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老五发出的笑声,他没死!
刚刚黑白无常都来拘魂了,他竟然没死。
难道是我的符咒起到了作用?他原本今天就要死的,但被我的符咒给延迟了死亡的时间?
我不知道,但极有可能是这样的。
即便不是,是那个人弄来的黑白无常,他的黑白无常也失败了。
所以,不管是不是,李老五都还活着。
“张羽,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去李老五家吗?”
我摇头说道:“不去,先回去,晚上十点钟再过来。”
晚上十点,我跟李妍再次出了门。
这次出来,整个村里都安静了下来,大多人家已经休息了。
在农村,这个时间点并不早了,毕竟不是过年的时间段,只有过年那段时间农村才会热闹一些,十一二点外面都还有玩闹的人。
这种时候,一般都没什么人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李老五家,还没走到他家,远远的我们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站在李老五家门口的人影。
那人影站在李老五家门口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
李妍冲我喊道:“张羽,你看到了吗?”
我点头说道:“看到了!”
“走,肯定是那个人。”说着话,李妍就要往前跑。
可是我拉住了她,说道:“别着急,先看看再说。”
我还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真人!
怎么说呢,对方好像有些本事,除了会下蛊,他可能还会些旁门左道。
就拿刚刚那两个黑白无常来说,直到现在,我都感觉不太像是真正的黑白无常。因为黑白无常拘魂,不可能让我们看到。
即便是会让人看到,那也是让阳气弱的人啊。
我的阳气并不弱,李妍也不是那种身弱之人,我们都看到了,这就很不正常。
所以,我推测,刚刚的黑白无常可能是那个人在跟我斗法。我想让李老五活,他想让李老五死,所以我们之间就形成了对立。
于是我开启了观气术,查看眼前这人!
我担心他不是人,而是之前我遇到过的那种能够幻化成人纸人,或者是木人,一种通过雕刻手段之后能够变成人的木人。
毕竟对方的深浅我不知道,所以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再上去。
观气术打开之后,我便发现了站在我对面的这人是人,是一个还有气的人。
“走!是人。”我冲李妍说着,就朝李老五家屋子跑了过去。
距离那人只有几步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打开了手电筒照向了他。
当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到那个人身上的时候,我愣住了!
是他!
竟然是他!
“陈爷爷!”我还没说话,跟着我的李妍就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没错,眼前的人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一个老头,那个姓陈的老头。
在这之前,我跟他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我刚来到五家坟的时候,他给人过关,当时还是他让我去乌水寨找李妍的。
第二次就是昨天下午的时候,我跟李妍去了她爷爷的坟头,正好看到了这个老头在李妍爷爷的坟头喝酒。
“怎么是你?”我看着眼前的陈爷询问。
陈爷是低着头的,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了我,跟着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这鬼手咒,是你安在这里的吗?”
我点头说道:“是我!”
“李老五身上的蛊,是你下的?”我凌厉的盯着他询问。
虽然我心中知道他应该是个好人,可他出现在了这里,就有最大的嫌疑。加之他满脸的死气,看上去已经命不久矣,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就是那个背后的人。
更何况,我遇到过一个下蛊的男人,当初那个彭公不就是会下蛊吗?虽然他的真实身份不是彭公,可他也是个男人。
所以,下蛊并非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可能会下蛊。
陈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鬼手,哈哈哈的笑道:“想我陈道九也是在江湖上漂泊之人,什么风浪我没见过啊。”
“如今被这鬼手给擒住,实在是可悲,可叹!”
“年轻人,能告诉我,你这鬼手出自何处吗?为何会有如此之功效!”
他完全无视了我的话题,反而想要让我进入他的话题之中。
可我没有那么做,而是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李老五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下的?”
跟这种人打交道,必须要占据主导,一旦被他们翻过来,随时会被翻盘。所以,我必须咬紧自己的问题。
加上有了彭公的前车之鉴,我不可能轻易的判断他是好是坏。
我们这一行的水太深了,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对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呵呵呵!”陈爷笑了起来,跟着面色一沉,叹息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小伙子,有些事你不明白。有些东西,也不是你们所猜想的那么简单。”
“事情到这里,就算了!别再继续追查下去了,所有犯错的人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再追究下去,也许事情会变得出乎你们的意料。”
陈爷的语气很从容,他似乎在告诉着我们什么。
我看了李妍一眼,李妍一脸彷徨的看着我,她又看向了陈爷,问道:“陈爷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到这里就算了,你爸妈已经走了,你弟弟也恢复了过来。事情到这一步,该结束了。”
李妍摇晃着脑袋说道:“不!没有结束,也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陈爷爷,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承受了多少,我原本该上高中的,可是我父母死后,我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了。”
“十五岁,我打着三份工,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回家的时候,他们朝我吐口水,给我丢白眼。我才十五岁,就要承受那么多,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家里得到了拆迁款,村里的其他人没得到,所以全村人都要那么对我吗?”
说到这里,李妍整理了一下情绪,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我爷爷的份上插了刀!是谁,对我家做了这种缺德事。我觉得,我有知道的权力。”