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叶冬暖算是彻底体味到了什么叫玩火。
最开始的时候,叶冬暖抱着一种研究解密“柳下惠心理”的姿态去拨撩季昱寒,没想到反倒是被人家...
一连两周,叶冬暖几乎都是揉着后腰起床,叫苦不迭。
这一天,叶冬暖醒来之后,已经日上三竿。
如果不是黑煤球跑到床上来舔她的脸,她怕是还能睡上一个小时。
叶冬暖睡眼惺忪的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点钟了!
妈妈呀!
她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
今天九点季昱寒会接待一个从国外来的社长,社长是带着夫人前来的。昨天叶冬暖收到了他的一个任务,让她去陪社长夫人好好逛逛明城的博物馆,以及当地名胜古迹。
这都十点了……怎么没人叫她?
她转身看了一旁空空如也大床,季昱寒显然已经早就起床离开了。
不对啊,季昱寒为什么不喊她呢?什么情况?
叶冬暖草草的穿好衣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头发下了楼。
煤球一只跟在她的脚下穿来穿去,她走的太着急,被煤球绊了一跤,拖鞋被甩出了老远,沿着楼梯滚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叶小姐,当心~”
诺米瞧见了赶紧上来搀扶她。
叶冬暖冲她摆摆手,示意不用。垫着脚跑下楼梯,一边穿拖鞋,一边四处打量,却并没有瞧见季昱寒跟池泽的身影。
拖鞋蹬好,她好奇的看向诺米:“二爷和池泽呢?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叫我?”
“叶小姐,你先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诺米冲着叶冬暖欠身行了一礼,微笑着解释:“二爷临时有急事,凌晨的时候搭乘私人飞机去了国外,池管家去了公司。先生临走前交代,让您好好休息,不让我们叨扰。”
叶冬暖蹙眉:“急事?凌晨就走了?大约几点钟?”
诺米:“大约凌晨三点钟。”
叶冬暖抓抓头发,凌晨三点……那正是她谁的最浓的时候。本来她睡觉就是雷打不动的主儿,难怪没听见。
只是,这一次又出了什么事儿,季昱寒凌晨就往那边赶?叶冬暖一来担心季昱寒,二来又自觉帮不上忙,心情瞬间变得焦躁起来。
诺米:“叶小姐,先生临走前叮嘱,一定让我监督您吃早饭。早饭厨房已经备好了,您洗漱完毕之后就可以吃了。”
叶冬暖摆摆手:“我知道了。”
洗漱完毕之后,叶冬暖无精打采的给池泽打了电话。
池泽那边好像很忙,简单搪塞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叶冬暖心事重重,吃到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怎么都难以下咽。
怎么又是忽然之间不辞而别?
叶冬暖不免就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
季昱寒接了个一个电话之后,立即飞去了过去,然后长达整整一周的时间杳无音讯。
这一次……该不会又是这样吧?
只要想到这些,叶冬暖的心情就躁郁起来。
正心事重重的时候,池泽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季昱寒的去向,其实跟糯米说的差不对,并没有更详细的信息。
“那什么,我这边挺忙的。就不跟你多说了。”
池泽:“二爷交代,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把煤球跟你自个儿照顾好了就OK了,公司的事儿我一个人就成了。”
叶冬暖追问:“那之前说的接待社长跟社长夫人的事……”
池泽:“这个行程已经延后了,大约两周后再安排。你就别操心了。”
叶冬暖:“可是我记得二爷说过,这次的跟DK集团合作很重要。而且DK集团的社长很难约的……怎么这么重要的行程,说取消就取消了呢?”
“还有,国外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比跟DK集团的合作还要重要?”
池泽:“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儿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吃吃喝喝,撸猫看片的日子它不香吗?心操多了容易秃头!”
叶冬暖:“……”
“后宫不得干政”这种鬼话都扯出来了,分明就是他不想跟自己透露信息,还在这理由一箩筐。
不过池泽跟在就季昱寒身边做事,谨慎是出了名的。既然他不想告诉自己,那自己再怎么追问都是白瞎。
叶冬暖也不想跟他抖机灵,就挂了电话。
……
之后的五天时间里,叶冬暖真就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喝酒吃肉,撸猫的神仙日子。
但是没有季昱寒再身边,一切趣味减半。
喜欢一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跟他分享身边的一切点滴小事。
每当叶冬暖从网络上看到一个及其好玩的小视频,想着跟季昱寒分享时,她手机习惯性的递了出去,可发现人不在身边……这种失落跟沮丧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叶冬暖有想过直接给季昱寒分享到手机上,但是想到大洋彼岸,季昱寒可能正在夜以继日的处理问题。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还给他发些无意义的信息,应该会分散精力惹人讨厌吧!
