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现在……哼！”
郜星文想再给他撒把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起身把电脑送回电脑屋，又去浴室洗脸刷牙，回屋后一眼也不看萧景阔，直接爬到床上，划开手机登陆海眼网站，查看网站修复了没有。
萧景阔僵直地躺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慢慢爬起身，晃晃悠悠地到浴室洗漱去了。
郜星文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垂头耷拉肩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可怜他。
萧景阔带着一身冷冽清凉的木质香味，头发湿腾腾地回来，闷头躺回到地铺上。
“头发不吹了？”
郜星文有心不管他，忍了没有两分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萧景阔一声不吭毫无反应。
“自己做错了事，反倒大模大样地不理人！不理拉倒，难得清静！”
郜星文带着气暗想。
他伸手“啪”地关掉电源，躺回床上继续看小说。
五分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萧景阔湿腾腾的头发，老是在眼前乱晃。
“作死！找病！”
郜星文恨得牙根发痒，“啪”地又把灯摁亮，爬起身去到浴室，拿了电吹风和插排回来。
“嗡嗡嗡……”
电吹风的噪音挺大，萧景阔保持着脸冲床的面壁姿势，僵尸一样听任郜星文给他吹着后脑勺和左半边的头发。
“翻个身！”
郜星文关掉电吹风，跪直了身子，手上拨了萧景阔一下。
萧景阔一声不吭地转身换了个面，脸冲着郜星文，把前额和右半边的头发露出来。
“嗡嗡嗡……”
郜星文又打开电吹风，身体稍稍前倾，左手插到萧景阔的头发里拨弄着，右手来回晃动着电吹风。
“你为什么出现得这么晚？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萧景阔一条胳膊环上郜星文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腿上，瓮声瓮气地小声说。
郜星文身子僵了一瞬，手上立刻给电吹风加了一档，借着“嗡嗡嗡”的噪音，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吹干头发，收拾起插排，郜星文又去橱柜里找出个新枕头，一言不发地走回来，抽出萧景阔脖子底下塌湿了的那只，替他换上新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郜星文再次爬上床关掉电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一团漆黑。
外面开始起风了，风雨裹挟着尖利的呼啸，晃动得窗玻璃“格楞楞”地响。
郜星文心绪烦乱地躺了一会儿，想起答应过关智上发晚安短信的事，抓过手机打开了微信。
二十几分钟前，也就是在他给萧景阔吹头发的时候，关智上发来过三条短消息。
他把郜星文作为头像的那张照片，下载并发送过来，底下紧跟着两条文字信息。
“星星的锁骨迷人又性感。”
“小智想变成这只戒指，躺在星星的胸前。”
郜星文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盯着这两句情话发了一会儿愣，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小智的出现，也没有唤醒自己本该有的甜蜜和热情。
他放弃了立即回复的打算，戳着头像点开关智上的朋友圈。
关智上的微信头像，是之前郜星文给他画的一张侧脸素描；背景大图则是两人在塞纳河边，深情对视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