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仿汉朝风格的玉带扣,扣钩部分是一只镂雕着兽面纹饰的螭虎,螭虎形像威严肃穆,气势轩昂;扣环部分,是一块两头刻有方形带孔的圆形玉璧。
螭虎的鼻部,镂制了一个方形环钩,恰好与玉璧的方形带孔相套;玉璧形状扁圆,边沿以起旋纹装饰,玉璧两面均匀点缀着谷粒纹。
整组玉带扣均,由油润细腻的和田羊脂玉制成,颜色莹白无瑕,成色非常好。
“郜星文!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你怎么会败家到把这样贵重易碎的艺术品,给大宝镶嵌在腰带上啊?”
萧景阔左手托着玉璧,右手托着玉螭虎,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管我花多少钱呢!我又没花你的钱!——你前些天不是还说,大宝的礼物工序最简单、又没有图案装饰,是最吃亏的吗?”
“谁能想得到,你会在腰带扣上,下这么大的工夫啊?!我不该没经过调查就大放厥词。我把那句话收回。
——郜星文你不能这么独宠一人的!萧老爹的礼物也太出格了!”
萧景阔满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捧着玉带扣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最后可怜巴巴地抬起眼睛,看着郜星文说:“这个宝贝,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郜星文啊,反正我老爹也不知道它的存在,能不能把它转送给我啊?”
“你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郜星文瞬间就动了气,拉下脸来说:“你已经比别人多要一件礼物了,怎么还是这么‘看着别人碗里的饽饽大’的?”
联想到萧景阔当初对自己,也是因为一眼看中,就千方百计横刀夺爱的黑历史,郜星文更是怒不可遏,转而声色俱厉地质问道:“是不是不管是人是物,只要是你萧景阔喜欢的,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据为己有?
你怎么这么自私无德的?连自己老爹的东西,你也要抢?”
“你别上纲上线啊,郜星文。”
萧景阔委屈巴巴地说:“不是我‘看着别人碗里的饽饽大’,是我觉得这么精美的艺术品,应该收藏起来观赏,而不是装饰在腰带上使用。艺术品和日常用品,应该把它们摆放到应有的位置上,不是吗?否则要是磕碎或者碰坏了的,多叫人扼腕心痛。”
“是谁几个月前才说:‘别听那些夸大文物价值的说辞,象蓝釉鱼藻纹盖碗那样的古董,也只是两个贵一点儿的茶碗而已,我若喜欢,你就送给我用来喝水’的?怎么这会儿,也突然变得‘重物轻人’起来了?”
“花钱买来的东西,和这个不一样。”
萧景阔觑着郜星文的脸色,小声嘟囔着说:“这个是你设计的,我舍不得暴殄天物。
我也不是自私——我爹的东西,迟早还不都是我的么!”
“暴不暴殄天物的,反正馈赠人和受赠人都不是你,与你无关,不用你操心!”
郜星文怒气冲冲地回怼道。
“郜星文,”
萧景阔小心翼翼地试图解释,“你别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人和东西,怎么可能会一样?
再怎么喜欢的东西,我要么可以开口求人要,要么可以自己花钱买;得到了更好,得不到也无所谓;不会为一件东西去和人争抢,也不会为一件东西不择手段。
可你是不一样的,”
他脸上原本堆起来的、可怜巴巴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垂下眼睛,看着手上那副玉带扣,神情落寞地说:“我以前说过了,我从来没为一个人动心过,直到遇见了你。
就象钠扔进了水里,我只觉得生命一下子就燃起来了;我不是一点儿没有想过道不道德的问题——未加思索之前,我想冲破一切束缚追求你;慎重考虑之后,我还是想为了你不顾一切。
我不和你讨论对错——错了我也不后悔,错了我也愿意承担后果和代价。”
郜星文默默看着神气不再、挨了棒子的夹尾巴狗一样、狼狈卑微的萧景阔,心里的怒气瞬间消失大半,无端作祟的同情心又冒了出来。
“你把玉带扣放下,去找个好看一点儿的盒子来,”
他叹了口气,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下来:“就当成个把玩物送给萧叔叔吧。他要是愿意镶嵌到腰带上,再帮他装上也不晚。”
“哦。”
萧景阔乖乖答应一声,把玉带扣放回快递盒内,蔫头耷脑地走去收藏室里找盒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