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特护切实体验过郜星文的镇魔效用,哪肯放着现成的镇魔符不用?闻声立即插嘴说:“一起来的,就一起上去吧!剩他自己呆在这屋里怪闷的;再说祝医生哪能不上去?有他在场,咱们医患双方都还自在些。”
“张姐今天话真多,管得比我妈都宽。”
萧景阔板着脸说。
不苟言笑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凛凛寒气就格外明显。
张特护一脸尴尬地闭紧嘴巴,眼睛求助地望向郜星文。
“我想跟过去,想看看你的手要不要紧。”
郜星文快速一瞟萧景阔,眼睛转而望向窗外说:“你会不会嫌我多事?要是你嫌多事,我就不上去了,一个人先回家就好;以后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你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嫌的什么多事?!”
萧景阔左手捉住他的手腕,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一挑眉毛说:“走吧,我的主上大人。”
一行人坐电梯上升了三层,浩浩荡荡开进外科诊室。
李主任剃着比剪草机修剪过的草坪还要齐整的小平头,抬头看看涌进来的一屋子人,眼睛盯着郜星文笑了。
“祝主任,这是谁家千顷地一根苗的宝贝疙瘩?这么大阵仗地过来了?”
萧景阔满脸不爽,左胳膊揽住郜星文,把右手从裤袋里拿出来。
“这个帅的,是我的病号,”
祝医生回身扒开萧景阔的手,把郜星文往自己身边一拉,又往前推了萧景阔一把说:“这个横的,李主任给帮忙看看,检查一下要不要紧的?再打个破伤风针,简单缝合一下。”
李主任这才把视线从郜星文脸上移开,笑眯眯地看了萧景阔一眼,问道:“伤着哪儿啦?”
萧景阔一屁股坐到李主任对面的椅子上,一声不吭把右手放上桌面。
“嚯!”李主任两手反搂着椅背,低头粗略扫了一眼:“打架了?一拳捣玻璃上了?怎么发炎成这样才过来?”
萧景阔对于这类连环追问,一向是选择性重听;张特护刚被指责为话多,正在反省自闭中;祝医生对受伤过程一无所知,洪波则是个尽职尽责的哑巴影子。
一时屋内无人答话,竟然冷了场。
“那个……”
郜星文局促地接过话茬儿,还是一跟陌生人说话就脸红:“他一拳打在玻璃门上,又……又沾了水,还捂在橡胶手套里……”
“跟门打架啊?是挺横的。”
李主任乐呵呵地站起来,走去里屋操作台前打开无影灯,从消毒盘里取出无菌手套戴上,探头喊了萧景阔一声:“过来吧,好汉。”
萧景阔沉着张脸,几步跨进屋去,在操作台前的小方凳上坐了,伤手搁在台面上。
祝医生也抬步跟了进去,郜星文犹豫一下,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没动。
李主任拿支大长镊子夹着棉球,倒着双氧水,把萧景阔的手背仔细擦拭一遍,又指令他做了几个握拳、屈伸,几根手指配合捡拾小物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