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阔笑了笑,“嗯,四宝出息了,遇到事情有想法、有打算了——手术签字也是你签的?”
“昂!”
萧景深皱着眉头答道:“以前什么事都是有哥在前面顶着,这回没有指望了,我不得扛一回大梁?
幸亏还有李伯伯帮衬着,剧组那摊乱事,就他和陈莉两个在主持;郜星文那头有白夕月,我就操心你就行。”
“白夕月是个没脑子的,你让张特护和洪波过去,帮着照顾着些;
郜星文他那嗓子,本来就爱招毛病,治疗期间别让他多说话——他发烧了没有?”
“能不能不操心别人?谁也没有你的情况严重。”
萧景深不满地咕哝两句,然后诚实地说:“发烧了,医生说问题不大。”
“景深,”
萧景阔眼巴巴看着萧景深,“哥想求你件事,你能答应哥不?”
“哥,你……,你这是啥眼神啊?你有事说事,能不能不弄得这么瘆人?”
萧景深有些慌。
“我的情况,你尽量谁都不要告诉,尤其是郜星文。
对外就只说我是肩部骨折,需要手术、静养。让李明罡出面,联系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协商郜星文复学的事情——必要的话,可以给学院捐款,等郜星文一出院,立即送他出国继续读书……
萧景深一听就急了,忍不住嚷嚷道:“你搞什么啊,哥?家里家外焦头烂额的破事一堆,你还有闲心想郜星文读书的事?读书什么时候不能读?非赶在这个时候来添乱?!”
“景深,”
萧景阔视线从萧景深脸上移开,定定地仰视着天花板,喉头滚了几滚,才缓缓开口说:“刚才医生虽然没有明讲,但哥听得出来,明天的手术,只怕是情况不容乐观……”
“哥……”
萧景深压抑了一晚上加半上午、无人可以诉说和分担的恐惧,终于破防,捂着脸痛哭起来。
“好了,哭几声行了,擦擦眼泪听哥交代。”
萧景阔等萧景深哭了一会儿,才慢慢接着说道:“你哥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丢脸;坐在轮椅上,要靠别人把屎把尿活着的衰样,你哥打死都不想让郜星文看见。
你帮我把他送出国去,什么时候我站起来了,什么时候我去德国,亲自把他接回来。
如果三个月后,你哥没有康复希望,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的话,那就只好一辈子再也不去见他——我倒霉我自己受着,我不拖累别人。
等到合约期满,你帮我告诉郜星文:他的诺言已经完美履行过了,如今合约终止,他自由了,可以随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万一哥哥明天在手术台上醒不过来,妈和老爹就只好靠景深一个人了。
家里的产业要及早处理掉,你踏踏实实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让爸妈也别再为钱忙活了,平淡舒心地安度晚年,比什么都强。
郜星文那边,能瞒多久算多久,能瞒一辈子最好,你哥不想看到他为我掉眼泪;替我打电话给关智上,就说我萧景阔认输放手了,让他珍惜机会,好好对待郜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