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雯雯说完，转身看想叶冬暖。
眼睛里柔柔弱弱的浮光，盖不住的是瞳孔深处的阴损。
叶冬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心窝里像是塞了一团密不透风的棉花。
憋屈的厉害，就差没一口血喷出来。
佟雯雯知道这个时候舆论一边倒，不忘伤口上补刀：“暖暖姐姐，要不您就给季韬哥哥道个歉吧，我想季韬哥哥人这么好，也不会太为难你。”
什么东西？
给季韬道歉？
如果不是因为季昱寒捏着自己的手掌，有时候冲动的叶冬暖一定上前撕掉这个女人的假面！
“道歉就不用了。”
季柏勇老谋深算，一眼就看穿了怎么回事。
这个佟雯雯看季韬的眼神都不一样，一开口就是袒护他。
这是最好的一个台阶。
一定要把事情在这一步终止，否则在争执下去对他们父子没好处。
“这都小事情，再说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喝了就之后难免你会又出格的时候，也是正常。”
季柏勇看向叶冬暖：“这位小姐能垂爱犬子，也是犬子的荣幸，只是犬子顽劣，大约不投缘所以才闹了这样的误会。”
还一开咬着误会呢？
叶冬暖气到爆炸。
还有这只老狐狸刚刚话里话外，每一个字都在强调是自己勾搭季韬，这怎么能忍！
她想反唇相讥，季昱寒又捏了捏她的掌心。
季柏勇什么为人，他最清楚。
这样的人，对手应该是他，而不是冒失的叶冬暖。
叶冬暖还没开口，季韬却不干了。
他趾高气昂：“爸，你说什么呢？你得替我主持公道啊，你宝贝儿子我被人打了，就是他！”
季韬伸手怒指季昱寒：“您是我老子，你得给我讨个说法！”
季柏勇：“……”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是被这个不识时务，不分好赖的儿子气到吐血。
“你给我闭嘴！”
季柏勇横了季韬一眼：“这是你叔叔！教训你两下怎么了？都是情理之中！”
季韬：“他不过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算个屁的叔叔……”
“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季韬！”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季老爷子跟季柏勇不约而同对着季韬就是一声力喝。
季昱寒在听到“来路不明”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眸骤然一黯，瞳孔深处浮霜急速的凝结报团，滋生出了尖锐的冰凌。
叶冬暖能清晰的感受到季昱寒情绪的变化。
因为，他攥着她掌心的力道猛然收紧，疼到她咬紧了唇。
“季韬，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季老爷子原本见宾客在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
可刚刚季韬那句话太过分，老爷子瞬间火冒三丈。
他转头看想季柏勇：“你自己的儿子，自己收拾！”
说完，老爷子气到脸色发白，拂袖而去。
佘梦鱼见状，刚忙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照顾老爷子。
她转身，脸上挂上了一个笑容：“好了，各位~外面又闷又热，还潮湿，咱们还是赶紧会宴会厅里带着，舒坦。”
众人见季夫人开了口，也不好说什么，纷纷撒了开去。
离开之前，顾倾铎回头看了叶冬暖一眼。
那个眼神，意味深长。
叶冬暖不怕丢脸，就是怕他失望，这是源于多年来的一种习惯。
撞上顾倾铎的目光，她下意识垂下了脑袋。
沐浅兮的目光在季昱寒的身上定了一会儿，目光落寞，转身弯着顾倾铎的手臂回了宴会厅。
客人陆陆续续走完，佘梦鱼上前关切的查看叶冬暖伤势。
脑袋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包，看着都疼。
她怕季昱寒会跟季韬在起争端，就拍了拍季昱寒的手臂：“带她去楼上冰敷一下，这好看的小脸挂了彩多让人心疼啊~”
季昱寒明白佘梦鱼意思。
离开之前，他回头盯了季韬一眼，这件事没完。
“小奶奶，你是不是也太偏心了点？”
季韬捂着自己的受伤的脸颊：“那个女人就是外人，您这么客气，我可是您的大孙子……”
“得了吧！”
佘梦鱼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做了什么，别人不清楚，我还没数吗？还有，你瞧瞧你刚刚说那混账话！”
她抬手晃点了一下季韬，目光扫过佟雯雯，眼色就变凉了许多。
她佘梦鱼是谁，如今能嫁入豪门，那都是从女人堆里厮杀出来的。
特别是这些女人心里想什么，她门儿清。
都是千年的狐狸，敢跟她玩聊斋？
明明是叶冬暖的妹妹，于情于理，不袒护姐姐就算了，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井下石。
目的……就是为了讨好季韬？
这个叶雯雯怕不是个傻子？
叶芳菲还真是被老来的爱情冲昏了头了，爱屋及乌居然常常在自己面前夸赞这个继女乖巧。
呵呵，还真是好生的乖巧，表面人畜无害，一肚子的黑水！
佘梦鱼目光犀利，佟雯雯不敢跟她对视。
下意识悄么么往季韬身后躲了躲。
等佘梦鱼离开之后，佟雯雯这才舒了口气。
她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季韬，抿唇，心里都暗笑。
佟雯雯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季韬，拿捏着一贯的萝莉嗓音柔声道：“季韬哥哥，我刚刚的表现，还可以吗？”
怎么说，站在季韬的角度，自己刚刚也算是雪中送炭吧？
感激不好说，他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吧？
佟雯雯正满心欢喜等着季韬回应。
季韬扭头，瞪了她一眼，扯着嗓子厌弃的吼了一声：“你烦不烦？！”
“……”
佟雯雯被他吓到打了个哆嗦，撇嘴变得委屈巴巴：“我……”
“你什么你？”
季韬不屑横了她一眼：“你还以为自己有理？如果不是因为你穿了件黑色丧服跟了我晚上，我至于认错人，是这个下场吗？”
佟雯雯：“可是，我……”
季韬：“别说了，看着你就烦！长得跟颗蔫了吧唧的白菜似的！”
佟雯雯：“……”
季韬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离开之前扔了一句：“你要是有你那个姐姐一半好看，我还能凑合多看你一眼！就你这样的，赶紧整整吧，大晚上出来溜达，是为了避邪啊？”
佟雯雯听了季韬的话，恨的全身骨头发痒。
她咬牙切齿，双手攥拳。
又是叶冬暖！
她哪里不如她？
凭什么所有人都那她们两个作比较？
这个女人就是她命中克星！
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