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快速拉近距离的最好媒介。
两人之间原本的陌生感和拘谨感都消失了，虽然之后的几小时里，两人都各忙各的，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气氛却变得舒适自在起来。
关智上和郜星文各据一桌，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键盘敲击的哒哒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下午三点多钟，关智上起身去到咖啡机前，倒了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放在郜星文的桌上。
“啊，”郜星文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我忘记了，以后这种事关总可以吩咐我。”
“都一样，不用分那么清楚。”关智上端着咖啡抿了一口，一抬下巴示意郜星文也喝，“你是设计助理，不是生活秘书。”
郜星文两手捧着杯子，和关智上隔着一张桌子对望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的香气。
“关总的手指，疼得还厉害吗？”
关智上把受伤的手指抬高一点点，漫不经心瞄了一眼，耸了耸肩说：“还行，最疼的劲头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有一点木。”
郜星文垂下眼睛，慢慢喝着咖啡不再说话。
“今晚我有个宴会，需要带女伴，Sewin友情客串一下？”
关智上斜挑嘴角笑起来的时候，左嘴角旁边有一个浅淡的圆涡。
“哦。”郜星文快速地抬眼答应一声，“可以，就是怕我表现不好。”
Leane已事前打过预防针，工作内容中包括形象宣传这一项。郜星文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来得有些快，这才正式入职第一天，就需要跨越性别造型，站到公众场合里去。
何况出席宴会，外形还是次要的，交际应酬才是个大挑战。
“没事，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不想说话可以不说。就当其他人都不存在，照顾好自己的吃喝就行。”关智上安慰他道。
郜星文对着自己的上司笑了笑。
关智上：“……！喝完这杯咖啡，我带你去十八楼美妆部，做发型需要耗费的时间会长一些。”
因为经常需要面对媒体，集团对关智上的形象要求也特别高。十八楼是他的的私人化妆间，化妆师小美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连续三年，在国际型的美妆大赛中获奖了。
“关总好。Hi，帅哥！”
小美见两人到来，非常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
关智上点点头，一指郜星文，简短说道：“今晚要去‘茵绣’会馆，星文担当我的女伴儿。”
“好哒！收到，明白。”
小美俏皮一笑，转向郜星文，“帅哥有什么要求？想走个什么路线？”
郜星文一脸门外汉的表情摇摇头。
关智上一屁股坐到化妆椅背后的宽沙发上，手指插到发间理了理，颇为不耐烦地说道：“造型是你自己的事，问别人idea干什么？要别人费脑想的话，你的薪水挣得是不是太容易了？还是说你打算分点儿给星文？”
小美背对着他，冲郜星文皱着鼻子撅撅嘴，无声做了个口型，“霸道总裁，难伺候。”
关智上冷气森森地又说：“你那是个什么表情？我从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
小美赶紧抓过一条大毛巾围在郜星文的脖子上，一溜烟拉着他跑去洗头。
洗、剪、漂、染、吹，光是一个发型就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
郜星文脖子僵硬地坐在化妆椅上，象个牵线木偶，任由小美在自己的脸上抹抹画画。
“底子真好。”
小美用灰鼠毛的散粉刷，在郜星文的脸颊上扫了扫，由衷赞叹道，“爱死这两排大长睫毛了。”
镜子里是一张揉和了精致和帅气的脸。
仅仅是漂染了个青木灰的发色，打了极薄的粉底，画了绒光大地色眼影，再涂上裸色口红，进门时的文静男子，立时变身成冷艳中性的酷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