抓它的脑袋,轻轻的帮它捋顺着脊背上的毛发。
煤球觉得舒服,眨眨眼睛,发出了满意的呼噜声。
它一动不动的盯茶几上的小本本。
那是叶冬暖的备忘录。
封面上有叶冬暖的照片。
所以……这家伙是在看叶冬暖?
季昱寒伸手抄起了那本备忘录,煤球的视线果然跟着在移动。
你想她了,对吗?
看了一眼封面上叶冬暖的自拍照,季昱寒侧又头盯着煤球。
他轻轻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微微一声叹息。
我……跟你一样。
黑煤球似乎能懂就昱寒的心意。
低头,收了毛茸茸两只肉垫爪子,趴在了季昱寒的腿上,小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的搭在上面,眯上了眼睛。
一套小动作下来,完全就跟一个“想娘亲想到头发昏”忧桑到自闭的毛孩子。
——-
昨天酒喝得有点多。
叶冬暖第二天醒来之后头疼欲裂。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床头上的小闹钟关掉,这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咚咚咚~”
方外,敲门声响起。
三叔的声音:“暖暖,起床了吗?”
叶冬暖揉了揉惺忪睡眼“嗯”了一声。
三叔:“赶紧起床,洗刷完了吃早饭,粥都凉了。”
“好啊。”
叶冬暖打了个哈欠:“就来。”
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等到缓过酒劲清醒之后,叶冬暖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间洗漱。
她盯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直皱眉。
昨天是真喝多了,眼睛都浮肿了!
挤好牙膏,虽然抬手去扎头发。
马尾拢好,叶冬暖习惯性的去摸头绳扎束马尾,一摸却摸了个空!
嗯?
叶冬暖盯了自己左手手腕一眼,空的!
自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头绳怎么不见了?
这是霍安昕送给在她的,闺蜜同款。
好像是个不错的牌子,还是霍安昕专门去定制的。
当时,霍安昕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最近已经不流行送什么手链,项链,戒指这些东西了。
现在小情侣之间流行定制这种发绳。
所以一定制就是一对儿。
只要男生手上戴着这个,就说明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也是女孩子宣示主权的一种方式。
我眼馋,买了没人送,只能跟你一人一个了!
我可是既把你当姐妹又把你当自己男人,好好给我收着,丢了找你算账!
现在想想霍安昕的话,叶冬暖忍不住就咬上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