她性格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在感情里面却保存了细腻的一面。
爱情里,她好像习惯了小心翼翼。在遇到季昱寒至前是这样,遇到他之后就更加变本加厉。
因为,她清晰的发现季昱寒在他心里的位置好像已经胜过了之前顾倾铎在自己心里位置。
她已经体味过一次心脏被挖空的残酷,绝对不能在让季昱寒从自己心里被搬走。
想了又想,叶冬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分享欲。实在是想他想到按奈不住的时候,就会把煤球拢到自己面前抱抱求安慰。
这一周的时间里,季昱寒一共给叶冬暖打了三通电话,这是比之前让人安心的地方。
但每一通电话都非常短。
要么就是: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要么就是:早点睡,等我回来。
再就是:想你,晚安。
虽说有胜于无吧,但是不是太……关键是,季昱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敷衍,几乎是纯粹为了安抚,根本没掺杂感情。
刚开始的时候,叶冬暖还本着“互敬互爱相互宽容”的姿态试着理解季昱寒,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后来叶冬暖实在是扛不住,就一个电话给他打了过去。电话是接通了,但却是个奶声奶气的娃娃……说了两句没听懂的英文就挂了。
当时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
上一次是一个女人,这一次是个娃娃……这分明就是伦理剧里的惯用桥段呀!
男人在外小三小四妻妾成群,私生子扎堆,而原配去整天围着锅台转,一无所知……
叶冬暖越想,整个人就感觉越不好了。
池泽听她说了这件事之后,就一脸生无可恋的摇头解释:“那娃是邻居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哈佛大学博士,非常硬核。他经常会去那边的宅子里蹭吃蹭喝。二爷跟孩子父母关系不错,所以并不在意。”
叶冬暖将信将疑:“真的?”
池泽:“骗你干什么?骗你我能多长出一个头来吗?”
叶冬暖一脸“恶心”的瞧着他,心说,感情你多长个脑袋就有什么用似的,还不就是多张了一装饭的嘴吗?
池泽也叶冬暖不语,又解释了一句:“你把心放在肚里就成。二爷只是喜欢那孩子而已,如果二爷真有你想那心思,就这基因,这条件,那私生子还不一箩筐……”
这话,叶冬暖只听了一半。
而且,她自动把那句“二爷只是喜欢那孩子”听成了“二爷喜欢孩子”,联想到自身不能生养的缺陷,心里一下子就陷落了一块。
可这些都没有办法挡住她对季昱寒的思念。
“二爷离开的第七天,想他……唉……”
“蓬头垢面”的叶冬暖抱着煤球,窝在阳台的地毯上,无精打采的眺望着窗外。
黑煤球瞪着一双星空般的大眼睛外头瞧着叶冬暖,似乎能听到她的“哀伤”,凑上前来亲昵的蹭着叶冬暖的脸,像是在安抚她。
“你跟我一样,想他,对吧?”
叶冬暖被煤球的*的毛发挠的直痒痒,伸手抱着他,那鼻尖蹭了蹭它的潮湿的鼻尖。
煤球:“喵~”
叶冬暖:“真的想啊?”
煤球:“喵呜……喵呜……”
它叫唤了两声,从叶冬暖的怀里挣脱出来,就往卧室外面跑去。
怎么了这是?叶冬暖心里好奇,就跟着煤球追了上去。
眨眼之间,煤球就跑到了外面的衣帽间里,它轻轻一个纵身跳到了叶冬暖的行李箱上“喵呜,喵呜”的叫唤了两声。
叶冬暖站在门口瞧着,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她走上前去,看看行李箱,摸了摸煤球的脑袋:“你该不会想着让我飞去找他吧?”
煤球眼睛瞪的又萌又圆:“喵呜~”
这货就差点头说“YES”了~
叶冬暖美目转动,心想,也是,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既然我这么想他,为什么不直觉飞过去看他呢?
与其在这里“猜三猜四”,还不如直接飞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小鬼头,我发现你很会诶~”叶冬暖伸手摸摸煤气的脑袋:“你幸亏不是个人,你要是个人的话,得祸害多少小女生啊?”
“不过呢,这次姐姐得谢谢你!有你给我加油打气,也不枉我平时给你买那么多小鱼干~”
叶冬暖是个性子急的人,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含糊。
她打开行李箱,开始往里面收拾衣服。
二十分钟后,收拾的差不多了,叶冬暖准备扣上行李箱,煤球却又“喵呜喵呜”的叫唤起来。
叶冬暖闻声抬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煤球已经窜上了旁边的衣橱,它的小爪子不停的拍着衣架上的那件红色礼服,大眼睛里满是星芒。
叶冬暖看到那件衣服也是眼前一亮。
这不是那次酒会上季昱寒让专业团队给自己挑的那件礼服吗?
当时他想着以80万的价阴她,然后她当时“狂拽炫酷”的把衣服直接砸在了季昱寒脸上……
啧啧,想想往事一幕幕,叶冬暖唏嘘的吐吐舌头,忍俊不禁的弯起了唇角。
“喵呜~”煤球一边拍这那件衣服,一边低头看着叶冬暖行李箱。
叶冬暖摸着那件衣服,贼兮兮的挑眉:“煤球,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带着这件事衣服?然后给他一个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