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说话,萧景阔阴沉着脸满面怒气,郜星文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雏菊,掉了一路的眼泪。
回到家里,郜星文衣服也顾不上换,抱着花到处找花瓶;萧景阔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各个房间里乱转。
郜星文在南面书房里至少转了三圈,把那个白釉鱼篓瓶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的少说也有四、五次。
“想用你就用!屋里的东西你都能做得了主!”
萧景阔看着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满腹怒气不觉消散大半,忍不住开口说。
郜星文又犹豫了几秒钟,下定决心似的,一手抱着花,一手抱着鱼篓瓶,一拧身进了北面电脑屋。
不大工夫,就见他两手空空地出来,去到餐厅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矿泉水,抱着又回了北屋。
一会儿又见他走了出来,把客厅橱柜的抽屉都拉开翻了一遍,最后抱出一个保健箱,一个急救包。
萧景阔也不吱声,皱着眉看他瞎忙什么。
郜星文把保健箱和急救包打开,里外翻找一通,大概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低头啃着手指甲,脑瓜里不知转着什么念头。
“怎么了?想找什么?”
萧景阔看得好笑,仅剩的一点火星子也熄灭了。
郜星文抬眼看着他,呆了一会儿说:“你打电话问问张姐,家里有没有阿斯匹林?”
“怎么了?你是不是头疼?太阳晒中暑了?”
萧景阔有些担心,起身走过来,伸手想来摸郜星文的额头。
郜星文拧眉立目地把头闪到一边,没好声气地说:“别和我好一阵恼一阵的!你起开!”
萧景阔笑了说:“我是不和病号一般见识。家里有藿香正气水,你喝一支吧?还是说先量量体温?”
“你才是病号!你脑子有病!我找片阿司匹林泡水插花,你让我喝的什么藿香正气!”
“阿司匹林还能泡水插花?那我打电话问问。”
萧景阔直起身往古董架旁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扭回头来后知后觉地反击说:“你才脑子有病。”
张特护送了阿司匹林片上来,郜星文拿着药又跑回北屋。
萧景阔跟在他身后,倚着门框看着他忙忙碌碌,把药片碾碎了倒进两瓶矿泉水里,拧上瓶盖猛摇一气,然后把水倒进鱼篓瓶。
花束的包装纸拆开了,郜星文拿着剪刀,把每支小雏菊的茎端都剪去一小截,仔仔细细插到瓶子里去。
“破草花!顶多两三天就败了。”
萧景阔醋意大发地说。
郜星文拉长了脸,走过去往外推他一把,“砰”地把门关上。
“郜星文,”
房门不到一分钟就又被推开了,萧景阔叉着两腿,脚抵着门边,手撑着门框说:“再有两三天,《海山虬髯客》就要开拍了;剧务人员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都已就位,就你们调度组群龙无首,少你这帕;后面的场景、发型、化妆、道具组,也都等着指挥棒抬起来呢!
先不说拖一天的进度耗费一天的钱,主要是再过几天,高敏哲就要跟别的剧组去泰国,这几天不把他的戏抢先拍出来,就得临时换演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