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暖又懵了。
被霍安昕的一句话打入了云山雾罩的谷底。
“你刚刚说什么……嘟嘟嘟……”
阿西吧,这个女人又挂她电话。
叶冬暖也不敢耽搁,用手机快速点开了新闻界面,看到头条关键词,呆若木鸡。
果然,自己真的上头条了!
不过,自己被冠以“神秘女”和“季昱寒绯闻女友”的头衔。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现在的媒体跟记者都造谣都不用负责的吗?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其中一条新闻,里面大篇幅报道了昨天拍卖会的始末。
不过,这篇报道的攥稿人大约是因为顾忌季昱寒的身份,字里行间对季昱寒都是溢美之词,看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彩红屁还能吹的再明显一点吗?
这种拍马引导舆论的文章看点自然不大,所以他们在文章末尾特地加了自己跟季昱寒的绯闻做噱头,吸引关注。
文章中间还穿插了几张照片。
其中一张,季昱寒神色冷峻,气场开到两米八,单手护着她的肩,自己紧紧的缩在他的羽翼下面,你别说,还真那么点霸道总裁小娇妻的感觉。
靠!
一定是他们拍摄角度问题,自己可能这么怂!
点了屏幕,下拉文章,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照片就更过分了。
季昱寒面对镜头从容自若,笑的优雅矜贵。
而自己则是昂着小脑袋四十五度角“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季昱寒,竟然愣是让记者们给抓拍出了“望夫星星眼”!
叶冬暖把手机重重砸在被子上,抬手捏着眉心。
这照片到底是谁拍的,有本事出来跟姐姐好好聊聊!
她忍不住又摸过手机看了那张照片一眼,这都是什么~
照片中的人确定是自己而不是P上去的吗?自己怎么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季昱寒?
呃……真是鬼上身了!
——-
彼端。
季家老宅。
这样的新闻一经传出,季家老爷子季怀礼以召唤季昱寒陪他打高尔夫的名义把他紧急揪到了老宅。
两人打了五分钟的高尔夫,都还没来热身,老爷子就把季昱寒喊进了书房。
“我知道你是在为公司即将上市新品做声势,做慈善也是好事,我这都没有异议,但是你怎么会跟叶芳菲的女儿扯到了一起?”
纵使老爷子脾气温厚,不急不躁,可这会儿也有点急眼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才到明城不久,万事以稳住脚跟为第一要义。你别忘了,你大哥还有那个大嫂还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呢!”
“我知道。”
季昱寒点头,听到叔父提到“大哥跟大嫂”,湛黑的眸子透着玄寒:“这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媒体那边我会摆平。”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我想跟你说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而是这件事后面藏着隐患。”
“昱寒,这里没有外人,你跟叔叔说实话。”老爷子盯着季昱寒,“平常根本没有女人能近的了你的身边。除非你自己主动。你告诉我,为什么的盯着叶芳菲的女儿?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你姐姐的事情?”
“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季昱寒一想到季锦面色开始凝出青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姐姐生前所蒙受的屈辱跟绝望,我统统会一点点的还给那个女人!”
……
客厅里的佘梦鱼完全不了解书房内究竟是怎么一种紧张的氛围。
她瞧着女佣刚刚给她做好的指甲,窝在奢华的欧式沙发里滑动着手机屏幕。
看着今天头条里关于季昱寒跟叶冬暖的绯闻消息,她少女人泛滥,姨妈笑从头到尾没停过。
她早就看出了,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戏,老爷子还偏偏不信,这回打脸了吧?
佘梦鱼虽然是婶婶不假,可真心喜欢季昱寒。
叶冬暖那个小丫头又是好闺蜜叶芳菲的女儿,更是她的心头爱,她闲着无聊做梦都想当一回红娘牵牵红线什么的。
眼瞅着有机会,她都忍不住想要跃跃欲试。
翻开通讯录找到叶芳菲的电话,佘梦鱼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甚至都不带寒暄的,直奔主题。
佘梦鱼玩着指甲:“芳菲,添了这么大的喜事,今天请我吃御哲家的私房菜呗~”
叶芳菲:“喜事?什么喜事?”
佘梦鱼:“今天的新闻你还没看?你家暖暖跟我们家昱寒关系进展神速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以后他们两个如果能修成正果的话,我们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呢。”
叶芳菲:“……”
——-
接到佘梦鱼电话两个小时内,叶芳菲开着她的奔驰就杀到了叶冬暖的住处。
叶冬暖刚刚开了客厅房门就被气势汹汹的叶芳菲扯着胳膊拖进了卧室。
“大嫂,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啊,吓到孩子。”三叔看不下去想上来劝说,却被叶芳菲狠狠的瞪了回去。
“谁是你大嫂?!少跟我套近乎。”叶芳菲环视一周,眼角的余光扫到坐在沙发只会打瞌睡的老太太,再看看一身病气的江颂,翻了个白眼,“我教育我的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插嘴!”
说完,叶芳菲砰地一声把卧室房门甩上,三叔江颂就被甩在门外。
“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三叔说话呢?”
叶冬暖一见到叶芳菲这股子跋扈去气势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是我家,麻烦您自重点,出去!”
“你家?就这么一个百十平的垃圾场?”叶芳菲嗤笑,“一个老年痴呆的恶毒老太婆,加上一个只进不出病病殃殃的江颂,这既是家?这种破地方,你求着我来,我都懒得看一眼。”
“那你现在这是干什么?”
叶冬暖毫不客气的盯着叶芳菲,“是,我这里是垃圾场,真不敢让您这尊大佛移架,请回吧!回您金碧辉煌的寝殿去。咱们各自安生,谁也别碍谁的眼!”
“叶冬暖!!!”
每次母女见面,对话方式总是鸡飞狗跳,叶芳菲也已经忍无可忍。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她抬手指尖狠狠的戳上了叶冬暖的心口,“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不清楚吗?!”
叶冬暖别过头去,也不看她,直言:“抱歉,我还真不清楚!”
“你……”叶芳菲被气的血压飞窜,“好,你不清楚,我会跟你说清楚!”
她狠狠的将手中的包包砸在了床上,双手叉腰,义愤填膺:“拍卖会到底怎么回事?那枚戒指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又跟季昱寒那个臭男人鬼混到一起了?他折磨你还不够是吗?你到底是有多下贱!”
鬼混!
下贱!
当母亲的出口成脏那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女儿,无异于一把刀在女儿心口上狠狠的宰了一刀。
而这种伤口,经年难愈,伴随余生。
“你说我跟男人鬼混?”
叶冬暖盯着自己的母亲,哑然失笑,“你觉得稀奇?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
“啪”的一声脆响。
一记耳光不偏不倚扇在了叶冬暖连上,火烧火燎的疼从左脸肆虐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