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琢磨了一会儿崔澜的话,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一些隐秘,否则,也不会如此放心的将时间地点,如此痛快的透露出来。
李安想通其中关节后,笑着说道:“崔兄,还是有准备啊!但在下不想问,也会如实给您禀报上去。”
“有什么结果,我也不关心,但希望崔兄可以愿望达成,八百里加急,不日就到长安。”
“圣人派遣何人到来,也不是你我兄弟二人可以左右的。”
“时候已经不早了,在下已经安排手下人已经准备好单间了,我就不打扰崔兄休息了。”说完就挥了挥手,示意狱卒把崔澜带了下去。
狱卒赶紧把崔澜带了下去,李安走到书吏身旁,拿起记录的文档,认真看了几遍,之后用了自己的私印,交给了刘衡,让他派人送到昌明李客手中。
一切处理妥当后,李安重新坐在长凳上,已经到了深夜,初春夜寒,李安身上的衣袍,略显单薄。
站在身后的刘衡见状,赶忙从身后的随从夺过披风,上前一步,将披风虚披在李安身上。
李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之后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说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主公,已经派了人前往昌明,但不请示黄刺史,怕刺史大人事后有怪罪之意啊!”刘衡说道。
“一个小小的刺史,可参合不了这种乱事儿。”
“不告诉他,就算事后知晓了,也只有感激,如果我没有这个宗室身份,我早就把崔澜斩杀干净了!”李安平静的说道。
听完李安的回答,刘衡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知道,这股妖风,还要让多少人,人头落地!”
“这帮牛鼻子老道,太平久了,心也活泛了,认为自己是方外人士,朝廷的律法管不到他们的身上了。”
“却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圣人的话,圣人的事儿,都敢非议,都敢阳奉阴违。”
“这也就罢了,可白玉京这等大事儿,也敢隐瞒,真是不知死活!”李安恨声说道。
刘衡点点头,世间的君王,最厌烦欺骗,尤其是当今圣人这种少年天子,对权柄更为关注。
年初时,就下旨询问,天下道官之首的九阙真人,为何白玉京已经百年,未选取天下能士。
难道是自己的德行有亏,不能感动上苍,所以白玉京不在下山选材。
而九阙真人尽是含糊其辞的推脱之言,说道门已经百余年未见白玉京信使,道门已经派人前去联系,不日就会有所消息。
圣人收到答复,大为震怒,下旨收紧度牒,不许州府官员发放度牒,并让黄门侍郎收录天下道门宗派。
无度牒者,不许私自出家,如无度牒遁入空门,途三千里,罚铜五百斤。
所有人都以为会激起道门的反对,可是没有想到道门并无反击,原来道门的万般隐忍就为了这件事,准备独吞着五个名额。
李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到了丑时,重新系上披风,就向外面走去。
刘衡,钱淮等人不敢耽误,急忙跟了上去。
李安刚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刘衡说道:“本溪啊,让大家把住口风,别再外面瞎说。”
“水都监的密探不是吃素的,让他们知道有人泄露风声,全家的命都保不住!”说完就朝外面继续走去。
刘衡在后面谄媚的领命,之后恶狠狠地对一众随员说道:“大家把招子都放亮一点,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到时候连累自己的老子娘,发配边疆为战奴等候是网开一面,别让人把全家杀了干净!”。
众人听完刘衡警告的话,知道刘衡没有开玩笑,赶忙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切都听大人吩咐!”。
刘衡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李安,一同返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