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M是个法国人，脸孔小而立体，肤色好看得像带着细绒毛的水蜜桃。
“Hi，sewin！”她打开会议室的门，很熟络地对坐在椅子上等候的郜星文伸出手，“我叫Leane，很高兴见到你。”
郜星文起身和她握了握手，“hi！Leane。”
两人隔着一张会议桌面对面坐下，Leane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桌上打开，抬起头冲着郜星文笑了一下。
“sewin的求职简历递交的时机恰恰好，”她两手交握，食指快速碰了碰，“上午DD（设计总监）Gavin的助理刚刚递交产假申请，当晚你的申请就发过来了。”
郜星文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接住这个开场，只得和她对视一眼，沉默地点了下头。
“你的作品我看过了，非～常有灵气，我个人非～常喜欢。”
Leane的中文很标准，她连续用到两个“非常”时，特地加重了语气。
“谢谢。”郜星文牵牵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又干巴巴补充道：“很荣幸。”
“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每年面对全球只招收八十名学生，你能考进这所殿堂级艺术学校，已经足以证明自己的优秀。”
是啊，收到录取通知的第二天，郜长河就在“鸿宾来”摆下一百桌酒席大宴亲朋，那时曾何等的热闹荣耀。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郜星文恍惚了一下，旋即收回发散的思绪，移开视线，定定地看着桌上的投影仪，“我没有毕业证书，我已经辍学了。”
“星耀从来不是个只看文凭的企业。”Leane的靥边笑出一个深深的梨涡，“你有极高的天赋，会有令人惊叹的杰作。希望你多多努力，用成就来证明我的眼光。”
她把打开的文件夹调转方向，往郜星文面前推了推，“入职待遇以及合同文本在这里，sewin可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请随便问。”
合同不繁琐、不苛刻，只有薄薄的两页半；待遇却非常优厚，五十万的年薪，十万起底的年终奖，一年两次的国外、国内带薪休假……一个月后正式入职，正式入职后可以预支三个月的薪水。
“我完全没有工作经验，不知道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郜星文从文本中抬起头望向Leane。
“前半个月，你的工作地点在32楼的珍品收藏馆，可以近距离观察那些珠宝，选你最喜欢的两件藏品画下来；有关珠宝设计方面的资料，Brook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半个月的时间里，请你尽快熟悉一下发送资料。半个月后，你会被派给DD Gavin做助理，工作地点在35楼。”
——能近距离观察和临摹珠宝珍品。郜星文的喉结滚动一下，咽了口口水。
条件过于美好，令人不能不怀疑什么地方藏着陷阱。
Leane挑眉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对我有什么特别要求吗？比如说……”郜星文思忖半晌，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他很窘迫地对Leane一笑，“我也说不好，总之不管是现在还是半个月后，有什么特别要求的地方，都请一次性告诉我，免得到时候不合适，再耽误了公司的招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