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
萧景深一本正经地说:“你忘没忘,我十一岁那年,祝修茂带着一群大院儿子弟,把我堵在厕所里揍了一顿的事?”
“忘个屁!你哥因为这事儿,被老爹吊在房梁上,拿皮带好一顿抽!
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第一次没在旁边煽风点火,还抱着爹的腿哭。”
“哥,我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懂事了,第一次对‘权势’这个词,有了切身体会。
哼!明明是祝修茂他们打了我,老爹还拖着我,去到祝家赔礼道歉。”
“呵呵,你个臭小子,现在成天和爹顶牛,敢情是还不忘小时候的仇呢?”
萧景阔开解着弟弟说:“其实长大后回头去看,也挺容易理解:当时咱们家的买卖,全靠祝家照应呢么!
再说爹带着鼻青脸肿的你过去,那也是卖惨,也是拐着弯儿地羞臊祝家呢!
大人肚子里的那点儿弯弯道儿,哪能全盘给你一个小屁孩子解释。”
“所以那时候我不理解么!其实现在理解了,也照样不能接受。
——说跑题了,我还把话题切回来。我受了欺负,爹还不替我出头,当时窝囊得我啊,真是想过好几种自/杀的办法呢!
结果你知道了以后,二话不说,轮身就去找到祝修茂他们,一个挑六个。
呵呵,虽然你的脸也被揍成猪头了,可祝修茂他们六个,一个也没落着好,全被打得哭着回家去了。
爹气得把你吊在房梁上打,皮带都抽断了,你也不肯认错;后来还是妈跑去请了祝伯伯过来,你才被放下来,腰和屁股上,都打得没有一块好皮了……”
“哈哈!你小子回忆就回忆,吸的什么鼻子,哭了?”
“昂!哭了!哭了怎么了?我心疼我哥不行吗?”
“行!你哭吧!二十二岁了,为件十一岁时候的事情哭,出息得你!”
“哥!你在学校里一战成名,我在学校里的地位也提高了。这下谁都知道了,萧景深是萧景阔的弟弟,再也没人敢堵着我要零花钱了;
祝修茂他们几个,后面和你还有过几段故事好像?不打不成交的,反倒成了你的铁杆儿。”
“祝修茂打小就是个狗头军师式的人物,体力不行,心眼儿不少。”
“我讲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懂吧哥?我不乐意让你跟郜星文在一起是一回事,可你要说分开了,是因为郜星文看不上你,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哥不行动倒也罢了,想要追人的话,就没有追不到的。
真的哥!我说的这些话,不是站在萧景阔的弟弟的角度,而是出于一个熟悉萧景阔的人的、很客观很公正的论断。
关智上我又不是不认识,他这个人吧,哼!外形和家境跟哥都有一拼,可他骨子里性情冷漠、行事上优柔寡断,绝对不会是我哥的对手。”
“呵呵。”
萧景阔觉得弟弟很天真很幼稚:“感情上的事,是最不讲道理、不讲规则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如果什么都能像考核综合实力那样拿来衡量、比较,爱情是不是太简单容易了?
你以为这是选黑社会老大呢?还得讲义气、有魄力的?只要郜星文喜欢就够了啊!
以前我也觉得关智上性情冷漠,但现在看看,他对郜星文的确是一往情深的;优柔寡断?他的那种性格,到底是算优柔寡断的缺点,还是算谨慎稳妥的优点,真是不好说呢!
说不定在郜星文眼里,那个叫成熟稳重;而你哥这样的,叫鲁莽冲动呢。”
萧景深有些急了:“哥!你怎么还越开解越泄气的?”
“我泄个屁的气!”
萧景阔心雄万夫地说:“能被人打倒,不能被人吓倒,你哥是个轻易服输的人?愚公还能挖动一座山呢,我萧景阔就挖不动一个郜星文?挖不动也要挖四年试试,不然你哥对不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