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烫,温度正好,非常舒服——郜星文你怎么那么会照顾人?”
萧景阔费力地拧着脖子,回脸看着郜星文,拍马溜须地说。
“可能因为是天生伺候人的命?”
郜星文冷冷地呛声说。
“那等我伤好了,我再伺候你还不行吗?”
“免了,我可受不起,你让我多活几年吧。”
“上热敷需要配合按摩,你把手放上来。”
萧景阔拧身抓着郜星文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鸡婆!屁事真多!”
郜星文嘴里数落着,手还是放在了毛巾上,慢慢给他揉着淤伤。
萧景阔手上搓揉着一块黑膏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扭回头冲着郜星文龇牙一笑,扬了扬手里的黑膏药说:“黑玉断续膏。”
郜星文白他一眼:“就是个狗皮膏药,专贴狗皮的。”
毛巾有点凉了,郜星文拿下来放进水盆里,刚准备投几下,就被萧景阔拉住了,“行了,不用敷了;台灯旁边那个小橱柜里有香氛蜡烛,你拿一个出来点着,帮我把膏药烤热了糊上。”
郜星文把水盆端出去,折回屋里打开台灯旁的小柜子。
柜子里全是造型不同的香薰蜡烛:陶瓷包装的Gucci,外罐上的插画让人眼前一亮;Cire Trudon的有12款,高贵别致,包装上烫金,每一款都有玻璃钟罩;Fornasetti 的则艺术到恐怖,外罐上是一个女人的脸……
郜星文挑选了一个看起来中规中矩、蒂芙尼蓝色包装盒的,拆开后外罐是个南瓜马车的形状。
窗外阴雨绵绵,天光暗淡。郜星文擦着火柴点起蜡烛,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橘红色的烛光,和浆果李子混合着玫瑰的香气。
“啊!真好闻!好像在大森林里一样,”
郜星文使劲吸了几下鼻子,弯腰从萧景阔手里抽出那片膏药说:“你也赶快多吸几口,这么好闻的味道,马上就要被你的狗皮膏药味儿给盖住了。”
萧景阔仰头看着他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再牛逼的香水……”
“……也干不过韭菜盒子。”
郜星文揭掉膏药上的油纸膜,在烛火上烤着膏药背面,慢悠悠地接口说。
“哈哈哈哈……”
萧景阔捶着枕头大笑。
郜星文瞟一眼他那副傻样,嘴角也弯了弯。
麝香和冰片的辛香味儿弥散开来,萧景阔吸动着鼻子说:“其实也不难闻,是不是?我觉得……嗯,和你选的这款香氛气味还挺搭。”
郜星文拿下膏药,把背面贴在自己胳膊上试了试温度,又试着把膏药轻轻对折了一下。
变软了的黑色药膏立刻粘在一起,分开时扯出长长的红棕色的粘丝。
萧景阔“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这个拉丝好像秋梨膏……”
郜星文甩掉拖鞋,单膝跪到他身边,小心地把膏药的正中心,按在小石子垫伤的那个位置,慢慢把膏药捋平。
“啊~嘶~!真神奇呀!”
萧景阔手扶着伤处,翻回仰面朝天的躺姿,笑嘻嘻地看着郜星文的眼睛说:“皮肤的感觉是火辣辣的,骨缝里却感觉有一丝一丝的凉气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