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狡辩了,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我都知道!”
萧景阔冷着脸说:“我心里别扭点儿倒没什么,你只别弄得适得其反,最后让叶霜天更难过就行。”
“除了你,没人有那本事让他难过!”
郜星文赌气地一屁股坐到对面床上:“你怕他难过,就对他好点儿!”
“又要开始抬杠!”
萧景阔不胜烦恼地说:“郜星文!我已经泄了气、不指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感情回应了。
现在就想着象只把头埋进沙堆里的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得过且过地过上四年的好日子而已,你非节外生枝地,把他拖进来干什么?
他想要的,我给不了!就象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一样!”
“我对你,可没象你对人家那样绝情!”
郜星文气呼呼地顶撞说。
萧景阔一时语塞,傻愣愣地瞪着郜星文。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爸妈、弟弟,最心疼你的人就是叶霜天了。”
郜星文叹了口气说:“一听姚嫂说你午饭不想吃了,他当即急得不行,立马逼着我回来照顾你,还把陪客人的事,一个人揽了过去。”
萧景阔默不作声地把脸扭到一边去。
郜星文有些心软,盛了一碗牛尾汤,端过来坐到萧景阔床边,说:“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坐起来喝碗牛尾汤。”
萧景阔只扭着脸不作声。
郜星文把汤碗放下,拖过螃蟹盘子来说:“咦?螃蟹都给拆好了?姚嫂做事真是细心。”
他从螃蟹的后摆腿上,拽下一大块蟹肉来,扭身塞进了萧景阔嘴里。
萧景阔被他打个措手不及,糊里糊涂就被填了个满嘴腥,嘴里叼着那团蟹肉回过脸来,眼睛圆圆地瞪着他。
“宝里宝气!”
郜星文“噗”地笑了,又拽了块蟹肉送到自己嘴里。
萧景阔叼着蟹肉也笑,把嘴唇外的几根蟹肉丝抿进嘴里,磨齿动唇地大嚼起来。
“今天叶霜天还劝我接受你来着,”
郜星文瞅着他把蟹肉咽了,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慢悠悠地说:“他怕我对你有误会,给我讲了你们最开始的一段,力证是他处心积虑地勾引你,玷污了你这朵小白花……”
萧景阔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霍然起身,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湿巾,吐出口中的蟹肉一团,远远扔进床角的垃圾桶里;又抽出两张湿巾狠狠擦了擦嘴,然后把脏湿巾重重摔进垃圾桶,“忽”地翻身躺回床上,用后脊梁对着郜星文。
“你狗脸啊?翻脸翻这么快的?”
郜星文气个愣怔,一巴掌呼到萧景阔后脑勺上。
“郜星文!”
萧景阔“忽”地翻身坐起来,拧着眉毛伸手在后脑勺头发上摸了一把,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抓狂吼道:“你满手蟹腥,往哪儿抹呢?!”
“往你这个‘贴了膏药揭不得’的大脓疮上抹呢!”
郜星文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有什么怕人提的?!”
“我不知自爱、婚前行为不检点,配不上你郜星文行了吧?都说了我已经不奢求你回应我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个两头撮合的老媒婆一样?我连单纯和你做四年室友的资格都没有了?!”
萧景阔红着眼睛吼道,愤然起身下床,一脚踹开浴室门,又“哐”地把门摔上,打开莲蓬头洗澡去了。
郜星文心有余悸地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暗暗懊恼自己太心急,明知那段情事是萧景阔的死穴,还偏要大模大样地去虎口捋须。
想到自己夸下海口要助叶霜天一臂之力,如今在萧景阔面前,却连叶霜天的名字都不能提,郜星文又是凄惶又是灰心,站起来走去外屋卫生间,洗了手刷了牙,自觉无趣地躺回到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