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我会一直觉得亏欠和内疚的！情人节还没过完呢，我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
关智上试探着问：“我想买份礼物，开车过去送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吧？”
郜星文为难地沉吟着说：“你的心情我能体会；可是……今天可能真的不行——别墅里乱哄哄的，现在还没开席呢，等吃完饭，不知得拖到几点。
饭后这个走、那个送的，大门口可能乱攘攘的，老是不断人……”
关智上心里一阵失落失望，沉默着半晌没有吭声。
“小智？”
郜星文叫了他一声，忐忑不安地小声问：“生气了？”
“没有。”
关智上情绪不高地回答道。
“小智能不能不要生气？”
郜星文软软糯糯地开口撒娇道：“小智想送什么礼物给星星呀？星星今天不方便接收，能不能先在小智那里寄存几天？”
“呼~！”
关智上长吁一口气说：“星星明明知道，上门送礼物什么的，都不过是个借口——小智其实是想去看看星星、抱抱星星——有血有肉的、有温度的星星。”
“小智……”
郜星文又叫他一声，声音里半是无奈，半是撒娇，透着让人生气不起来的楚楚可怜。
”知道啦！”
关智上妥协地叹口气说：“小智不给星星出难题，小智就一个人苦苦忍着 。世界上有那样一种安眠药就好了——一觉睡醒，四年已经过去了；小智睁开眼睛一看，星星还好好地睡在自己身边，从来就没离开过；期间那四年令人心碎的时光，不过是一场噩梦……”
“求求你别说了，小智，”
郜星文的眼框红了，“小智要对自己好一些，不要苦着自己。”
“好，不说伤心事了，星星早点儿进屋吧；这个电话能不能算作小智的节日福利？不占用每日一次的聊天份额？晚上我等着星星的短消息。”
“嗯，好。”
郜星文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那晚上再联络。”
“好的，星星再见。”
“小智再见。”
说过了再见，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却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星星先挂电话吧。”
静默许久，关智上才哑声说道。
“嗯，”
郜星文轻轻哼了一声，咬了咬嘴唇，慢慢开口说：“小智，情人节快乐，每一天快乐。”
“好，星星也是，情人节快乐，每一天快乐。”
除夕下午刚过三点，萧景阔一反常态，没等龙珮妮来电话三催四请，早早就督促着郜星文换衣服出门。
“‘母鸡下蛋呱呱叫，生怕别人不知道’，着急献宝去呢？”
郜星文把原本抓在手上的高领衫搭到衣架上，又从衣橱里挑出件鸡心领针织衫，慢悠悠地往身上套。
“平时回家不积极，今天过年，还不得表现得好一点儿，哄着大宝和二宝高兴高兴？”
“切！也不知道是长了一岁突然懂事了，还是长了一岁突然会说话了。”
萧景阔站在郜星文对面，麻利地把刚穿到身上的高领衫脱下来，脑袋伸过来，歪着脖子，把几粒小红疹亮给郜星文看，“郜星文，你看我这里，长了一片小红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