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劲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精神亢奋地屈指一敲桌沿说:“今晚高兴,又是新年的第一天,必须要喝点儿!景深,开酒去!”
萧景深痛快地抓着手机站起来,一边往萧松劲身后的酒柜走,一边贼兮兮地点开了与三宝的视频通话。
兄弟同心,病床上的萧景阔立刻会意,马上点开接听。
“你喝什么酒?大宝?”
萧景深背对众人,嘴里慢悠悠问着,手上改换视频镜头为后置,将手机支到酒柜斜对着郜星文的一个桌角上,把屏幕一面冲着墙。
手机顿时变成了萧景阔的广角镜、千里眼。
“我来点儿白兰地吧,你们的饮品自己选。”
萧松劲笑眯眯地回答道,眼睛只望向郜星文。
“叔叔,我不会喝酒,沾酒就出丑的那种。”
郜星文挠了挠头,为难地笑着说。
“我和五宝喝奈良樱花!”
龙珮妮转回头,冲着萧景深的背影大声说道。
她又扭回脸来,笑盈盈地对郜星文说:“我的酒量也不行,今晚咱俩喝一样的。
这个樱花酒只有十一度,很甜很好喝;我们也不多喝,一人一小瓶,跟着凑个热闹就是了。”
吓得郜星文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三、五度的啤酒我都喝不了一瓶,更别提十一度的了!我喝点饮料行吗?”
龙珮妮“扑哧”笑了说:“一瓶啤酒750毫升,奈良樱花酒,一瓶只有180毫升啊!而且这酒口感比啤酒好很多,甜味儿完全盖过了酒味儿,很容易喝进去的。
听二宝姐姐的准没错,回头你一喝就知道了。咱们先人手一瓶,待会儿你能喝多少喝多少。”
萧景深胳肢窝下夹着个扁瓶人头马;左手拿着两个摞在一起的花瓣形彩绘日式宽口圆酒盅;右手指缝间夹着两个酒瓶脖子、掌心里握着两个圆滚滚的小酒瓶,笑吟吟地走了回来。
他走到萧松劲身边站住脚,扭着胯骨撞了一下老爹的椅背边侧,又歪头冲胳肢窝下一努嘴,示意萧松劲把酒瓶子拿出来。
萧松劲仰脸瞪他一眼,伸手把人头马XO酒抽出来,故意板起脸来说道:“你是鞋底金贵?还是怕多走两步路把腿磨短了?和尚住洞不住庙——会图省寺(事)的劲儿!一趟就把活儿全干完了。”
萧景深把那只通体描绘着粉色樱花的花形酒盏,放到龙珮妮的桌前,又放下小小一瓶圆滚滚的奈良樱花酒,才慢悠悠地扭脸看着老爹顶嘴说:“爹的慈父人设,也就是猴儿亲孩子一阵儿的事;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又变回了常熟蒋二奶奶,横挑鼻子竖挑眼地难伺候。”
“小兔崽子!你还一句也说不得了。”
萧松劲笑呵呵的,抬手在儿子的屁股蛋子上掐了一把。
“妈你管管!”
萧景深一个高蹦出老远,把绘着蓝色樱花的酒盏和另外一瓶樱花酒,隔着桌子往郜星文面前一放,手摸屁股大叫起来。
“又掐儿子屁股,又掐儿子屁股!”
龙珮妮冲着萧松劲的后背就是两粉拳:“是不是恶习难改?景深倒是从小不挨打,就是屁股蛋子上成天带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